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及甚眼神躲避,謝寧曜低頭一看,頓時紅了臉。
第28章
謝寧曜也沒曾想這等尷尬場面, 他一面抓起床尾的衣物胡亂穿上,一面解釋:
“我們都一天大似一天,這原為人之常情, 你莫見怪, 更別說與他人知曉,我再不這樣睡就是……”
李及甚道:“你何時見我喜歡與人扯這些閑話, 你要怎麼睡都行,只別光顧著貪涼就好, 屋里放著這許多冰,還不蓋好被子……”
謝寧曜笑著打斷了他:“知道了, 就你這樣啰嗦。”
他又低頭看了看, 現已穿好綾褲,但鼓起的還是很明顯, 他趕緊再穿上了一件月白紗衫子,也就遮掩的很好了。
最近這段時日他睡覺起來就容易這樣, 以前他還不信最早十三歲就有人能當上爹,現在是真信了,就古代這套價值觀下, 什麼不能發生。
不過這種情況, 會因過早質量不行,孩子很容易夭折, 這才古代人均壽命不長的主要原因之一。
古人因疾病、自.然.災.害、瘟疫等死亡率較高, 大多成婚很早, 以便能有更多的機會留下后代, 但這樣極可能導致頭胎孩子先天孱弱。
世家大族很明白這些道理, 除非迫不得已,一般為了保證胎兒先天充足, 即便成婚很早,也不會馬上綿延子嗣。
好比他大哥謝寧昀雖成婚五六年,先是沒準備太早要孩子,如今又因嫂子體質弱,得好生保養身體,養得適宜生育了再要。
謝寧曜以前認為古人壽命遠不如現代人,其實古今人類壽命并沒有很大差別,古代若有幸生在太平盛世,活過二十歲就大多能活到七老八十。
李及甚正待開口說正事,謝寧曜已隨意靸了鞋往屋后的恭房走去。
他倆的恭房都在屋后,從臥室出去再走很短一截過道便是。
恭桶就在角落放著,里面先鋪著一層土,其上還鋪著香木屑、松灰等,這樣不論大小都幾乎聞不到氣味,只有木松天然清香。
謝寧曜釋放后,拿過一旁玉盤里盛放的御賜錦帛,極柔的觸感就是很棒。
恭房分里外兩間,他剛出來,外間早有專門負責伺候凈手熏香的小丫頭,一人端著溫水,一人拿著帕子和香草。
他凈手擦干后,拿起香草在身上隨意拍了拍,今日用的是新鮮澤蘭、惠蘭、香茅混雜的香草束,香味極清淡自然。
謝寧曜回到臥室,只見李及甚坐在他床沿上,神情似在生氣,他便有些不悅,坐過去問道:
“我又哪里惹你不快了?你大中午的特意跑回來就為找我吵架?”
李及甚氣道:“平日里你只說與我同吃同住何等親密,卻什麼都瞞著我,寧愿舍近求遠,就是不肯找我幫忙!”
謝寧曜大概猜到了緣由,連忙解釋:“不是不肯找你幫忙,只是覺得你不愛管這些閑事,再則,你好容易成了圣上跟前的大紅人,怎能拉你淌這渾水,反誤你前程。”
李及甚長嘆一口氣說:“我再是冷心冷肺無情無義,這點小忙還能幫,別說你與我,單論二哥的為人和才干,哪里不值得我幫他?”
謝寧曜笑道:“阿甚,你別急,我沒說你不愿意幫忙,好,我全告訴你,再把二哥找來,我們一起商議,你先告訴我,怎麼猜到我們在干嘛的?”
李及甚只是說:“我與你日日同吃同住,若這點眼力都沒有,將來還能成什麼事。”
謝寧曜當即便讓云舒去請二哥過來,不刻,謝寧曄就到了,三人一齊在內室密議許久。
早在半月前謝寧暄就回了軍營,因此如今只他們三人密謀。
謝寧曜也沒指望三哥幫忙,主要三哥不擅長做這些偷偷摸摸的事,更何況北狄最近又有暴動,正是用人之際,皇帝極力培養新將才,正是三哥嶄露頭角之際。
三人商定時已近傍晚,謝寧曜親自去祖母那邊問安,又說明他們就在寶輝院用飯。
謝寧曜回來時,只見李及甚與二哥相談甚歡。
他走了過去挨著他們坐下,笑道:“你們準又在講我的壞話,快如實招來。”
謝寧曄輕拍著弟弟的肩背,柔聲訓斥:“成日里沒個正經,阿甚與你同住一院,明里暗里不知受過多少委屈,誰敢說你的壞話,你不說人就謝天謝地了。”
他笑著說:“二哥,你可不能冤枉我,你現問,我何時讓阿甚受過委屈?”
李及甚故作嚴肅道:“阿曜豈止讓我受委屈,刻意欺凌亦是尋常,我只不與他計較罷了。”
謝寧曜沒想到李及甚也有幽默的一面,他揶揄道:“我是從不背黑鍋的,你既這樣說,往后就等著被我欺凌罷,可不許生氣,我也再不會哄你。”
李及甚爽快道:“悉聽尊便。”
謝寧曄亦知他們是開玩笑,他很欣慰李及甚能與弟弟相處的這樣親密無間,他之前還擔心幼弟太過盛氣凌人,擔心李及甚處處忍讓壓抑,如今看來全是自己多慮。
三人一齊在寶輝院用過晚飯,李及甚自又去書房寫文章,謝寧曄自回了紹武院。
謝寧曜先在書房與李及甚玩鬧,見人忙著用功,他也不再打擾,正是百無聊賴,雙生子和表哥都不在,他實在找不到人玩,他想著還是去找二哥玩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