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逼迫我投降的招數你也用過很多次了。”謝藤說,“太老套了。”
“但是有效。”聞哲突然用膝蓋蹭了對方最脆弱的部分,引得對方倒吸一口氣。
“……別那麼惡劣。”謝藤按住對方的腿,咽下了呻吟。
“不可能。”聞哲輕而易舉地擺脫了對方的手,挑釁道,“但,隨時歡迎反擊。”
“就不。”謝藤語言與動作相反,果斷伸手掐住聞哲的腰,另一只手則按住了對方膝蓋,掌心與手指在接觸到溫暖而賦有張力的皮膚肌理時,迅速且徹底的逃脫他的掌控,不聽話地徑自沿著四肢與軀干的線條來回摩挲,直到聞哲突然用力按住他的手,才不甘心地勉強停下。
“如果你要揍我,請務必用點力。”謝藤用嘴唇來代替自己的雙手去撫摸對方,“最好能直接把我打死,這樣我就會停下來了。”
“你的邏輯會總在奇怪的地方出現偏差,”聞哲扣住對方的后頸,把他抓過來接吻,并表示,“我向來不會毫無理由的揍誰。”
“你的記憶也出現了奇怪的偏差,”謝藤貼著對方的嘴唇說,“你任何時候都在對我行使暴力。尤其是我不聽你的話的時候。”
聞哲按住謝藤的頭頂,迫他離開自己的嘴唇,仰起頭看向自己。
“是時候換一種理解方式了。”他的語氣不容反駁。
“什麼?”謝藤不解。
“是你的表達方式不對。”聞哲手指拂過對方咽喉的皮膚,說,“只有用暴力的方式,你才能理解。”
“吻。”謝藤突然拋出一個詞。
“什麼?”這次換成聞哲露出不解的表情。
“我不像你那麼暴力。”謝藤一臉無辜地說,“很多時候,我只是想吻你。
”
“所以你就用力把我推向電梯門,”聞哲拆穿道,“最好能讓我因腦震蕩而變成一個任你為所欲為的白癡?”
“這麼說又不公平了,不是嗎?”謝藤反擊,“那只是一種偷襲的小手段,你如果有所防備,而不是……”
“你弄錯了重點,”聞哲打斷道,“我沒有在與你爭辯對錯,只是讓你改變溝通方式,放棄那些無效的言行。”
“可是,那樣你就不覺得驚喜了。”謝藤詭辯,“那我就不是你的魔盒,更不是你幼時從海灘上拾起的第一枚貝殼了。”
“如果想接吻,那就要求。”聞哲說。
“那多不討喜?而且,”謝藤反駁,“如果你想跟我上床,那我們就理所當然的上床,豈不是很無趣……?”
“原來只是我想?”聞哲突然瞇起眼睛,用力將手掌覆上對方小腹,一路向下,“原來你不想嗎?”
“修正,”謝藤握住對方的手腕,“我們都想跟彼此上床,但是你總有附帶條件。我討厭你提出的條件。”
“你可以拒絕。”聞哲說。
謝藤沉默。
“但你并不想拒絕。”聞哲拆穿道,“你只是想跟我談條件,就像任何時候面對任何人與事的利益交換。你會權衡是否對自己有利,再做出決定。不是嗎?”
謝藤一言不發地盯著對方,眼底滲出某種近似于怨憤的控訴。
“與之相反的是,你又想不顧一切地拋下所有,只沉溺于身體里掩藏的獸性,成為被感官徹底支配的動物。”聞哲說,“理智與本能的撕扯、對未知的期待與恐懼以及一切矛盾的循環,就是你自身的真面目。就像你一面渴望激怒我,一面又懼怕徹底激怒我……”
“吻我。快點。
”謝藤突然打斷對方,說,“履行你剛宣布的所謂‘有效溝通’。”
聞哲沒有問理由,而是直接捧住對方的臉,從善如流地湊近。
謝藤短暫驚訝,隨即扣住對方的后頸,不自覺展露出隱藏已久的急切,啃咬著對方的舌尖與下唇,惹得對方不自覺泄露出的甜膩聲音,接著卻如同受到了某種鼓舞,變得愈發變本加厲,竭盡所能地掠奪對方的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的唇齒終于分開。
聞哲湊在對方耳邊,在紊亂地喘息間低聲問:“……你現在滿意了嗎?”
謝藤發出含糊的聲音,不置可否地蹭了對方的頸窩,舌尖頑皮地滑過了對方的皮膚,在敏感的區域留下沉重的親吻,引來一片戰栗。
“去臥室。”
聞哲調整了自己的呼吸,咽下了被撩撥起伏的聲音。
“然后……在那之后,”他說,“我們聊天。”
“聊什麼?”謝藤短暫停下親吻,拋出疑惑。
“從我離開之后,一直說到你從教堂的破棺材里爬出來為止。”
“……”
“事無巨細。”
8天以后——
作者有話說:
之后會有很多地方因為一些無法過審的原因,需要大家腦補,我就不重復提示了_(:з」∠)_
第219章視實-4(III)
那天近乎瘋狂的10個小時,如同廢棄導彈井地下室里黑色圓形舞臺的再現。
殘留的記憶極其容易化為情色的幻覺,時常毫無預警的出現,又同樣突兀地消失在聞哲的眼前。
等他回過神來,發現黑色的衣褲還好好地穿在自己身上,而他的拇指正用力撫過自己嘴唇,毫不留情地碾壓,如同在復刻之前經歷的那些蠻不講理地吻。
心靈深處突然涌現的饑渴,如同潮水沖刷著海岸,頃刻就浸透了被陽光暴曬了整日的干燥沙礫。途中細沙卻又突然消失無蹤,換做陡峭的崖壁,附著了滑膩的苔蘚與鋒利的螺貝,讓膽敢攀爬的人都必須付出生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