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遙熟睡,不經意把小挎包當成玩偶緊抱。
小挎包的拉鏈沒拉好,被他這麼一抱,除了沾上香軟的體溫外,還漏出了里面的小東西。
小東西很多,零零散散,花花綠綠。
最惹人注目的,是一份禮物盒。
禮物盒巴掌大,包得很精美,沾有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再配上小偶像漂亮的臉,不難聯想到這是一位男士贈送給他的小禮物。
事實的確如此,這是那位西方攝影師送給他的贈別禮。
男人眉心微蹙,輕易地拆開了包裝帶。
展現在人眼前的禮物,不是小點心,不是飾品,也不是香水。
……而是,一盒安全套。
男人掂住盒角的力度瞬間大了幾分,指尖蒼白,透出涼氣。
他的手冷白光滑,節骨分明,沒有繭子。
在人們印象里,這雙手只會用來簽署金額上億的合同,或彈奏鋼琴與翻閱外文書籍。
現在,他的手卻掂著一位路邊的超短裙“女孩”身上的安全套。
安全套還是別的男人贈送,放在挎包里,似乎隨時都會拿出來使用,在街頭巷子,亦或在某個廉價的小旅館。
男人眉頭緊蹙,下頷緊繃,陰沉沉地放下安全套盒。
他站起身,脫下西裝外套,摘下金邊眼鏡,走向浴室。
浴室內水汽傳出,水聲濕漉漉,嘩啦啦。
漂亮稚嫩的小男孩,裹著亂七八糟的小短裙與抹胸背心,在男人的床上昏睡,旁邊還有一盒令人遐想紛飛的物件。
今晚注定不眠。
……
沈晚遙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他夢見自己成了馴獸師,在馴服一條大蛇。
大蛇很大一條,通體漆黑,覆滿厚厚的鱗片。
他很冷,大蛇很溫暖,他很喜歡暖和的東西,和大蛇貼貼起來。
沈晚遙當然記得自己在馴獸,他騎.坐在大蛇身上,直起腰板,小臉揚起,很威風地命令大蛇做那個,做這個。
比如命令用蛇身緊貼他的身子,幫他取暖。
他的雙腿曲得很累,要大蛇用蛇信子幫他按腿.根。
他就連哪里癢了,都不自己動手,要大蛇用尾巴尖幫他撓撓癢癢,包括腰窩、蝴蝶骨這些很難撓好的地方。
大蛇很乖巧溫順,什麼都聽他的。
沈晚遙很得意,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馴獸師啦。
但慢慢的,沈晚遙發現不對勁。
大蛇不聽話了。
大蛇開始用過于滾熱的身體用力貼他,蛇信子不再輕柔地幫他撫腿,而是直接鉆。
蛇尾尖也不幫他撓癢了,而是很壞地絞住他的身體,讓他動彈不得。
沈晚遙害怕,不知所措。
但他是馴獸師呀,馴過很多猛獸,怎麼能連一條蛇都馴不好。
沈晚遙有偶像包袱,不會輕易透露出自己做不好事了。
他假裝大蛇依然很聽他話,努力地裝出一副沒被欺負的樣子,還要硬著小嘴埋怨大蛇的體能不好,承.受不住他的訓練程度。
結果他直接被欺負到失去了意識。
……
沈晚遙醒來后,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映入眼簾的,不是熟悉的宿舍,而是陌生的房間。
從房間的擺設看,這是一間高檔酒店套房。
沈晚遙看向窗外,看見熟悉的街道和石墩子,頓時想起昨天的一切。
昨天系統讓他找金主,他在有開商業會議的豪宛酒店門口,看能不能蹲到一個金主。
結果金主沒等到,反而等到了一堆壞人灌他酒,他失去意識時還在街頭,很狼狽。
但現在,他不但沒有在街頭,反而住進了他想都不敢想的豪宛酒店套房。
沈晚遙來不及想其中的原因,覺得自己撿到了便宜,揚起嘴角,漏出小酒窩,笑瞇瞇地和系統分享:
“統統,我住進了高檔酒店哦,昨天還做了一個好夢,夢見了……”
當然,他只會說自己英勇馴蛇的夢,不說最后自己被蛇欺負了。
結果他沒說出來,被系統打斷。
系統罵他:【笨蛋。】
“……誒?”
沈晚遙怔住。
下一刻,他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他從床上坐起身,身體酸疼得厲害,特別是雙腿和腰。
像是蹲坐著做了很久的上下蹲,或者被人以小孩把尿的動作,被抱起了雙腿彎。
沈晚遙瞬間紅了眼眶,喃喃:“怎麼回事,好疼。”
有過很多男人和經驗的他,隱約泛起不好的預感。
系統語氣冰冷:【你確定要知道原因嗎?】
沈晚遙不明白:“當然,原因是不是你打我了?你不能因為嫌我笨就打我。”
系統:……
系統冷笑:【我沒打你,是一個陌生男人,趁你被灌醉不省人事時,睡了你。】
“……”沈晚遙怔住,遲遲沒消化這句話的信息。
系統知道沈晚遙的反射弧很長,有時候會對危險反應很遲鈍,甚至會想到別的地方去。
比如會覺得自己又多了一次經驗,很厲害,還會因為經驗太多感到苦惱,像苦惱自己成績太好的凡爾賽學霸。
系統想的沒錯。
沈晚遙回過神,過于驚訝的腦子一片空白,只有一個想法。
他怎麼又多了一次和男人那個的經驗啦……
系統嘲諷:【笨蛋,被占了便宜還沾沾自喜。】
沈晚遙:“?”
系統讓他趕緊起床,刷牙洗漱。再不回公司,耽誤了工作日程,巫淵會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