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曜十分驕傲的說:“我哥是謝寧暄,謝校尉,還不放我們進去。”
哨兵愈加恭敬,彎腰作揖道:“想必您便是順國公府六少爺,還請謝小公爺恕我有眼不識泰山,您果然如傳言一般,比那天上的仙人靈童還好看,能得見您一面,我也算不枉此生。”
李及甚不耐煩道:“少廢話。”
哨兵忙又說:“想必您便是圣上額外開恩新封的侯爺,還請謝小公爺、新侯爺見諒,若無大將軍之令,誰也不能入內。”
謝寧曜知道這個規矩,之前謝寧昭都是買通里面的小兵幫忙打探三哥的所有消息。
他就想著先看情況,營中的大將軍叫“張易”,與他爹謝啟有過命的交情,張易有空就會被謝啟請到府上敘舊,他都直接叫張易“阿叔”。
正因如此,他才能隨意前來,若哨兵是個不懂變通的,他就等阿叔出來巡視軍營時,叫住張叔,保準能進去。
謝寧曜又說:“你們大將軍,我喊他張阿叔,快些放我進去,耽擱了我正事,仔細我讓阿叔打你軍棍!”
哨兵萬分為難道:“還請謝小公爺見諒,若是以往,我也敢大膽一回放行,前兒大將軍剛訓過話,再不許外人入內,所以實在不敢。”
謝寧曜也沒想真為難一個小啰啰,只能在一旁等著,目不轉睛的看著偌大的操場,就等張大將軍出現。
李及甚不得不從懷里掏出“虎符”,用大手握住,只露出一角給哨兵看。
那哨兵是萬萬沒想到新侯爺竟然得了能號令三軍的虎符,嚇的雙腿一軟,咚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新侯爺恕罪,小的有眼無珠,小的該死!”
李及甚收起虎符道:“不知者無罪,好好當你的差,管好自己的嘴,就說我們是得了大將軍的傳召入內,大將軍那邊,我自會去告知。”
哨兵忙道:“請新侯爺放一萬個心,我就是有九條命也不敢泄露半個字。”
謝寧曜也感到震驚不已,但這里問話不方便,只能先憋著。
兩人直奔大將軍營帳而去,一路上操練的士兵們全都盯著他倆看,只是不敢公然議論。
大將軍營帳外守衛森嚴,他們老遠就被幾個身穿麒麟直甲的校尉擋住,且這些校尉可不像哨兵,絲毫不講情面,只說大將軍在忙,不容打擾。
謝寧曜道:“還請軍爺幫忙傳報,就說謝寧曜、李及甚拜見張大將軍,張叔再忙也會抽空見我的。”
這幾個校尉都與謝寧暄是對頭,他們老遠就認出謝寧曜,專程跑過來攔的。
他們就怕這謝寧曜太機靈,幾句話就哄得大將軍高興,或是拐彎抹角的告狀,以后他們再要對付謝寧暄就沒那麼容易了。
因此他們該去傳報,竟也不報,只讓謝寧曜改天得了大將軍傳召再來。
謝寧曜心知李及甚不想讓更多人知道得了虎符,他也不肯罷休,來都來了,必定要干成事,他便大喊:
“張叔,我是謝寧曜,我是阿曜,你快出來,阿叔,我是謝寧曜,我想見你,你快出來啊……”
這幾個校尉立馬就急了,怒道:“謝寧曜,軍營之中不許大聲喧嘩,還不趕緊回去,改天再來,否則別怪我們軍棍伺候……”
他們說著就要動手將謝寧曜拉走,李及甚只是冷眼掃過去,他們便再不敢有所動作。
張易此時正在營帳中被北方軍情煩的焦頭爛額,隱約聽見熟悉的聲音,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苦笑道:
“曜兒那猴崽子實在有趣,我每每不順心去謝府喝頓酒,再叫曜兒來呱噪一番,煩惱竟好似能去大半,現下煩的不行,竟出現幻聽,曜兒怎麼會來軍營。”
營帳外守衛的小兵聽到將軍此言,立即進來稟告:“大將軍,確是謝小公爺來了。”
張易又驚又喜,快步走了出去,臉上愁云全散,眼里滿是欣喜。
那幾個校尉見大將軍來了,全都規矩站立一旁。
謝寧曜忙跑到張易身邊,笑道:“阿叔,我要見你一面可真難,讓這幾個軍爺幫我去傳報一下也不肯,他們只攔著不讓我過去。”
張易先恭賀了李及甚得封侯爵,隨后才說:“曜兒,你個猴崽子,誰讓你來的?”
還不等謝寧曜回答,張易便嚴厲訓斥了幾個校尉:“誰定的規矩,人都進了軍營,你們還敢不來傳報?!”
這幾個校尉趕忙跪下解釋:“大將軍,我們也是想著您近來并未召見誰,深知您今日實在繁忙,又想著謝小公爺不過是貪玩,故而不讓他來打擾您。”
張易性情粗獷,奪過小兵手中的長矛,用長柄胡亂抽了幾個校尉一頓,怒道:“打量我不知道你們那點小心思,往后再敢拉幫結派排擠人,打死不論,滾。”
這幾名校尉唯有磕頭領受。
張易一手拉著謝寧曜,一手拉著李及甚,回到營帳中,早有小兵為他們倒來茶水。
謝寧曜開門見山的說:“阿叔,我這次就為來給三哥送那件神兵,再順道來軍營玩玩。
”
李及甚解下背上的青龍偃月刀,取下錦綢,放到張易面前。
張易笑著說:“上次我來找你爹喝酒,你硬要我耍這刀給你看,惹得你爹差點揍你,在曜兒心里,我就是個耍刀的雜技,你三哥才是這神兵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