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家伙僵持了得有好幾分鐘了吧?
再使點力氣啊?
默文看著看著,發現絕大多數人都同他所想的一樣,離了法杖那就是菜雞中的菜雞。
肉搏?那是什麼?
堂堂魔法師為什麼還要鍛煉體術?
——這才是正常人的思維模式吧。
“所以說,在魔法上面卷也就罷了。作為魔法師到底為什麼還要在肉搏上卷啊?希爾諾你也太不給人留活路了。”默文禁不住吐槽。
他本來只是隨口一說,也沒想得到什麼答案。
畢竟希爾諾拿下太多第一了,如果對方在某個領域做不到同齡人第一,那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卻聽到希爾諾一本正經地說:“因為尤珈老師曾在一次演講中提到過,作為魔法師絕對不可以過度依賴自己的法杖,要時刻準備法杖無法使用的情況。他說,一名頂尖的魔法師,應當同時是一名頂尖的近戰體術者。”
真是標準的希爾諾式答案。
作為希爾諾的友人,那位黑魔法學院院長的名字,自然是聽得再熟悉不過了。
然而這一次,從希爾諾口中聽到“尤珈”兩個字,默文卻心頭一顫。
他終于意識到,事態恐怕比他之前想象的更為嚴重。
希爾諾是如此地仰慕那位尤珈老師,夸張點說,幾乎是三句不離“尤珈老師”。
這樣的他,如果發現老師可能對他產生了某種越距的、不單純的心思,恐怕會傷心的吧?
——在默文的想象里,那位黑魔法學院的院長,顯然是單方面暗戀他的好友。
醫務室里看見的場景歷歷在目。
那位院長抱著他好友的姿勢是如此標準、輕柔,生怕對方不舒服了。
就連放在床上時,都慢得像是怕打碎了瓷娃娃。
哈,瓷娃娃,指一拳能打翻四個他的瓷娃娃。
默文一張臉都要繃不住了。
……
希爾諾靠著墻坐,百無聊賴地觀看其余組的對打。
這實在沒什麼學習價值,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在希爾諾眼中慢放,漏洞百出。
希爾諾嘆了口氣。
這要是全部養成了重度法杖依賴的性子,以后走上戰場可怎麼辦吶?
他越發贊同尤珈老師的觀點了。
近戰法師才是王道!
希爾諾剛想轉頭和友人說些什麼,就見對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一張臉變幻莫測。
時而眉頭緊鎖,時而迷茫呆滯。
最后甚至抿緊了嘴,努力憋著笑。
?
這些打斗這麼有意思嗎?
希爾諾也開始迷茫起來。
他端端正正盤腿坐好,試圖找尋到這些對戰中的奧妙。
……
默文直覺認為,那位老師不像希爾諾說的那樣,對希爾諾毫不在意。
至少當時那位尤珈老師抱著希爾諾的樣子,讓默文無法不去深思。
單純只是看到有學生暈倒了,所以來幫忙?
那位尤珈老師會這樣抱其他學生嗎?
就這麼巧,希爾諾一倒,那位老師就看見了?
有問題,這其中絕對有問題。
作為希爾諾的友人,自己理應提醒對方,小心這位意圖不軌的老師。
可一想到這個念頭,默文冷不丁就會打個寒戰,腦海里浮現出那日,那位院長最后看他一眼時,冰冷的目光。
他當時幾乎要以為自己會被滅口。
哪怕理智上不斷告訴自己,這可是亞彌斯,對方不敢做什麼。
但屬于動物的本能和嗅覺,仍讓他的大腦不斷發出預警。
危險!
危險!
危險!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絕對強大的生物!
絕對不可以與之為敵!
更何況……
默文悄悄用余光打量著友人,對方正專心觀看其他組的打斗。
他的友人是如此單純又純粹,絕對想不到這種事情的發生。
如果那位院長暗戀的事情是真的,友人不知道是否會因此而一蹶不振,傷心抑郁。
而如果是假的,那他豈不是成了“挑撥離間”的惡人?
萬一希爾諾因此去質問那位院長,對方惱羞成怒,開始惡意給希爾諾穿小鞋怎麼辦?
默文腦子里浮現出友人被退學的凄慘未來,心中更加沉重。
——這種沉重感在幾分鐘后便煙消云散。
戰斗心理學課的老師:“接下來由方才獲勝的同學們繼續混戰。”
于是,默文眼睜睜看著,他那位“單純的”、“柔弱的”、“需要被保護的”友人,在人群中快刀斬亂麻,所到之處,片甲不留。
“嗷嗚!”
“痛痛痛!”
“救命啊!”
此起彼伏的叫聲襯得他的友人,活像個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
第16章 警告
回到宿舍,希爾諾沖了個冷水澡,將一身的汗洗凈。
他發現戰斗心理學這門課著實不錯,一個晚上的時間便能將今天的鍛煉量完美完成。
這樣待會兒就可以擠出更多的時間用來鞏固魔法。
希爾諾滿意極了。
又是一通長夜里的獨自練習,時間來到了周二的早晨。
距離周五還有三天。
再過短短三天,就能夠上尤珈老師的黑魔法實戰課了。
想到這里,希爾諾覺得本就美味的早餐,變得更令人幸福。
既然希望在畢業后成為對方的親傳學徒,那麼除了在亞彌斯五年間內,盡可能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外,還要努力引起老師的注意,在對方心中留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