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曜笑道:“阿叔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跟我三哥爭寵?阿叔有五虎斷魂槍這樣厲害的神兵在手,還有與之相配的神招,您的回馬槍無人能敵,哪里還需其他神兵。”
這番話惹的張易爽朗大笑,拍著謝寧曜的肩膀說:“就你嘴甜會哄人。”
謝寧曜又抱怨:“阿叔,你不是個好阿叔,若你真喜愛曜兒,就該知道曜兒最在乎三哥,你明知道我三哥性子沉悶孤傲,在軍營屢屢遭人排擠,你就沒想過幫他!”
張易語重心長的說:“曜兒,這就是你不懂了,帶兵打仗,軍心所向者,方能無往不勝,我不是不幫他,是要鍛煉他。
你也不用擔心,你三哥厲害著呢,已收服許多忠心耿耿的屬下,不過總有那麼幾個人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
正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不要將這些小人放在眼里,更不要為這些小人浪費精力,斗倒他們又如何,能順手收拾就收拾,放著他們也生不起什麼浪花來。”
謝寧曜頓時醒悟,笑著說:“阿叔,曜兒受教了。”
張易無比疼惜的用滿是老繭的雙手摩挲著謝寧曜的頭臉,感慨:
“可嘆阿叔一生無子,以前想有個謝寧昀、謝寧曄、謝寧暄那樣好的孩子,現下誰也比不過曜兒,就拿十個狀元郎來換,阿叔也只要曜兒。
有這麼個總能讓人開心的猴崽子承歡膝下,這方是天倫之樂,太爭氣的孩子都是給君王給朝廷效力的,自古忠孝難兩全啊。
阿叔戎馬一生,也算為國為君,鞠躬盡瘁,便想自私一點,出息的孩子,我倒看不上了,曜兒這樣的才是最好。
”
謝寧曜附在張易耳邊輕聲說:“我不喜歡我爹,他也不喜歡我,正好,我不給他當兒子,我當阿叔的兒子,以后私底下我叫你爹,爹,你快答應。”
他心想:親爹太渣,我就在外面認新爹,厲害的人物都是我爹,氣死謝啟!
張易滿目含淚,不住的應著哎,他明知這對老友謝啟很不厚道,卻也實在忍不住答應下來,就這會兒過個當爹的癮。
隨后他才說:“曜兒,這話可不許再提,你爹不過嚴厲了一些,更何況你爹對謝家子弟都十分嚴苛,對你算很溺愛,你這話,讓你爹知道,他得多難過。”
謝寧曜嘀咕著:“他才不會難過,他就嫌我是個紈绔,嫌我不僅不能給家里長臉,還總是闖禍惹事,他根本就不喜歡我。”
張易十分心疼揉了揉謝寧曜的腦袋,道:“胡說,我與你爹乃生死之交,他在戰場上受傷最嚴重的時候,嘴里念叨的還是你尚且年幼,心里牽掛的全是你。”
他實在太喜愛曜兒,真當作了親兒子待,若按著他的私心,他很不愿幫謝啟緩和這父子關系,只想獨占曜兒,可畢竟良心過不去,還是忍不住幫謝啟解釋。
謝寧曜埋怨:“這些我都知道,可他再牽掛我,一點兒也不妨礙他覺得我沒出息,覺得我給他丟臉了。”
張易嘆道:“可憐天下父母心,你爹只是望子成龍,往后阿叔會多勸勸他,早晚他能想明白。”
謝寧曜心想:望子成龍的父母都不是真愛子女,不過為了滿足一己私欲罷了,全天下有幾個子女能成龍,不能成就嫌棄就厭惡,那便不能怪子女心生埋怨!
當然他還是不敢直接說出來,畢竟這放現代都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價值觀,更何況是古代這種社會環境。
張易笑著說:“都怪阿叔,倒勾起你的傷心事來,你放心,阿叔一定找機會把你爹罵醒。”
謝寧曜無所謂道:“我才不傷心,阿叔也不必幫我,祖母又不是沒為此罵過他,都沒用,左不過我是當兒子的,多忍耐些吧。”
張易笑道:“你能想得開也好,我讓人帶你去找你三哥,這軍營,你想去哪里玩都成,玩到什麼時候都好,阿叔親自護送你回去,讓你爹不能再為貪玩罵你。”
謝寧曜自是高興的不行,讓李及甚帶上神兵,他們自跟著小兵去校尉營找謝寧暄。
軍營占地面積很廣,大將軍的營帳與校尉們的營帳隔著老遠,不過小兵帶著他們騎馬過去倒也快。
因隔得遠,這邊都還不知道謝寧曜與李及甚來了軍營,路過之處,所有士兵全好奇的看著他們。
謝寧曜見那邊圍著一群人,他也不急著去找三哥,下馬跑了過去看熱鬧。
他從人群的縫隙中看見,熱鬧的中心正是他三哥與另外一個穿著麒麟直身甲的壯碩年輕男子。
謝寧曜從未見過比這人更壯的,身高至少有兩米以上,渾身上下壯如牛,他三哥身高一米九以上,在這人面前都顯得清瘦,長的倒是氣宇軒昂,就是太壯,看著就嚇人。
這人十分不屑的俯視著謝寧暄,挑釁道:
“瞧你這瘦不拉嘰的,還上什麼戰場,回去當你的公子哥兒享清福,你家那樣的潑天豪富,就不該再來同我們這些粗人爭功勛,我們除了賣命永無出頭之日。
眾人都怕你們謝家權勢滔天,我卻不怕,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后我牛栓住又是一條好漢!我生平最恨不學無術的富家子弟,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靠家里平步青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