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再說下去,實在難以啟齒。
霍伊斯聽完,像認真思索似的沉默半晌,扶了扶眼鏡,皺眉,尾調刻意拖長,故作苦惱。
“——不好意思啊,小先生,我也分辨不出。”
沈晚遙一愣,揉了揉手,慌亂。
霍伊斯輕笑:“你可以求助沈越臨,讓他幫你辨別。”
霍伊斯其實早已知道是誰讓沈晚遙懷孕。
但他不說。
除此之外,他本打算不讓任何人,知道沈晚遙懷孕了。
可是現在他的計劃全毀了,帝國太子、敵國首領都知道沈晚遙懷孕。
再過不了多久,全帝國都會知道,有一個剛成年,漂亮嬌氣的小美人,懷上了皇族唯一血脈。
霍伊斯并不覺得自己輸了。
霍伊斯眸光微暗,鏡片泛著冷光,薄唇輕啟,慢條斯理:“說起來,環繞在你身邊的男人,都是alpha。”
“alpha容易沖動暴走,像瘋狗。”
“如果你哥知道你懷孕了,噢,你哥和其他男人,作為沖動的alpha,會把你欺負得很慘。”
“而你又不是omega,沒法用信息素安撫他們。”
霍伊斯挑起唇,低笑,平靜到嚇人:“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是beta,永遠冷靜理智,再過分的事也不會讓我發瘋,更不會欺負你。”
“如果你愿意,可以把我當成孩子的父親,我會感謝你為我生下一個孩子,哪怕他是別的男人的種。”
沈晚遙:“?”
他不想聽對方說胡話,嘀咕:“我哥明天應該會回家,你過來我家,和我哥說件事。”
他聲音小了小:“我一個人說不清楚。”
霍伊斯答應。
沈晚遙掛斷電話,蜷縮在浴缸中,蓋著小毛巾,迷迷糊糊地睡著。
*****
次日。
朝廷。
沈越臨離開朝廷。
他預約了軍區醫院的體檢,今晚帶沈晚遙去體檢。
他自己檢查到沈晚遙的身體,和以前看到的不一樣,……像成熟的果子。
沈越臨皺眉,為自己荒唐的形容感到可笑。
一個alpha,這麼可能像成熟的果子。
沈晚遙是alpha,是他這輩子最慶幸的事,若對方是omega,他恐怕藏不住對方。
沈越臨沒有直接回到家。
他來到一間花店。
花店的老板,是一名女生。她看見高大的紅眸男人,連忙道:“沈元帥,您預定的花,已經空運過來了,新鮮著哩。”
她從花店深處,捧出一束包裝精美的花。
沈越臨將花束捧在懷中。
那是一束雪白的,郁金香,花瓣盛開,水珠瑩潤,花香清冽。
它是沈越臨命人,從全帝國的郁金香里,選出來最漂亮的一束。
男人穿著冰冷的黑軍裝,如同一把冷刃。
可他的神情卻突然柔和,眉目低垂,戴有戰術手套的手輕撫過花瓣,掂起一朵吻了吻。
軍人與鮮花,令人想起細嗅薔薇的猛虎。
花店老板笑了笑:“沈元帥,這束花,是送給你弟弟的吧?”
沈越臨:“嗯。”
花店老板感嘆:“竟然有哥哥每隔幾天,就會給弟弟帶全帝國最好看的花,別人的哥哥只會給弟弟一個全帝國最響的大嘴巴子。”
“您真的很愛您的弟弟。”
沈越臨難得低笑,沉聲:“我的確深愛著他。”
****
沈越臨帶著鮮花,回到莊園。
——他沒有看見沈晚遙。
反而看見了不速之客,足足有三個。
他的好友霍伊斯、敵國首領裴夜,沈晚遙包養的情人季崢。
無論是誰,出現在他和沈晚遙的家里,都非常突兀且不可饒恕。
霍伊斯坐在沙發,不慌不忙道:“沈元帥,是你的弟弟請我們過來的,他找我們解決一個問題。
”
沈越臨注意到茶幾正在拍攝的攝像頭,皺眉。
裴夜輕笑,解釋:“這是你弟弟的攝像頭,他用這個當小主播,賺打賞錢。”
“我把他的攝像頭偷了,擅自開了他的直播間,讓他的觀眾,都看見我們,讓他們不敢再覬覦沈晚遙。”
——這群男人,英俊強大,位高權重。
他們同時出現在一個小直播間。
而直播間的主人,不是大人物,只是一個死了老公、懷了寶寶、靠出賣美貌,賺生育寶寶的錢的小主播。
在大家眼里,都會認為小主播是一個帝國底層的可憐小母親。
可尊貴的大人物們,卻像偷食的餓獸,偷偷出現在小母親的直播間里。
這樣的反差,比上一次敵國首領出現在直播間中更震撼。
全帝國一半人都涌入直播間。
……
沈越臨沒有關注直播有多少人在看。
他聽見了弟弟在偷偷搞直播,額角青筋浮現,強忍住不把鮮花毀掉的沖動。
男人的聲音暗沉:“沈晚遙呢?”
季崢回應:“你的弟弟在臥室里,睡著了。”
季崢說罷,轉身去臥室。
不過一會,他攔腰抱著昏睡的少年,來到三人面前。
沈晚遙懷孕后,會睡得很熟。
他不知道自己被抱起,雙眸緊閉,長睫垂下,睡袍滑落,露出一截白潤的肩。
客廳彌漫起帶有奶香的蜜桃味。
沈越臨皺眉,一字一頓:“他找你們有什麼問題,和我說,我幫他解決,不用你們插手。”
“另外,你不要抱他。”
季崢沒有松手,反而換了一個方式,抱沈晚遙。
沈晚遙被他豎直地抱在懷里,雙足懸空,腳尖泛粉,細白脆弱的雙腿垂落,與男人們制服皮鞋的長腿,形成鮮明對比。
在直播鏡頭看不見之處。
季崢在沈越臨暗沉的目光中,掀起了少年的衣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