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喜歡夸耀自己有很多次經驗,現在,他隨機應變地改口說了自己是“第一次。”
第一次狼狽點……也沒什麼吧。
小蟲母綿軟的話,更加激怒謝不封。
謝不封拎起沈晚遙,讓對方坐在沙發。而他俯身,逼問似的湊近對方無措的小臉。
“第一次?”
銀發雄蟲嗤笑。
“蟲母陛下,我真是低估您的繁衍體質了。”
“第一次就吃這麼大,肚子都鼓起了還要繼續吃,哭慘了還黏著那個雄性不放,第一次就懂得怎麼坐在那個雄性的臉……”
吃醋的蟲族陰陽怪氣“夸贊”蟲母。
沈晚遙不笨,知道謝不封在陰陽怪氣他。
他霧著眼,顫抖尾音,羞憤:“你你怎麼這樣夸人呀!夸人都不好好夸!夸得像在罵我!壞死了!”
“滾開!”
系統:……
系統怕這麼笨的小宿主會被謝不封欺負壞,提醒了他:【你別和他多說話了,你看看他的褲子。】
沈晚遙的目光下移,看見了系統所指之處。
下一刻,他氣憤說個不停的小嘴,瞬間不動了。
謝不封的制服褲有污跡,很多,集中在一個拿不到明面上說的地方。
不是世俗意義上的污跡,是能讓沈晚遙生寶寶的那種東西弄成的“污跡”。
那個地方的布料也變形了,明顯是身體異樣造成。
沈晚遙嚇到了,一動不敢動,只有雙肩在微顫,眼淚和冷汗狂出。
怎麼回事啊。
謝不封怎麼會對他和別人的錄像那個了……
都那個了,怎麼還在冷著一張臉、一本正經地罵他,連眼睛都還是冷冰冰的,聲音沒有半點該有的艱.澀。
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蟲幾分離了。
系統怕沈晚遙誤會:【謝不封沒有綠.帽控,他這是正常反應,他是成熟雄蟲,你又是蟲母,他看見你的那個錄像,哪怕是和別人,都會控制不住。
】
【他看完錄像后,在洗手間里待了好幾個小時,就是為了這事。】
【當然,他為自己的反應感到很惱怒,所以沒有提起,只顧著罵你,轉移你的注意力。】
的確,如果不是系統提醒,沈晚遙根本不會關注到謝不封的窘迫。
只會關注到謝不封罵他。
沈晚遙知道了謝不封的難言之隱,有了底氣。
他的眼淚縮回去了,沒再哭,眼眶紅紅望向男人。
謝不封冷聲:“WK他知道嗎?”
沈晚遙懵懵地唔了一聲。
謝不封一字一頓:“他知不知道你和霍無啟有過了。”
他面對小蟲母呆呆的臉,突然閃過不好的念頭,眉峰皺起,額角的血管狂跳。
“還是說,他早就知道,已經懲罰過你了,他會氣到發瘋,把你給欺負壞,包括你剛生產完的那里。”
想欺負小蟲母的其實是謝不封。
謝不封懷疑小蟲母是不是把他當成備胎了,還是排在最后、最沒用的備胎,蟲母受到了男人的欺負,才會可憐巴巴來求助他。
謝不封發瘋,湊近害怕的小蟲母,抬起手。
“陛下,我想我有必要檢查你生產的地方。”
沈晚遙發抖,很生氣,這人是不是有學醫癮呀,動不動就檢查那……
有本事考了產科醫生執照再來檢查他!
沈晚遙拽緊衣服,雙手用力到發白發粉。
但他拗不過高大的雄蟲,眼看衣物就要滑落到腳踝,他慌亂,手指拽住謝不封的制服。
“我、我其實有個事要告訴你……”
謝不封一頓,掀眸:“嗯?”
沈晚遙顫抖脖頸,仰起洇滿淚痕的臉,嘴張了張,猶豫許久,吐出可憐無力的話語。
“我……其實騙了你們。”
他的心臟狂跳,聲音越來越小。
“根本沒有WK這個蟲族。”
他攥衣角,低垂頭,尾音抖得很厲害:“我只是不想選繁衍對象,才騙你們我已經有了叫WK的繁衍對象。”
“我只和霍無啟一個男人那個過,我也只告訴了你這個秘密,沒有‘WK’懲罰過我,你不用檢查。”
為了不被欺負,沈晚遙第一次主動揭穿了自己的謊言。
他也知道,如果這個謊言不澄清,再繼續發散,后果不是他能收拾得來。
沈晚遙不敢看謝不封,閉著眼,睫毛顫抖,眼角暈出淚跡。
謝不封肯定會嘲諷他是小騙子吧……
殊不知,對謝不封來說,小蟲母有過多少男人都一樣,反正都不是他。
謝不封活了這麼久,沒看過昆蟲繁殖片,沒接觸過他人。
唯一一次打破矜持,就只有剛才,他對著蟲母和別的雄性的錄像,控制不住那個。
像一條狗在望梅止渴、搖尾乞憐。
可憐到要命。
謝不封也覺得自己很可笑。
謝不封沒再欺負小蟲母。
他臟著制服褲,卻若無其事,眸光平靜,冷聲:“霍無啟是人類。”
“你只和他一個雄性有過的話,那你懷的只能是他的孩子。”
“你在蟲星最尖端的醫療床.上,在所有蟲族的期盼中,生下了不屬于蟲族,有一半人類血脈的孩子。”
謝不封的語氣越發越冰冷,字眼間都泛有涼意,讓人不敢質疑。
沈晚遙怔住,腦海空白。
他之前想過他生的是不是小蟲崽,但后來寶寶出生了,沉浸在喜悅的他忘記了那個疑問。
現在沈晚遙終于想起了。
他的寶寶,有很標準的人形、豐富的人類情感,至今沒出現過蟲族特征,哪怕連半蟲化形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