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那個坐在你身邊的人?”
“……”
屠休的問題與聞哲的沉默同樣突兀。
但他這次沒有再避開它。
“你想跟我在一起,對嗎?”聞哲說,“這是你說過的話。在那艘漁船上。暴風雨的夜晚。我沒記錯吧?”
屠休愣了一下才慌不迭地點頭,卻換得聞哲地一聲嗤笑。
“你為什麼要笑?”屠休怨憤道,“我是認真的!當時是。現在也……”
“你還沒有注意到嗎?”聞哲用反問打斷了對方。
“什麼?”屠休不解。
“你說的是‘想’。不是‘要’,或‘必須’。只是‘想’而已。”
聞哲的話讓屠休僵住。
“而我們當時實質上已經在一起了。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聞哲道,“或者那其實是我自以為是的誤解。那麼,也就是說,在你看來,我們當時根本不算在一起,此前也并未在一起過。所以我對你來說,才只值一個‘想’字,不是嗎?”
“……”
“在你的內心深處,這從來都只是一種連你自己都無法確定的想法。
“一種從來都不打算拼盡一切,哪怕失去一切,也要將其付諸于現實的次級需求。
“要。想。”
聞哲再度嗤笑。
“想跟我在一起。”
他說。
“要跟我在一起。”
一字之差,一剎之間。
已經足夠他看透對方的本性。
作者有話說:
端午安康O(∩_∩)O
第274章世界-1(I)2合1
發達文明 · 補充維度 · 長惟締造域
“回來了?而且還是一起回來的?!”
長惟收到“水銀球”的提醒時,立刻怪叫著沖進聞哲精神艙。
親眼確認后卻恨不得自己沒來過,導致他眼睛痛。
“‘你會來看我嗎’,‘不會’,‘我能吻你做告別嗎’,‘不能’,‘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要答應我一樣,沒有好處我才不會乖乖聽話’,”長惟的面孔都驚訝到扭曲了,“然后你居然就主動吻那小崽子了!”
“你能別重復別人的對話嗎?”聞哲一臉平靜的答非所問,“或者至少重復的時候別再捏著嗓子。這樣很惡心。”
“我惡心?你弄反了吧!”聞哲讓長惟別重復,他就偏要如此,“那小崽子對你蹬鼻子上臉的說什麼‘你真好,那我以后都聽你的話,你要一直給我獎勵,好不好’的時候,你怎麼不覺得惡心?你說‘嗯唔,我會去看你’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惡心?”
“我那是在嘆氣,不是在‘嗯’,”聞哲平靜地看著長惟,“你記憶力不好可以去醫院看一下腦子。”
“我記憶力有問題?”長惟驚了,“接著是什麼‘我需要確認一下你承諾的真實度’,結果你又吻那小崽子了!我沒記錯吧!”
面對一人分飾兩角還演得很開心的上司,聞哲干脆閉上嘴沉默地欣賞對方的表演。長惟的表演欲并不旺盛,只要耐心一點,對方總會有演夠的時候。
“我是沒想到居然還有什麼‘預支下一次獎勵’,什麼‘不提供預支服務’,結果變成他吻你了!一共三下!我的媽呀!還說是什麼‘贈品’和‘贈品的贈品’,還有什麼‘下次獎勵什麼時候’,‘到你能利用自己的精神閾值與雙向錨記和完全共感的時候’,‘感覺要好久呢’,最后還趁著我阻斷他的感官信號之前他又吻了你一次——嘔!”
長惟做了個反胃的表情,噓道:“你們倆真的好惡心喔!”
“你沒完了是嗎?”聞哲終于忍無可忍,“那麼喜歡看,可以用監控回放,實景沉浸式體驗。”
“別別!那就沒必要了。被惡心一次已經就夠了。”
“……”
長惟雖然搖頭,卻沒打算輕易放過聞哲。
他一面把屠休“丟進”相應締造域,一面把聞哲“請到”了自己專屬的“辦公域”,隨后直接關閉了該所在域的物理通道。
聞哲掃了一圈周圍變成液態流體的門窗,再睨向臉上寫著“不交代清楚就別想走”表情的長惟,眼神顯得相當微妙。
“你居然鎖定了全域通行權限?”聞哲覺得匪夷所思,“我如果強行離開,你這個域就直接沒了。你理智點行嗎?好歹考慮一下量級差異。你想把幾年的心血就這麼浪費在八卦我的私生活上?”
“別別!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可千萬別沖動!”長惟沖聞哲露出無比溫和的笑容,卻沒有解除“鎖定”,說出來的話也與表情相反,“你記得上次踢出去的那把椅子嗎?且不說它本身的損壞程度,它自身造成的破壞范圍已經足夠大了。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徹底修復那塊區域。你的言行再那麼暴力的話,于情于理于法,我都應該扣你的精神閾值做為處罰了。至少也要扣一些來做修繕的費用。不如先扣一個位數,這樣你就跟我同樣量級了。”
“……”
聞哲心下罵了一句臟話。他是知道面對八卦的時候無論什麼性別的人都會特別執著,只是沒想到長惟能執著到公報私仇的地步。
“我……”
聞哲話都沒來得及說完,長惟已經打斷:“你如果要去委員會投訴我,我就提交你們完整的親親我我的監控作為自證證據。讓你在那群委員會委員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徹底粉碎!”
“你想八卦什麼。”聞哲嘆息著讓步,“直接說正題。”
“既然你能回來,說明你已經徹底恢復了,”長惟也沒跟對方客氣,“讓我看看你的精神本體——這個大小,這個形狀,果然不止恢復了,還又大了那麼一丟丟……等等,你先站著別動,你脖子上這些淤青怎麼回事?看著像指印,不會是那小崽子掐出來的吧?好像那小崽子脖子上也有淤青,我看看域內監控,喔!果然有!還有你紅腫的手指關節和那小子脫臼的肩膀……你們打架了嗎?互毆互掐脖子折胳膊斷腿你死我活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