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覺明也學著謝寧曜的樣子踢了土塊過去,笑著說:“阿曜,還是你有辦法!”
李及甚早就盯著進來的路,幫他們放風,還幫他們看管著另外幾個跪著的世家公子,一旦有誰敢站起來逃跑或者幫鄭仁,他就果斷再將人踢跪在地。
方覺明、謝寧曜兩人玩的不亦樂乎,像踢球一樣將土塊踢過去,還比賽誰的命中率更高。
鄭仁起先是痛哭流涕的怒罵:
“謝寧曜、方覺明,你們給我等著,早晚我讓你們生不如死,把你們剝皮抽筋,還有你們這幾個謝寧曜的走狗,還不快放開我,以后我饒你們一命,否則全都陪葬……”
后來他實在忍不下劇痛,不住的求饒:“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兩位太爺,我的祖宗,饒過我吧……”
再后來,他明知鄭佑救不了自己,也還是將希望放到了他身上:“鄭佑,你死了嗎,還不來救我,你今天就是死這里,也必須把我救出去,否則回家我就弄死你……”
鄭佑鼓起勇氣剛站起來,準備撲到嫡兄身上幫忙抗打,卻被李及甚猛的踢跪在地,李及甚的眼神太可怕,讓他再也不敢動一下。
謝寧曜很清楚,這些土塊不夠堅固,就算踢過去再多,也不會真將鄭仁給廢了,只是劇痛而已,養個幾月應該就能痊愈,也算給他一點教訓。
鄭仁最好面子,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差點被廢,更何況告這種要拿出真憑實據,也會很丟臉,自然不可能去告他們。
李及甚遠遠看見林祭酒來了,立即提醒:“阿曜,別打了。”謝寧曜與方覺明立即停手。
鄭仁痛的渾身顫栗,早已冷汗如雨、臉色慘白、淚流滿面。
謝寧曜笑著說:“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鄭狗,我可都知道,你做的那些惡心事,正經人家的清白姑娘,你都敢玷污,你就想著人姑娘家不敢也不能去告你,怕丟人,活活逼得那小姑娘上吊死了……”
鄭仁呸的吐了一口在地上,哭道:“謝寧曜,我作惡又如何,可惜就是沒人敢告我,就算告了我也有辦法周旋脫身,只我沒想到你膽子這樣大,你就等死吧!”
謝寧曜笑著說:“看我們誰先死!我今日這叫替天行道!”
那西域留學生躲在謝寧曜的身后,早先氣急攻心之下臉色慘白,見鄭仁被收拾的這樣慘,他心里也就好受過了,面上也紅潤了些,只覺痛快的很。
謝寧曜忙安慰他:“你好像是叫月尋冥?別怕,這事兒既被我撞見,我就管定了,保準將這大膽賊人送去關個十天半月,也讓他吃些苦頭!”
原本他與這些留學生們沒什麼往來,主要因為留學生有專門統一的留學堂,與國子監七大學堂隔著孔子廟,雖有可互通的側門,但畢竟不算一處。
他之所以能記得住這人叫月尋冥,首先當然是因為這人異常俊美,且眼神里總是帶著一股隱忍狠戾的勁兒,與普通留學生完全不同。
其次便是這名字很特殊,雖則留學生因漢語水平差、文化素養不夠,取的漢名都有些奇怪,但正常人可沒誰會將“冥”這種字眼放在名字里。
月尋冥猶如一頭惡狼死死瞪著被壓在地上的鄭仁,用尚且還不怎麼流利的漢話說:“扶光,謝謝你幫我,你對我有再生之恩,以后我必定千萬倍奉還!”
李及甚一聽就皺起了眉頭,沉聲問:“你和阿曜很熟嗎,誰允許你這樣稱呼他?!”
月尋冥連忙解釋:“我之前聽過你們這樣稱呼他,我以為我也該這樣,還請兄臺賜教。”
謝寧曜立即就說:“阿甚,你別這樣咄咄逼人,同窗都可以叫我扶光,他自然也可以這樣叫,更何況他漢話都還說不明白呢,我們理應多包容一些。”
鄭仁哭笑著說:“什麼叫千萬倍奉還,你是要狠狠報復謝寧曜嗎,可見你這西域賊人多可惡,就這樣感謝救命恩人?謝寧曜,你看你救了個什麼玩意兒。”
月尋冥急的滿頭大汗,不住的解釋:“扶光,我以為千萬倍奉還的意思是千萬倍感謝您的恩情……”
謝寧曜連忙安慰他:“沒事,我理解,不用擔心說錯話,以后我會慢慢教你這些話的意思。”
李及甚一聽更是氣的不行,卻又不好發作,只能先忍著。
林祭酒很快就被顧云起帶了過來,李及甚立即說明了緣由,林祭酒又詢問了月尋冥。
謝寧曜又說:“祭酒大人,您瞧,他差點就得逞,我不讓他提褲子,就為了留下證據給你看,他又羞又氣才哭的。”
鄭仁好面子,硬是忍下這口氣,果真沒告謝寧曜,只說月尋冥是西域賊人,就算被他玷污,也是他為朝廷懲處了敵奸。
林祭酒恨的咬牙切齒,指著鄭仁怒道:
“國子監的都是我學生,你要告他是西域賊人,先告我藏匿賊人!再則,就算他真是賊人,也該先把我抓去審問,再審問他!
你偷溜進國子監來玩弄學子,該當何罪!我權輕位卑,收拾不了你,自有大理寺、昭獄能收拾,我現送你去吃牢飯!”
鄭仁笑著說:“林祭酒,你為官數十載,怎麼還是那樣天真,不論你送我去昭獄還是大理寺,次日我沒被放出來,算我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