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之后退一步,雙腿發軟,盯著眼前孱弱的少年:“你,你,你是皇帝陛下?”
沈晚遙有點不好意思,撓撓腦袋,支吾:“ 是的……”
他怕季風之聽信了外面對他的謠言,相信他是禍國妖王,對他指指點點。
沈晚遙連忙接著道:“但,但我不會勾男人,一個晚上也不需要和四個男人睡覺,我自己一個人睡的……”
“我懷孕的時候,也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不是禍國妖王。”
“你不要相信外面的謠言。”
少年的聲音,總是很軟,無論說什麼,總會透出可憐兮兮的委屈味,特別惹男人心疼。
季風之頓了頓,皺眉。
他的確聽過很多關于皇帝陛下的謠言,比如皇帝需要同時吃掉兩個男人才能舒服、皇帝曾經硬生生把一個男人吸干……
但當他看見皇帝陛下本人時,——一切謠言不攻自破。
可愛,單純的少年,看起來像連談戀愛都不懂的乖學生,怎麼可能會被傳這麼離譜的謠言?
可季風之轉念想到,皇帝陛下真的已經生過孩子了,生的還是他宿舍上鋪的好兄弟。
季風之:“……”
季風之淡聲:“皇帝陛下,我知道你不是禍國妖王。”
“我想靜一靜。”
……
季風之這一靜,靜到沈晚遙第二天起床了,還看見他在陽臺抽煙。
沈晚遙一邊刷牙,一邊仰起沾滿牙膏沫的小臉,湊到他面前,提醒:“季同學,總是抽煙對身體不好哦。”
季風之毫不猶豫把煙丟了。
他想強迫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他在做夢,他又一次問沈晚遙:“你生過寶寶了?”
沈晚遙不明白每一個陌生人,都會反復確認他是不是真的生過了,他看起來真的不像一位媽媽嗎。
沈晚遙皺眉,悶聲:“要我把我生過寶寶的地方給你看嗎?”
當然,他說的只是不過腦子的氣話。
季風之:“……不用。”
他怕皇帝陛下的丈夫會打死他。
沈晚遙氣消后,拿出自己昨天準備好的禮物,遞給季風之。
“這是我在皇宮自己裁的棉花娃娃,想送給兒子的同學,你收下吧。”
季風之顫抖著手,收下來自皇帝陛下的贈禮。
小禮物袋子被少年攥得香香的,透出淡淡的蜜桃奶味,聞得讓他又想去洗冷水澡。
季風之瞥一眼袋子里的棉花娃娃。
沈晚遙從小被嬌養,手很笨,不會做飯洗衣服,棉花娃娃……更是裁得像一團不明物體。
可季風之仍是很開心,隱忍激動:“謝謝皇帝陛下。”
……
沈見遠帶沈晚遙離開宿舍后,參觀了一圈校園。
沈晚遙累了,懶得再參觀下去,便讓人接他回皇宮。
沈見遠看一眼課表:“晚晚,我接下來三天都沒課,我和你回皇宮陪陪你吧。”
沈晚遙當然樂意:“好呀。”
來到軍校門口接沈晚遙的,并不是司機,而是沈越臨。
沈越臨開著暗黑色軍用飛船,能變形成機甲的那種,停駐在軍校門口,引得無數人矚目。
沈晚遙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像貓兒似的蹭過男人的肩膀:“哥,好難得你來接我呀。”
沈越臨頓了頓,眼眸微沉:“嗯。”
沈晚遙正想說沈見遠也來了,卻聽見沈見遠在車后座淡聲:“怎麼那麼多人?”
沈晚遙轉頭,看見車后座的人,愣住。
季崢、霍伊斯、裴夜……
一個都不少。
裴夜朝他笑了笑:“小先生,今天有空,我們去你的皇宮里吃飯。”
沈晚遙:“……”
他記得這群人昨天也是這樣說,然后天天都有空,天天都去他家。
這群人都以為他記不得他們每天都來,其實他都記得很清楚。
沈晚遙看向他的兒子:“你和他們擠一擠,能坐下。”
沈越臨的飛船很大,坐十個人都可以,但……沈見遠覺得問題不在于這里。
他不想和這幾個男人坐一起。
可在母親的熱情注視中,沈見遠硬著頭皮,坐在了他們的旁邊。
與他坐得最近的,是他的親爹,季崢。
季崢的身體年齡,停在了25歲,兩個人看上去有幾分相似,比起父子,更像兄弟。
季崢不懷好意,笑瞇瞇,對沈見遠說:“沈見遠,聽說小晚去參觀了你的校園,昨晚一夜沒回來,他在哪里睡?”
沈見遠抬眸,冷聲:“在我的宿舍床上,還對我說了很多悄悄話。”
除了沈晚遙外的四個男人,身形一怔。
突然間,沈見遠察覺到自己的球鞋尖,被季崢的锃亮皮鞋,狠狠碾了碾。
季崢故作不慎,挑眉:“抱歉啊,不小心踩了你的腳。”
隨后,沈見遠的頭發,莫名被滾燙的煙頭燙了燙,黑發絲燙成卷。
他抬眸,看見霍伊斯扶了扶金邊眼鏡,叼著煙,朝他道歉:“煙頭不小心碰到你了。”
下一刻,沈見遠的軍裝外套,突然被撕拉一下抓破了,裴夜收回手:“啊,我看見你的衣服上有蚊子,想幫你抓,結果不小心把你的衣服抓爛了,唉。”
“你們帝國的衣服質量太差了,沒有我那個國家的衣服質量好。”
沈見遠:“……”
沈見遠早已習慣這幾個男人,對他明里暗里的惡劣。
但不管怎麼樣,都改不了他與母親最親密的血緣關系。
沈見遠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喊了一聲媽媽。
正在迷迷糊糊犯困的沈晚遙,精神起來,轉過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