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兩人果然在山頂的密林中見到了那抹靈動的雪色。
永淳公主身邊跟著一群護衛,公主正在發怒:“快些去把阿曜給我找來,你們這群木頭讓人看著都煩,找不來阿曜,你們也別回來了……”
為首的護衛立即派了幾人去找,其余的照樣圍在公主身邊保護。
永淳公主揮舞著長鞭使勁兒抽在為首的護衛身上,驅趕:“是你非得逼我動手,有你們看著,我還打什麼獵,帶著你的人,給我滾!”
這護衛指揮使只能一聲不吭的抗打,不敢辯解,更不敢躲避,沒一會兒,頭臉身上就被打的全是血。
謝寧曜一邊打馬過去,一邊說:“阿芷,你也太刁蠻了些,他們不過奉命行事,這密林中不乏猛獸出沒,不比跑馬大道上有圍欄安全,若你出了什麼事,他們九族都難保。”
李從芷高興的忘乎所以,即刻跑到謝寧曜身邊,從他馬背上提溜過一只大兔子放自己馬背上,笑道:“也就你敢說我刁蠻,換做旁人,看我不抽爛他的嘴!”
謝寧曜嚴肅道:“阿芷,我沒和你開玩笑,既或是沒碰上猛獸,突然跑出來個野豬什麼的,馬兒受驚,墜馬也很危險。”
李從芷笑著說:“知道了,阿曜,我可還比你大幾歲,正經也該我這個阿姐教訓你,你反倒教訓起我來。”
謝寧曜笑道:“哪有阿姐搶弟弟獵物的,不若愚弟帶阿姐去打獵罷。”
李從芷意味深長的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獵物都是這位新侯爺幫你打的,果然你眼光不錯,新侯爺屬實厲害。”
謝寧曜笑道:“阿姐真是獨具慧眼。
”
李從芷忽然壓低了聲音說:“我很快就要與你二哥成婚了,到時你不許喊我嫂子,還叫我阿姐、阿芷就好。”
他知道古代最忌諱的就是待嫁閨中的女子大談夫婿,也就公主敢這樣,他便悄聲試探著問:“那你覺得我二哥到底怎麼樣?”
李從芷想也沒想就說:“自是極好的,長的英俊非凡,又是少年將才,父皇給我選的,準沒錯!”
謝寧曜:……任務難度直線飆升。
三人閑聊中不知不覺就已來到獵物較少,狩獵的人也最少的北面山頂。
永淳公主在李及甚的提示下,很快就獵到幾只野兔、山雞,這讓她興奮不已。
謝寧曜估摸著時機差不多成熟了,便下馬來玩,永淳公主自也跟著下馬,兩人在密林間你追我趕,玩的不亦樂乎,李及甚雖不與他們玩,卻也緊跟著。
沒一會兒,只聽得謝寧曜大叫一聲:“阿芷別過來,好像有蛇!”
李及甚一面疾跑過去,一面說:“阿曜,你莫動,我來捉蛇,別怕,什麼蛇,我都能捉,公主殿下,您千萬別過來。”
公主很怕蛇,也很擔心謝寧曜,她向護衛下令捉蛇的同時,還是忍不住跑了過去看。
這時突然從草叢中竄出一個滿身酒氣的人來,他擋在公主身前,氣道:
“阿芷,你還是這樣不聽話,阿曜、阿甚都說了讓你別過去,阿甚再如何厲害,他也只能護得住阿曜一個人,你過去,你讓阿甚保護誰的是!”
永淳公主最刁蠻任性,卻很愿意聽授業恩師的話,她連忙解釋:“師父別生氣,我只是太擔心扶光。”
因華慎主要教永淳公主書法,故而公主不稱他為夫子,只叫師父。
謝寧曜突然大叫:“慎表哥,蛇好像跑你們那邊來了,你快帶公主殿下上馬!”
永淳公主頓時嚇的不行,跳起來抱住了華慎,就掛在他身上,顫抖著聲音說:“師父,我怕。”
華慎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安撫道:“別怕,師父帶你上馬。”
謝寧曜見進展很順利,心底已是樂開花,他就是想給永淳公主制造“吊橋效應”,這是最快催生感情萌芽的妙招。
吊橋效應就是指一個人在及其緊張害怕的情況之下,就會心跳加速,若這時再遇到另一個人,突然出現救了自己,便很可能將這種心跳加速理解為對方讓自己心動。
華慎急忙將公主抱上馬,公主扔緊攥著他雙手不放,華慎不住的安慰:“阿芷別怕,有師父在,一定沒事。”
李及甚抓起草叢中的蛇,抽出腰間佩劍,一斬為二,并說:“殿下,不過是山里常見的草花蛇,無毒,您也不必再擔心,這附近應該再沒有蛇。”
永淳公主原就膽子頗大,只是怕蛇蟲而已,見蛇已死,她立馬跳了下來看。
華慎忙道:“微臣怎麼就教不會你,堂堂公主殿下,怎可如此輕浮,那蛇有什麼好看的,臟了你的衣袂鞋襪,豈不有失體統。”
永淳公主笑著說:“師父先戒酒再來訓斥我罷,華家乃詩禮簪纓之族,師父當年亦是探花郎出身,如今卻日日酗酒,看來華家家法也不過如此,若是有皇子敢這樣,早被父皇打斷腿了。”
華慎是有苦難言,他等了心中的明月這麼多年,深知這明月永遠不會照向他,可他愿意一直守下去,終生不娶又如何,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有美酒相伴也足夠了。
永淳公主見師父如此失落,連忙安慰:“師父,阿芷錯了,不該這樣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