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圖很明顯,沒想到卻撈了個空。
“好摸嗎?”謝藤曖昧地沖對方眨眼。
聞哲:“……”
他真正的目的顯然是想奪回自己的吊墜,沒想到卻被對方提前識破,這才導致他撈了個空。
第一次攻擊踩住了對方腳背,足夠突然,只是受限于交換條件,無法繼續;這一次原本萬無一失,可惜對方突然預判躲開。
兩次失敗足以讓謝藤積累出足夠的警惕心,聞哲再想偷襲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謝藤則趁著聞哲晃神時擺脫了他的鉗制,迅速翻身而起,沖回神地對方露出得意的表情,接著卻轉身企轉身逃跑。
聞哲俯身向前,利用軀干延長了自己臂長,在謝藤跑出自己的攻擊范圍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將其直接拽倒在地。
他就這樣沒有松手,起身同時把謝藤拖拽回到自己面前,既沒有廢話也沒有給對方留下造次的機會,就將一記拳頭砸中了對方的側腹。
謝藤急忙護住軀干并用假裝揮拳反擊的法子逼迫對方對方屈膝躲避,實則趁機伸腿,果斷攻擊了對方的小腿。
聞哲摔倒時采用了跟謝藤一樣的應對方式,朝側面翻滾半周卸掉了沖擊力。但謝藤的追擊比他所想象得要來得快,他剛穩定了重心,對方已經朝自己撲來,擠進他的兩腿間,鉗制住他的手腕。
“滾下去。”聞哲說。
“就不。”謝藤答。
謝藤占優的時間異常短暫,很快就被聞哲的膝蓋撞擊了側腹,不得不松開鉗制來躲避攻擊。
聞哲這一輪的攻擊比剛才還要不留情面,以至于謝藤開始還想方設法的反擊或躲避,可當他意識無論如何都是徒勞無功后,干脆放棄了無用的反抗,改為冒著挨上對方幾記拳腳,也要將假作攻擊的拳頭送往最靠近聞哲的、卻也是聞哲最無法迅速避開的刁鉆角度。
幾次里但凡能成功一次,謝藤就會將拳頭轉變為手掌,再度針對聞哲身體最敏感或最脆弱的部位,想方設法的贈予最為煽情的撫摸以及最能挑起對方原始本能的揉按。
如同某種惡劣卻色情的惡作劇。
聞哲被迫要多花半秒去分辨對方攻擊是否具有威脅性,后來干脆不做判斷,將一切都付諸放縱的暴戾反擊。
仿佛在同時進行審判與懲罰。
他們在目的與方式都截然相反的“相毆”中,毫不掩飾地徹底展露出彼此的本性。
扭曲且暴力。
在謝藤以為聞哲肯定會用拳頭逼迫自己束手就擒時,卻突然察覺到對方其實早已經在手下留情了,否則以聞哲那種連東斯拉夫人都甘拜下風的揮拳力度恐怕只需要幾秒的時間,就足以讓自己肋骨裂開。而從他們開始“互毆”到現在足有好幾分鐘了,他竟然只受了局限在皮肉的傷,身上的骨頭完整如初。
——相比于攻擊,更像是習慣。
“看來你的施虐欲未必比我少。”謝藤剛彎起唇角,又被聞哲一拳砸在臉上。
但他沒有就此住嘴。
“這下好了,這邊唇角也破了。”
謝藤舔舐了自己唇邊新出現的傷口。
聞哲半瞇著雙眼,盯著對方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仿佛咽下了諸多一閃即逝的情緒與話語。
“你可要千萬注意,”謝藤無法揣度其想法,卻愈發色情的撫摸著對方腰背部位的皮膚,“別讓我不小心咬斷了自己的舌頭,那樣你就會失去很多樂趣……”
他沒能說完就被對方吞掉了聲音。
聞哲的舌尖滑過謝藤嘴角的傷口。
先左,后右。
細致地品嘗著腥甜,放縱自己身體里瘋狂滋生的獸欲的同時也放任對方以相同的啃噬來還擊自己。
斗毆就此就終結在不分彼此的親吻里。
無關情愛。不講邏輯。
像是兩頭成年的雄師在唇齒間爭奪領地。
單純且暴力。
畢竟當本能占據上風時,人類就不再需要理智了。
但窄小的范圍根本無法容納兩頭雄性的互毆,受害范圍很快擴大向周遭,殃及了無辜的沙發、投影儀等陳設。
他們的破壞力驚人,也都沒有停下來的征兆,依舊想方設法地撕咬彼此的脖頸。偶有的反擊如同特殊的噱頭,不斷以突兀的方式撲倒對方,來回交換彼此的位置。
閃躲,反擊,亮出利爪,瞄準咽喉,鮮血飛濺……吞掉腥甜的味道,相互沉默地盯著對方,露出更加瘋狂的眼神。
區別只是食肉動物用爪子和牙齒,他們增加了柔軟的唇舌以及比之更為敏感的部位,誰都不愿棄械投降。
直到他們對這一成不變的勢均力敵感到了乏味,這才選擇各退一步,用眼神簽訂下停戰協定,轉入下一輪戰局。
聞哲不再打斷謝藤的任何動作,也不再攻擊對方,放任自己的同時撐著對方的肩膀抬起頭來,舔掉嘴唇上殘留的腥甜,視線掃過自己留在對方鎖骨上的齒痕。
他看著它逐漸變深,眼神也變得更加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