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竹、風住等都十分了解自家主子,也知道主子是戲耍這牛校尉,便故意做出撫媚樣子來。
李及甚也看明白了,附在謝寧曜耳邊輕聲說:“阿曜,你別太貪玩!”
牛拴住自然聽聞過這些,他忙道:“不論您私底下如何奢靡,又做過什麼,您救了我,這條命便是您的!”
謝寧曜笑著說:“你也算個爽快人,既有心來尋我,少不得我也要請你到家里坐坐的,走吧。”
牛拴住連連推辭不愿進去,最終還是拗不過謝寧曜。
李及甚雖心里堵得慌,卻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緊挨著謝寧曜,不讓牛拴住靠太近。
牛拴住從未去過任何侯門公府的大宅子,剛進來就被層層疊疊的屋檐,許多的甬道、夾道、過道、游廊等迷了眼,還有諸多的假山屏障、曲徑通幽。
他不住的感慨:“小公爺,你家可比我們鄉下年畫上的神仙府邸還要大還好看,叫我看的眼花繚亂,若沒你帶著定要迷路的……”
牛拴住只見越往里走,遇到的家仆穿著就越是華麗,所有奴仆老遠看見小主子,就緊貼著墻根低頭恭敬侍立。
他覺得那些看大門的低等家仆就已經穿的夠好,比他們村里的地主老爺日常都穿的體面,他誤以為公府家仆是統一穿著,都穿這樣好,原來里面的更好!
謝寧曜在前面走著,牛拴住忽然擠到他面前,捂著眼睛,慌張不已的說:
“小公爺,這可是到了內宅,我只聽聞侯門公府的千金小姐們是不見外男的,若有外男擅自入內,眼睛也要挖了去,方才我就見著了好幾個像畫里走出來的美人,可知我不該再往里去了。
”
謝寧曜笑道:“那些都是伺候的小丫鬟,我帶你走的就是外客入內的道,緊不用你操心這些。”
牛拴住震驚不已的說:“那樣穿紅著綠的美人,竟只是小丫鬟嗎?比我們鄉紳老爺家的大小姐還漂亮體面呢!”
李及甚被擠到一邊,心里甚為不悅,卻又不好為這點小事為難客人,只能忍著。
牛拴住本就是個粗人,哪里懂察言觀色,完全沒發現李及甚不高興,又深怕走丟了,越發挨著謝寧曜走。
李及甚氣的直瞪眼,又無可奈何,只能惡狠狠的想著:這牛拴住,他最好在當今圣上尚且在位之時就獲得無上功勛,否則這輩子別想再翻身!
牛拴住發現,越往里走,遇到的丫鬟就生的越齊整漂亮,穿戴也都十分華麗,一時之間他覺得自己仿佛入了天宮仙府。
謝寧曜直接將人帶到了寶輝院正房大廳,飛瓊親自倒了茶水來。
牛拴住目不轉睛的盯著給他遞茶的大美人,驚訝不已的說:“小公爺,可是我眼花了嗎,這是哪里來的神仙妃子?”
飛瓊頓時羞的面紅耳赤,嗔怪道:“你這鄉野粗人,如此無禮,小爺,不是我多嘴,如今您怎麼什麼人都往家里領。”
謝寧曜笑著說:“他是軍營的牛校尉,出身貧寒,初來乍到,難免沖撞,飛瓊,你也叮囑一下院里眾人,多擔待些。”
牛拴住這才清醒過來,連連作揖賠禮道歉。
飛瓊笑道:“我們成日里悶在這深宅大院,從未見過軍爺,倒也新鮮。”
他們吃過茶,謝寧曜又帶著牛拴住去外院的兵器房,牛拴住將各種兵器都耍了一遍,根本舍不得走。
謝寧曜自打發了小丫頭去老太太那邊說,他今日要招待客人,他與李及甚的晚飯都在寶輝院吃。
晚飯時,牛拴住只見,烏壓壓一屋子的人伺候,他反倒不習慣的很,滿桌子的山珍海味愣是沒吃出味來。
更讓他震驚的是,之前遞茶給他的神仙妃子不算這院里最漂亮的,伺候他們用飯的幾個貼身丫鬟一個賽一個的好看,穿戴也都極為華麗。
用飯畢,天都快黑了,牛拴住還要趕回軍營,立即便告辭。
走之前,牛拴住輕聲說:“小公爺,北狄竟不戰而降,但西戎又猖獗起來,最遲年后我可能就要去征戰西域,我以前就在那邊作戰過,那里的美人雖不能和你院里的丫鬟們比,卻有別樣的美。”
謝寧曜笑道:“西域美人可是名揚天下的。”
牛拴住又說:“我沒什麼能回報您的,每每我們打了勝仗,西域王庭都會獻上諸多美人,我便選幾個最好的,給您帶回來。”
謝寧曜激動道:“你可當真?!可有男美人?我就好這一口。”
牛拴住笑著說:“當然有,古今中外都不乏龍陽之好的,西域王庭很懂這些,獻來的美人男女各半,我只挑最好的給您。”
謝寧曜笑道:“往后你就是我大兄弟,你也千萬再莫叫我小公爺,叫我阿曜或者扶光,都行。”
李及甚就在一旁,他早聽不下去,厲聲呵斥:“牛校尉,你敢給他帶什麼西域美人,便是假公濟私,我一定稟告大將軍,不僅撤銷你的一應功勛,還要打你軍棍!”
牛拴住萬萬沒想到這新侯爺看似不言不語,發怒時也甚為可怖,連忙就說:“我、我不敢了,還請新侯爺高抬貴手。
”
謝寧曜十分不悅的說:“阿甚,西域美人誒,不要白不要,你干嘛這樣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