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冰冷,像是早已知道有人在接近他。
沈晚遙怔住,看見了拿槍的人是蟲族。
“少校……?!”
蟲族對沈晚遙說:“沈晚遙,與你在一起的這個人,是誰?!”
“他對你做了什麼?”
“……?”
沈晚遙沒反應過來:“他是我的朋友。”
沈晚遙很誠實。
在他眼里,男人真的只是他的朋友。
如果是人魚王在他的身邊,他也會如實回答:這是他的未婚夫。
蟲族不輕易相信:“沈晚遙,如果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沈晚遙:“???”
沈晚遙:“我沒有被綁架,他真的是我的朋友。”
他提起水桶,讓蟲族看見桶里的小海蝦:“我今晚還要和他一起吃飯,這是我捉的小海蝦,用來煮粥。”
蟲族松口氣,確定沈晚遙沒有被壞人要挾。
但是,沈晚遙的表現,未免太淡定了吧???
要知道,就在剛才,沈晚遙獨身一人,控制住神秘力量,讓潮汐停歇,整個帝國星得以被拯救。
沈晚遙沒當一回事,在和朋友海邊捉小蝦,考慮今晚吃什麼。
仿佛他剛才的驚天舉動,只是跟吃飯喝水般家常便飯。
蟲族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問道:“沈晚遙,你知道你一個人控制住了潮汐異變嗎?”
“誒?”沈晚遙點頭:“知道。”
男人告訴過他了。
蟲族控制住震驚:“可以說說你是怎麼馴服深海里的那頭怪物?我們當時連它的蹤跡都沒探測到,就被它襲擊了。”
一同跟來的軍部記者,舉起攝像機,準備記錄下奇跡的一刻。
他能想象到對方會將馴服怪物的過程,描述得多麼激烈熱血。
沈晚遙:“……”
他聽到“馴服”這個字眼時,白皙的耳根,泛紅了。
他們所說的怪物,可是男人。
怎麼可以用“馴服”這個字,形容他與男人?
沈晚遙支支吾吾,如實回答:“嗯嗯……我在它的懷里睡一覺,靠它取暖,和它聊一會天。我的衣服被海流沖爛了,它把它的衣服給我穿了。”
他越說越小聲,臉頰、耳根、脖間全部紅透,像誘人的草莓汁,打翻在柔軟的雪地。
他和男人做這些事時,感覺很自然。
但他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來,怎麼卻這麼奇怪……?
“啊???”
蟲族聽完沈晚遙的講述,睜大眼,面色震驚。
軍部記者被嚇得踉蹌,差點拿不穩攝像機。
其余三個士兵,怔住,像見到鬼一樣,神情難以言喻。
沈晚遙注意到大家異樣的目光,嘀咕:“是沒聽清楚嗎?要再說一次嗎?”
蟲族:“不,不用,呃,就是請問那頭怪物,長什麼樣?”
沈晚遙撓撓腦袋:“它是類人生物,有智慧。”
“……嘶。”士兵們倒吸一口氣,有智慧、有攻擊性的類人生物,在軍部里是很頭疼的防備對象。
這次它被沈晚遙馴服了,保不齊下一次又搞事。
沈晚遙看出他們的擔憂,輕笑,露出一對小酒窩,語氣溫和。
“放心啦,我以后會好好安撫它,不會讓它做這種危險的事。”
“它的性格其實很好,不會隨便傷害人。”
站在沈晚遙旁邊的銀發男人,聽罷這些話,身形一頓,抿起唇,神色不明。
士兵們:“……”
沈晚遙仿佛只是在說他養的狗狗不聽話了。
他的每一句話,都在顛覆他們的世界觀。
蟲族不敢再問下去,清清嗓子:“好了,你回家吃飯吧,接下來軍部會聯系你,與你商量報酬。”
“好~”沈晚遙笑瞇瞇。
蟲族:“你介意我把剛才的對話采訪,作為新聞,向群眾公布嗎?”
“很多人都好奇潮汐異變究竟是誰阻止,又是怎麼阻止,軍部得給群眾一個交代。”
沈晚遙:“可以呀。”
“好。”
蟲族與沈晚遙告別,順便給男人道歉:
“先生不好意思,剛剛給您添麻煩了,沒想到沈晚遙,竟然會有您這樣……又高又大的朋友。”
男人神色淡漠:“嗯。”
蟲族與士兵們離開后。
沈晚遙扯了扯男人的衣角:“先生,我們該回家啦,天色不晚了。”
“好。”
男人垂眸,緊盯著少年。
他的耳邊,依然回蕩對方接受采訪時的話語。
少年說,以后會繼續安撫他。
……怎麼安撫?
沈晚遙告訴他自己與人魚王有婚約一事,已經是對男人最大的安撫了。
他實在榮幸至極。
****
沈晚遙回到家。
他把小海蝦洗干凈,與浸泡過的大米放在一起,用小湯鍋燉個半小時,香味就出來了。
除了海蝦粥,他還要做一些小菜。
他系上圍裙,正準備在廚房里忙碌起來,光腦突然響起來。
軍部官方給他打來電話。
沈晚遙接通電話:“您好。”
對面是軍部里權高位重的老軍官,與沈晚遙差了好幾個輩分。
可他的話,帶有對沈晚遙滿滿的敬意。
“沈晚遙先生,我們很感謝您對軍部,乃至帝國群眾的幫助。”
“我們除了會對您獎勵獎章外,會在物質上給予您報酬,這方面的報酬,暫定是帝國星首都區的一套房,您可以接受嗎?”
沈晚遙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好久一段時間都在露宿街頭。
現在有一個郊區的小平房可以租來居住,他已經很滿足了。
可現在,他卻突然擁有首都區的一套房?!
這是他想都不敢想。
沈晚遙:“可以。”
軍官:“好,房子的房產證、鑰匙,以及軍部獎章,會以快速方式送到您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