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寧昭眼睛都笑成了月牙,保證道:“六弟,你只管放心!以后還有什麼活,全派給我就好,若我有一點兒做得你不滿意,隨你打罵,我絕無一句怨言。”
他揮了揮手,不耐煩道:“快去罷。”
謝寧昭如今是打定了主意不聽姨娘的,姨娘只想讓他去建功立業,全然不想他沒那麼大的本事。
他深知自己吃不了什麼苦,還不如幫家里做事領月錢穩當,以后多多巴結六弟,手頭就能寬裕些。
謝寧曜見天色已晚,也不再去紹武院,徑直回了寶輝院。
此后好幾天,他每日都讓謝寧昭去打探情況,得知三哥傷勢不重,并已恢復日常訓練,他才放心,且總是去寬慰姑媽,直到姑媽不再生氣擔心。
這日午后,他想著去找二哥再商量一些細節,便急匆匆往紹武院去了。
后天就是跟隨皇帝去霜山圍獵的日子,這還是李及甚幾次進宮面圣才爭取來的,屆時永淳公主也會去,他們必須抓緊這次機會。
其實他覺得有點奇怪,李及甚到底為何突然就如此得皇帝信任?
往年圣上夏日圍獵一般是八月中旬左右,現今才六月,正是熱浪滔天,可不是圍獵的好時候,皇帝竟也被說動了。
不過正因如此,更好行事,永淳公主最愛玩,又善騎射,一切都好推動了。
他想得出神,不覺已呆站在紹武院大門口許久。
謝寧曄疾步出來,訓斥道:“呆子,我在樓上就看你站這毒日頭底下,快些進去乘涼,往后可不敢再這樣!”
他神秘兮兮的輕聲道:“二哥,我又想到個好主意……”
兩人一行說一行往里走,剛到堂屋,謝寧曜突然犯惡心,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謝寧曄急道:“這定是中暑了,快請御醫!”
早有婆子飛奔出去傳命,許多丫鬟上來,有的收拾地面,有的擦嘴,有的遞水漱口。
他笑著說:“可能是我中午貪涼多吃了碗冰面,有些積食,吐出來就好。”
謝寧曄一把將幼弟抱了起來往臥室去,謝寧曜兀自逞強:“二哥,我真沒事,放我下來……”
他見沒用,又說:“二哥,我還想吐,快放我下來吧,我真要吐了。”
謝寧曄道:“不妨事,吐我身上,你以往又不是沒吐過。”
他也是真還有點想吐,極力忍著,被放到床上后,就扶著床沿吐在了丫鬟剛放下的銀盆里。
謝寧曄急的不行,不住的問:“御醫怎麼還沒來,快去催!”
見幼弟難受,他只恨不得自己替了去,坐在床沿上輕撫著弟弟的后背,一面幫忙擦嘴,一面喂水漱口,親自照料,不讓丫鬟們來。
謝寧曜吐了后仍是頭暈目眩,不能再逞強,只躺床上閉目養神,卻怎麼躺都不舒服,翻來覆去的難受,謝寧曄忙將弟弟抱在懷里,
他摸著弟弟身上滾燙,渾身都被汗濕透了,他忙幫弟弟將衣物都脫了,只裹著吸汗的純棉薄被,汗濕又立即更換。
謝寧曜靠在二哥身上也還是只覺天旋地轉,腦子越來越迷糊。
他也不知御醫是什麼時候來的,只覺周圍亂糟糟的,又被喂了很苦的湯藥,他原就脾氣不好,只搖著頭說:“我不喝,我沒事,你們都出去,讓我睡一覺就好……”
謝寧曄根本喂不進去藥,急的威脅:“阿曜,你再不喝,我可把大哥喊回來了,讓他來喂你,看你敢不喝!”
他根本不怕二哥,也知道大哥不可能這麼快回來,并且他真覺得自己好多了,流了許多汗,腦子都清楚了,勉強笑著說:“二哥,我真的沒事,你摸,我身上都不燙了……”
御醫還說要刮痧,謝寧曜氣道:“庸醫,一點兒小病反讓你們治大了,我現已好,不用你了,快些去罷……”
謝寧曄正急的抓天,謝寧昀快步走了進來,接過藥碗親自喂。
他唯一怕的就是大哥,忍著苦喝了,嘀咕著:“哥,我真沒事,他們也太小題大做,值得把你喊回來……”
謝寧昀訓斥道:“讓你別貪玩,這麼大熱的天,你又去哪里瘋了,弄的中暑!”
他連忙說:“我沒去哪里,你不信問二哥。”謝寧曄也趕忙幫著解釋,
謝寧昀怒道:“你就不該讓他大中午的往你這里跑!”
只因謝家都是兄長管弟弟,即便謝寧曄已封冠軍侯,在戰場上如何英勇無畏,卻也還是怕毫無武力的狀元哥哥,唯有垂首聽訓。
這時,李及甚也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謝寧曜驚訝不已的問:“你在學里怎麼知道我生病了?!”
李及甚解釋道:“風住在二門上聽到傳御醫就多問了幾句,又趕來國子監讓學監帶消息給我的,你聽話些,別讓兩個哥哥著急。”
謝寧昀心知消息不可能傳的這麼快,只急著給弟弟看病,沒空審問,忙說:“王太醫,給他刮痧,別管他怎麼掙扎,做你的,有我抱著他。”
謝寧曜:……誰來救救我!
李及甚心知若昀大哥不在這里,應是沒人能意識到他在說謊,如今卻也沒更好的說辭,更不必圓謊。
第29章
謝寧曜上半身被大哥緊緊抱在懷里, 大哥一手按著他腰,一手抱著他脖頸,雙腿又被二哥牢牢按著, 還真是一絲一毫也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