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活。”值得高興的是他很快就成功找到了,“我并不想這樣對待你。真的。你又何必徒勞掙扎呢?反正你也不可能逃跑。善待女士雖然是每一位意大利男人的必備技能,但你也要給我們一個善待你的機會,不是嗎?只要你能答應我別再尖叫,我就取下你嘴巴上的布條,讓你能說話,可以嗎?你要先答應我。從靈魂深處認真保證過的那種許諾。這樣你至少可以向我提問,而我會盡可能回答,方便你了解目前的情況,怎麼樣?”
HR助理終于不情不愿地妥協,用點頭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她問,“又為什麼綁架我?難道我的人里面有叛徒?你不是我們的盟友嗎?”
“……”
女士的問題有點多,但教授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我們當然還是盟友。這里也沒有叛徒。是休委托我過來的,也是他告訴我你在哪里的。”教授逐一回答完又補充道,“我會暫時照顧你們一段時間,直到你不再執著于在華府四處制造混亂,這樣就算完成了我的使命。”
“為什麼?”她的疑惑不止沒有得到解答反而變多了,“休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在那?他還好嗎?”
“因為……”
※
一隊越野車隊在荒漠中疾馳,遠處出現了另一隊相似的車隊。
負責瞭望四周的隊員最先發現了煙塵,當即警惕的匯報。
『行蹤被發現了?』同車的一名隊員用俄語問隊長。
『不可能!我們連衛星電話都沒開,誰都無法追蹤到我們的行蹤。』負責率隊的斯拉夫醫生果斷下達命令,『各小隊以車輛為單位,加快行進速度,注意間隔一定的距離行駛,隨時在優勢地形中隱蔽車身,一旦從瞄準鏡里確認目標有敵意,就直接開火消滅——我聯絡那邊確認一下,希望沒有出事。
』
『明白。』
麾下眾人依言而動,醫生摸出嶄新的一次性手機,打開后就收到了友方的加密信息。
按照原本約定的方式破譯后所呈現出來的簡短信息直白得讓醫生氣不打一處來。他用力捏緊了手機,害得那部可憐的手機上出現了幾條裂痕。
『寫了什麼?』醫生的臭臉成功讓一名隊員好奇了。
『立刻撤退。』醫生從牙縫里擠出聲音。
『撤退?!』隊員大驚。
『不準撤退!我是說消息是讓我們撤退!』醫生怒道,『而且居然是休讓我們立刻撤退!?這都他媽要完工了,怎麼能突然撤退?我才不撤……』
『確認目標。』另一名隊員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成功打斷了醫生怒火,『他們打出了友方的旗語,內容:接,電,話。』
『……』
幾乎是隊員讀出旗語的同時醫生手里那只茍延殘喘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誰?』醫生不耐煩的接了。
『笨蛋老爸!』女兒米里亞娜的吼聲像尖刺一樣穿透了醫生的耳膜。
『啊?!』醫生怪叫,『你怎麼跑來了?這種地方很危——』
『危險個屁!再危險我他媽也一樣要來接你撤退!不然你根本不會乖乖聽話!』米里亞娜比她老爸還要憤怒。
醫生:『……』
『休他早就料定你這個倔老頭肯定不會聽話了——除了我和媽媽的話。』
『……』
『你們趕緊給我停下,我們再有幾分鐘就趕到了,讓你和你的小弟們收拾東西,準備換車。』米里亞娜說,『一個都不準落下!聽見了嗎?一個都不準!』
醫生:『可……』
『你敢多說一句廢話試試?』米里亞娜毫不留情地打斷,『媽媽不在了,你就敢不聽我的話了,是嗎?』
『……』
醫生還真的不敢。
畢竟東斯拉夫的女人們無論年齡都有個統一的特色:平時溫柔體貼又美麗,只要生起氣來就遠比任何男人要兇悍。這種時候明智的斯拉夫男人都會遵循唯一一個明智的行事規則:乖乖聽話,別反駁,也別違背她們意愿,否則會吃不了兜著走。
『既然臭老爸你沒有反對意見了,』米里亞娜滿意道,『那從現在開始,你和你隊伍的一切就都是我說得算了!』
『……』
3分鐘后,亮藍色的腦袋已經成為荒漠和諸人視野內最顯眼的一點。
一行人分別登上數輛越野車,隨著塵土再度揚起,龐大的車隊調轉了方向,橫穿過荒原,朝著東面駛去。
醫生不敢對米里亞娜發脾氣,但是不妨礙他死瞪著負責駕駛的那個戴著口罩的人。
『他怎麼也來了?』醫生不滿地問女兒。
“老頭問你怎麼要跟來礙事。”米里亞娜直接用熟練的英文轉告了對方。
“尊敬的醫生,請相信我,我并不想來。”盎撒人無可奈何道,“但是休已經把接下來的‘活動資金’都轉移到她的離岸賬戶上了。米里亞娜大小姐現在就是我的金主。她說去哪我就去哪。她讓我做什麼我就得做什麼。”
“我突然發現你其實還是能說出幾句人話的。”米里亞娜對這個回答表示非常滿意。
聽得一知半解的醫生等人:『……』
『到底為什麼要撤退?』醫生繼續向女兒追問道,『我以為你,贊成,你媽媽,她,那個……?』
『媽媽的仇恨我沒忘記,也不會忘記,』米里亞娜沒有像醫生那樣吞吞吐吐,『可如果想活下去,就不能活只在過去,必須向前看,我不想連老爸你都死掉了才后悔,那個時候就來不及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