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覺明早抓了一把雪在手里,立即扔了向眾人,笑著吆喝:“都來打雪仗,好玩著呢!”
謝寧曜笑道:“好哇,你偷襲,看我怎麼打你,乖乖求饒,我便放你一馬。”
他說著已經彎腰團雪,猛的扔過去,正中方覺明的脊背。
一時之間,愛玩的全加入了打雪仗的行列,不愛玩的也就李及甚、裴知遇與樊星入,他們就在一旁看。
月尋冥雖不是愛玩鬧的性子,但他有西域、北狄的血脈,骨子里便是熱烈奔放的,自也喜愛打雪仗。
謝寧曜將所有人分作兩隊,他與方覺明分別作為領隊,玩的不亦樂乎。
不玩雪仗的三人自在亭子里溫酒閑聊。
方覺明這邊有顧云起這員大將,余者眾人均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謝寧曜這隊很快大敗。
謝寧曜跑到了小山坡上,將一棵梅樹作為遮擋物,卻不料腳下一滑,竟滾下了雪坡。
李及甚立即就站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眾人見狀亦趕忙往謝寧曜身邊跑。
謝寧曜卻一邊滾一邊笑著說:“你們也來滾,這坡不陡,雪厚的很,什麼硬物都沒有,好玩極了!”
方覺明等都是貪玩的,一聽也學著謝寧曜去滾著玩,先后滑落到了山坡底下。
李及甚跑到謝寧曜身邊的時候,只見眾人都跪坐在謝寧曜面前,紛紛關切的問著是否受傷。
謝寧曜則大大咧咧的躺在雪地里,手里還拿著一枝梅花,挨個指人,笑道:
“誰叫你們都長的極為好看,我可不能厚此薄彼,得雨露均沾,不若你們一同扶我起來,誰扶的好,大大有賞!”
他們都是愛玩鬧的,又都十分了解謝寧曜的脾性,更是有說有笑,爭著搶著拉他。
李及甚撥開眾人,一把抱起謝寧曜,沉聲道:“你再貪玩,也得有個度,二哥剛去張羅午飯,你就這樣亂來!”
謝寧曜趕忙跳了下來,面上仍舊兇巴巴的:“又來管我,就不讓我好玩!”
實際上他已經心虛了,自那日在皇宮禁園所見,他就真怕了李及甚,并沒有因過去這麼久,懼怕便有所消散,一點兒也沒有。
但他不能被人看出來,只說:“差不多該吃午飯了,走吧,我光想想都嘴饞。”
眾人都到了梅雪廣,李及甚請謝寧曄先帶著客人們去二樓,他單獨將謝寧曜帶到了一樓一間休息室。
謝寧曜氣昂昂的坐在暖塌上,聲音卻有些顫抖:“李及甚,你又想干嘛,別以為我真怕了你!”
李及甚蹲跪到謝寧曜腳邊,一邊聞著謝寧曜身上沾染的梅花與雪的冷香,一邊十分認真的說:
“謝扶光、謝寧曜,你記住,我不會傷害你,永遠也不會。”
他實在不知李及甚又在發什麼瘋,便問:“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麼?我何時覺得你會傷害我?”
李及甚的聲音有些顫抖:“阿曜,這幾個月,你總愛說夢話,說什麼,阿甚,別殺我,阿甚,我怕疼,到底要我怎樣做,你才能不再怕我?”
這幾月他是經常做噩夢,但如今已好了許多,每每他說夢話,或者從噩夢中驚醒,李及甚都總是陪在他身邊,直到他再次入睡。
他笑著說:“阿甚,我做夢從來天馬行空,夢里我也不止喊過你,還喊過很多人。”
李及甚長嘆一聲,再也不知還能說些什麼。
謝寧曜笑著問:“阿甚,若你將來有了家室,若你的發妻讓你放過誰,你會聽愛妻的嗎?”
他已經在為自己找退路,就怕將來李及甚會報復他總是言語上調戲,他覺得李及甚這人雖是個瘋批,但若妻子是其摯愛,應該能勸的住,他若提前討好,應該能逃過一劫。
李及甚鄭重其事道:“他說什麼,我都聽,只為讓他高興,我會給他最好的一切,還會設下大局保他的家族福澤綿長,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會這樣做。”
謝寧曜連忙說:“阿甚,我信,我當然信!”
他無比希望李及甚是個瘋批的同時又是個戀愛腦,再厲害的人物只要和戀愛腦沾點邊,好似就沒那麼危險了。
李及甚仔細為謝寧曜檢查了是否有傷,兩人這才去了樓上。
眾人就等著他們開席,謝寧曜連忙招呼大家用餐,說些不必拘謹等話。
今日相邀的有一半都沒吃過這樣新奇的火鍋、燒烤,紛紛贊不絕口。
有好東西吃,謝寧曜也再不想那麼多,只顧痛快玩樂。
樊星與有意在京城開家酒樓,他對科舉沒興趣,更對帶兵打仗沒興趣,又想為家里賺些銀錢,故而看上酒樓生意。
只是京城酒樓甚多,若沒有特色,那便只有賠錢的,他吃了這火鍋、燒烤,頓時便有了主意。
飯后喝茶閑話時,他便十分鄭重的將自己準備開家酒樓的想法告訴了謝寧曜,最后承諾道:
“若你愿意將這火鍋、燒烤之秘法傳授于我,其余都不用你管,所有盈利,我都分你一半!意下如何?”
謝寧曜一聽自然十分樂意,并且他很了解樊星與的性格,這樣聰慧沉穩踏實又誠懇的人,且家里有強大的關系網,只要做生意,沒有不發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