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舒也跟著勸:“我的小爺,先弄干頭發,前兩天中暑才好,若再病了,真就是我的罪過。”
謝寧曜高興的不行,激動之下竟張開雙臂抱住了李及甚。
李及甚頓時愣住了,他雖和謝寧曜同吃同住再親密不過,但這樣的擁抱從未有過,還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實在不該。
第32章
謝寧曜被李及甚強制按回了竹椅上躺著, 他還興高采烈的說:“阿甚,那依你的意思,我不做這紈绔都不行了, 我這叫順勢而為、應運而生!”
他之前是真沒想過這許多, 他的人生宗旨很簡單:享受當下、及時行樂。
做紈绔并不是他的本心,但貪圖享樂是他的追求, 他再也不要“苦兮兮”的奮斗十幾年,咔嚓一下就突然死了。
他可是胎穿來的, 在現代就意外死過一次了,離奇的經歷總是能讓人大徹大悟。
在現代, 他卷生卷死的過“高考”這根獨木橋, 還生在高考大省,又在師資力量沒那麼強的小城鎮讀書, 簡直困難buff疊滿,可謂千幸萬苦才終于考入名校!
因為初高中都過的很幸苦, 他時常懷疑那些校園劇的真實性,明明現實中小城鎮重點中學日常,除了刷題還是刷題。
終于高考結束, 他就為了攢錢給自己買個好點的電腦, 才去打暑假工,卻被一輛闖紅燈的大卡車當場送走, 死的時候倒是沒什麼痛苦, 他都沒反應過來, 人就沒了。
此番經歷, 讓他頓悟:學生不能打暑假工(不是), 明天和意外永遠不知道哪個先來!
在文明發達的現代社會尚且有那麼多的不確定因素,更何況是封.建.帝王時期, 即便是名門望族,也隨時都可能被“九族消消樂”。
謝寧曜很有自知之明,在現代他就是個“只會考試”的小鎮做題家,別說心機城府,還沒上大學就滿眼都是“清澈的愚蠢”。
因此即便他是胎穿來的,擁有現代的知識儲備,他也從沒想過幫家里做事,應試教育的知識在古代并沒有多大的用處,更何況他絲毫不懂人心權術。
謝寧曜越來越覺得自己當個紈绔還真是最好的選擇。
他笑著說:“阿甚,我成天就知道吃喝玩樂,原本還有一絲絲的負罪感,經你這麼一剖析,我就完全心安理得了。”
李及甚勸道:“你也莫要太過招搖,玩歸玩鬧歸鬧,只別總去尋那些清清白白的俊秀公子,你倒是盡興了,惹的他們日日惦記,到底又有什麼益處!”
謝寧曜笑著問:“阿甚,你快說說,我都惹的誰日日惦記了?說不出,我可不認的。”
李及甚不悅道:“正經要論起來,三天三夜都講不完,單學里就多不勝數,裴知遇只是你最近招惹上的,以往那些如今被你冷落罷了,再算上家里親戚……”
謝寧曜笑著說:“打住打住,我都不認,這話說的好似但凡長的好看的公子都被我玩過,玩膩了就打入冷宮,就連親戚也難逃魔爪,我哪有這樣可惡!”
李及甚道:“你雖從不曾真怎麼樣,但你偏生得一副極好的皮囊,待人又過于真心熱忱,即便總是口無遮攔,他們多不與你計較,還當你是難得的知己,你可承認?”
謝寧曜十分高興的說:“這我承認,本就是知己,可怎麼到你嘴里,好似這知己都變味了。”
李及甚沉聲道:“若這諸多知己里存著那麼幾個別有用心的,又對了你脾胃,且待如何?!你膽子大愛玩,那幾個爭著討你歡心,你們不知要做出多少丑事來!”
謝寧曜揶揄道:“你情我愿,怎麼還叫丑事?你就是太一本正經,無趣極了,我就要縱情享樂,你管不著。”
李及甚怒不可遏:“你、謝寧曜、謝扶光,你無藥可救!”
謝寧曜笑著說:“我不過說些玩笑話給咱倆解解悶,你這樣認真干嘛。”
李及甚也不能再深究下去,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兩人就這樣閑聊著,等頭發擦到半干,只用絆頭飄帶簡單綰上,讓長發全然披散于身后等待自然風干,飄帶是極輕薄絲綢裁就,簡便又仙氣好看。
謝寧曜戴的是朱紅飄帶,帶尾墜兩顆鏤空大明珠,愈發顯得他鮮艷靈動,李及甚戴的是遠山藍飄帶,帶尾著薄如蟬翼云紋玉墜,越發顯出他的沉靜內斂。
因兩人頭發未干,不能束發,故而今天不去錦祥院,自在寶輝院用晚飯。
他們這會兒都餓了,謝寧曜好幾碗米飯下肚,大魚大肉吃個不停。
往常稍微油膩的菜,他都不吃第二口的,可今日油葷進的少,吃來也就格外的香。
主要在霜山他就沒吃好,為了全面體驗打獵,中午大家都是隨意吃了些家中帶來的干糧糕點等,皇帝都不例外,謝寧曜與李及甚也是回營地歇息時吃了些而已。
李及甚向來沒什麼口腹之欲,雖則在山上吃的太簡陋,他也無所謂,這會兒仍舊如同往常一樣。
兩人用飯畢,又到外面廊上坐著乘涼閑話家常,只等頭發干了再回去睡覺,自有丫鬟們一旁打扇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