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龍族首領塞厄斯,像一只拼命開屏求偶的雄孔雀。
沈晚遙嫌棄:“你為什麼要穿成這樣?好土。”
塞厄斯:“……”
塞厄斯習慣性地單膝跪地,與少年平視:“寶寶,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沈晚遙:“?”
塞厄斯突然摘下他的半永久兜帽。
隨即,沈晚遙看見他的頭,瞳孔一縮,被嚇得似的抖了一下。
塞厄斯把龍犄角,割掉了。
塞厄斯的頭頂只有黑發和兩處傷口,傷口不斷冒血,鮮血順著發絲滴落,勾出英俊的面龐。
鮮血沾濕斗篷,與斗篷鑲著的黃金,折射出耀眼的光。
有一種血性、詭異的美。
塞厄斯頂著滿臉血,湊近干干凈凈的沈晚遙,雙眸瞇起:“寶寶,我為了你,把角割下來了。”
沈晚遙嫌棄又害怕,神情無措,拼命后退。
塞厄斯用沾著鮮血的手指,扣住沈晚遙的下巴,紅眸與鮮血融為一體。
“寶寶,你可以做我的配偶嗎?我想和你交.尾。”
“這是我的求偶禮物。”
只見塞厄斯從斗篷里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盒蓋掀開,里面放著的,竟是一對剛砍下來的龍角!
龍角鮮血淋漓,冒著熱氣,斷口處掉出密密麻麻的血管和神經。
放在別人,拿著這麼一對斷角,都會害怕,而塞厄斯卻露出反常的深情和興奮。
——仿佛他拿著的,是一捧紅到艷麗的玫瑰。
他的小人類,被他關在龍巢里很久,沒有正常的衣服穿,只能掛著破爛的草布,有一種仿佛置身于鄉下、原始、奔.放的美。
小人類因為長時間的養育幼崽,渾身沾滿了奶香氣,皮膚像被牛奶浸透一般,白白嫩嫩,身體多出可愛的軟肉。
非常適合做他的小妻子。
看得出,塞厄斯在這個臨時家庭里,真的很不受歡迎。
沈晚遙緩過勁后,勉強敢看龍角,可他還是接受不了。
龍角是……雄性龍族的部位之一。
雖然還有另一個地方,但塞厄斯怎麼能隨便割掉?!
塞厄斯端著龍角,勾起嘴,輕聲:“割下斷角求婚,叫獻角禮,是龍族的傳統,只有最英勇的龍才敢這樣做,表明他對配偶有最忠貞的愛情。”
塞厄斯的笑容,詭異:“等我死了,你還可以用我的角,繁衍子嗣,或者純粹是使用也可以。”
沈晚遙的臉發燙,在心里對塞厄斯罵了聲瘋子。
塞厄斯沒有把角拿走,也沒有強迫沈晚遙收下,把角放在了沈晚遙待的草墊上。
塞厄斯考慮到小人類膽小,把犄角清洗干凈了。
清洗干凈后的龍犄角,光滑發亮,像珍貴的石頭文玩,放置在草墊一處。
沈晚遙沒有碰龍犄角,當作它不存在。
畢竟一碰龍犄角,就等于碰塞厄斯的。
他只慶幸幼崽們不知道龍族犄角代表什麼,不然他真的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明明都是母親了,休息的地方卻放著別的雄性的角。
……
入夜。
沈晚遙和崽崽們,躺在洞穴內的草墊休息。
草墊很大,像北方的大通鋪,柔軟舒適。
龍族棲息地靠近火山,晚上正是龍火山活躍期,溫度會變得很高。
而沈晚遙特別怕熱,睡夢中,迷迷糊糊把遮用的草布都摘了,只留下幾塊薄薄。
他一身雪白的膚肉,冒出淺淺密密的細汗,香味逐漸在洞穴內漫開。
他的小嘴被熱得紅彤彤,為了涼快,嘴巴微微張開,能看見小舌尖和貝齒。
(審核好,這是在形容主角熱)
可他貪睡,依然沒有醒來,憑著本能,尋找能讓他涼快的東西。
睡夢中,他碰到了一塊,冷冰冰,跟冰塊似的東西。
“唔……”
沈晚遙沒多想,閉著眼,把自以為是兩個大冰塊的東西,都攬入懷,白皙的雙腳雙手纏住,軟糯的臉,被壓出小小的軟肉。
——殊不知,他纏住的不是冰塊,而是他避諱不及的塞厄斯的犄角。
犄角被香噴噴的小人類抱住,像有自我意識般,犄角尖的小孔冒出帶有味的東西。
與此同時,距離沈晚遙的不遠處,洞穴之外,有一只蜜蜂大小的微型飛行監控器,將這一幕錄下。
他拼命抱住沈晚遙的衣服,汲取衣物上微不足道的氣息。
他的臉色暗沉,薄唇動了動:“媽媽……”
他再怎麼強大,也只是一只幼崽,仍然需要汲取母親的氣息來安撫自己。
可母親不在身邊,他只能像野狗般撿拾對方的衣服。
青年覺得自己再找不到沈晚遙,就要瘋了。
那名膽小漂亮的少年,是他的一切,是他的全世界,是他的母神……
就在青年即將要崩潰之時,丟落在地的光腦,響了起來。
他撿起光腦。
沈晚遙不見時,他向外界放出了微型飛行監控器,希望能找到沈晚遙的蹤跡。
可監控器一直沒發來消息,他幾乎放棄了。
但現在,監控器向光腦傳來了照片。
他的媽媽,沈晚遙的照片。
沈晚遙位于龍巢洞穴里,躺在一張草墊上。
而他的身邊,是三只幼崽,……甚至有龍族幼崽。
龍族幼崽緊靠沈晚遙,外人一眼會以為這只崽,是沈晚遙剛生的。
沈晚遙的懷里,甚至抱了別的雄性龍族的角。
青年知道龍的犄角代表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