”
謝寧曜怒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我哥與你更沒什麼好談的, 但凡你還有點氣節,就別再來自找沒趣!”
李從戎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只愣愣的站著。
謝寧昀實在攔不住弟弟這般口出狂言,立刻將其拉到了休息室,迅速關上房門, 還在外面落了鎖, 不論弟弟在里面如何踢拍房門,他只不理會。
李從戎急忙道:“昀大哥, 您放心, 我不會生阿曜的氣, 他是你的弟弟, 我也早將他當作親弟弟看待, 即便他驕縱了一些,卻也十分讓人喜愛。”
謝寧昀自是連連為弟弟剛才的莽撞、失言等道歉。
李從戎愈加恭敬的表示是他應該道歉, 是他來的太突然,是他的不妥當行為讓阿曜生氣。
謝寧曜是個急性子,被兄長鎖在屋里,這讓他又急又氣,偏偏這休息室還及其的隔音,即便他在屋子里大聲喊叫,外面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他見兄長對著李從戎又是鞠躬作揖又是陪笑臉,幾乎可以用卑微來形容,兄長作為最年輕的狀元郎,是何等的天之驕子,從未對誰這樣卑躬屈膝!
當然他明白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兄長只有這樣對二皇子,才能不落人口實,才能推開堂堂皇子的這般盛情。
二皇子亦是抓住了這點,才會突然造訪大理寺,為的就是出其不意,為的就是眾目睽睽之下的盛情難卻。
謝寧昀只覺頭疼不已,無論他說什麼,李從戎就是鐵了心要跟在他身邊學習為人處事的道理,他又不可能叫守衛來將皇子給轟走。
早有許多人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過來,他們不遠不近的看著,用最低的聲音互相耳語議論:
“這謝小霸王果然名不虛傳,他竟然敢直接與二皇子爭吵,直言瞧不起二皇子這般行徑,放眼全京城,誰有這膽量?”
“要我說,這二殿下也忒難纏,我們少卿大人已經盡力躲著他,還是躲不掉!少卿大人實為天縱奇才,所有皇子都想拉攏,卻沒哪個皇子像二殿下這樣荒唐!”
“二皇子也有可憐之處,若不是被逼無奈,他又怎麼會如此急功冒進。”
“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凡他莫要貪圖那無上之位,又怎會讓自己陷入窮途末路之境。”
“這二殿下只會來糾纏我們少卿大人,將其當作救命稻草,可少卿大人與他非親非故憑什麼要救他?”
“我倒有些欣賞起謝寧曜來,他雖飛揚跋扈,卻能幫我們痛快罵這二皇子幾句,光聽著都解氣!”
……
謝寧昀看著面前的二皇子,不論他說什麼,都一臉祈求的望著他,這比威脅更讓他怒火中燒,卻還不能表現出來。
他不得不承認他已經拿李從戎沒有辦法,他再如何能耐也只是臣下,無法明面上與皇子抗衡,如今唯有一個“拖”字決,拖著不理會,拖著讓李從戎自己放棄。
這會兒也實在沒有辦法趕走李從戎,便就想著讓弟弟去上學,只不愿讓弟弟與李從戎接觸,以免多生事端。
正當謝寧昀準備開口之際,他卻看見一直都等在旁邊的李及甚只是在李從戎的面前耳語了幾句,李從戎好似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立即便告辭而去。
李及甚見人走遠之后才說:“昀大哥,你放心,二殿下再也不會為任何私事來找你。
”
謝寧昀心知這里不是問話的地方,自然沒有詢問李及甚到底跟二皇子都說了什麼,只感謝了李及甚幫他處理了這樁棘手的事。
這會兒被鎖在屋里的謝寧曜也早不再踢拍房門,一方面是踢累了,另一方面是怕鬧的太厲害真惹惱了兄長。
謝寧曜聽見開鎖的聲音立即站了起來,見兄長仍舊眉眼含笑的樣子,他便埋怨:
“哥,你干嘛把我鎖起來,難道我說的那些不都是事實?二皇子被我說的啞口無言,可見我說的都沒錯……”
謝寧昀關上房門后,方才嚴厲訓斥:“謝寧曜,這乃大理寺,周圍多少雙眼睛看著,他是皇子,他有再多的錯,也輪不到你來指責!”
李及甚連忙勸慰:“昀大哥,消消氣,阿曜也并沒說出太過分的話,就算被有心之人聽見也無妨。”
謝寧昀道:“阿甚,你不用為他求情,我也不會為這點小事真罰他,只也要教他些道理。”
李及甚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只給謝寧曜使眼色,讓他自己乖覺一些,別一味的惹兄長生氣。
謝寧曜立即會意,趕忙保證自己一定不再如此莽撞,一定慢慢學會冷靜處事。
見弟弟這回還算懂事,謝寧昀便只講了些大道理,最后說道:“阿曜,跟我去辦事廳,就在我旁邊練字,阿甚,你要做什麼盡可隨意。”
李及甚道:“昀大哥,我與阿曜一起看書習字。”
謝寧昀拉起弟弟手腕就走,謝寧曜還不死心的說:“哥,你就放我們去上學罷,我保證從此好好學……”
他也懶怠和弟弟胡攪蠻纏,用眼神威脅道:別惹我在外面教訓你!
謝寧曜頓時不敢再說什麼,也不要兄長拉著他走,十分規矩的緊跟在兄長的身后,同時觀察著四周,就想找點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