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不再局限于撫摸對方臉頰與脖頸,還順著鎖骨的曲線繼續下滑。但他唯獨不主動湊近對方,只是隔著衣服,不停用指尖描繪對方的骨骼曲線與肌理的起伏。
他的手抵達對方小腹時,后者突然扣住了前者的下顎,兇狠地俯下身去,給予超乎想象的激烈回饋。
過于急切地啃噬方式,即便聞哲盡可能地配合,依舊讓彼此的牙齒與嘴唇不斷碰撞,帶來的疼痛遠勝于享受。
聞哲在對方咬破彼此的嘴唇前,一把薅住謝藤后腦的頭發,暴力地逼迫他松開自己。
“你剛才不是說討厭我嗎?”聞哲挑釁地看著對方。
“現在也討厭。”謝藤不滿道,“但并沒有妨礙你撩撥我。”
聞哲沒有否認,卻果斷地橫過了自己胳膊,無論對方如何疑惑,都堅持拉開彼此的距離。
“你似乎還說過,”聞哲說,“不想跟討厭的人接吻……”
這次聞哲沒能說完,謝藤就放棄與對方的手臂抗衡,果斷向后拉開彼此的距離。
聞哲不想讓對方變成禿子,被迫松開了謝藤的頭發。
謝藤半跪著直起上半身,利落地脫掉了自己的上衣。
聞哲看著并沒有打算重新靠近自己的對方緩慢地站起身來,向自己投來居高臨下的視線,目光在天花板與謝藤頭頂的幾分距離短暫停留。
短暫的無聲拉鋸,也可能是評估。如同定格。直到聞哲移動膝蓋,擦過謝藤的腳踝,靜止的魔咒才被徹底解除。
謝藤以對付上衣完全相反的方式,緩慢地對付了褲扣,卻沒有將其徹底褪下,途中就突然停止了動作。
聞哲看著對方,恍然大悟地想:那個迫不及待的小女孩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
謝藤在等待對方的邀請,也在發出無聲的邀請,以安靜卻坦然的方式,帶著悄然釋放出來的漫不經心。
聞哲得出結論的同時已經坐起來身來,突兀地伸出手,鉤住對方的褲腰,連同里面那層棉質材料一同蠻橫地往下拽。
謝藤順勢跪在聞哲雙腿間,抓住了他雙手,將其帶往自己后腰與背。
掌心碰觸的柔軟肌理,帶著黏膩的汗水,隨著指腹經過的軌跡,留下戰栗。得到與溫柔地撩撥相對的是遠勝于粗魯,更近似于暴力的回饋。
紡織品在謝藤手中不堪一擊地沿著縫制的線條被撕裂開來,驟然暴露在微涼空氣里的皮膚不自覺戰栗,指甲用力嵌入只有一根脆弱的脊骨支撐腰間皮肉,留下長條的刮痕,俯身沿著紅腫的痕跡瘋狂地親吻,在最柔軟的部分留下延綿的青紫……
最終,急不可耐的部分只在一次又一次撲向對方左肩的小痣所在時才悄然展露,卻在牙齒即將接觸到柔軟皮膚時,被鉗住了脖子,奪走了呼吸。
“再咬破皮,”聞哲威脅道,“就打斷你所有的門牙。”
“你不穿衣服的時候,”謝藤發出含混不清地氣音,“無論說什麼話,都讓我覺得非常動聽。”
聞哲沒有再警告對方,而是直接松開鉗制,一口咬在謝藤的頸側。
動聽的聲音響起時,回應的卻并非溫柔,而是前所未見的暴戾。
……
聞哲醒來時,謝藤并沒有在他身邊,也沒有在房間里。
第204章消弭-5(XV)2合1
舷窗外的夜空依舊一片漆黑,精神上的懶憊與身體上的疼痛互相交織,讓聞哲不想動彈,但口渴和饑餓的本能卻逼迫他離開了床。
他從門邊的行囊里找到了未開封的瓶裝水,卻沒能找到食物,只有幾件干凈的T恤和幾條長褲。
聞哲的呼吸與吞咽聲在黑暗的周遭被放大了無數倍,手腕上的金屬環在他眼前呈現出冰冷的光澤,佐證著自己依舊沒能徹底贏得對方的信任,更沒有窺見對方固執隱藏的最后那部分本性的事實。
是什麼?
欠缺了什麼關鍵?
或者說,自己最為害怕看到的是什麼結果?
疑團始終潛伏在黑暗的水底,仿若沒有撥云見月的可能。
謝藤是最為脆弱的存在,可這同時也是最堅不可摧的結構。因為沒有什麼能搗毀混亂本身。
等聞哲喝完了那瓶水,謝藤依舊沒有出現,他只好套上衣褲,離開船艙,去其他地方尋找。
船艙里的房間不多,駕駛室里只有一個人在值守,很快就只剩下一個地方還未探尋。
夜間漁船的甲板比聞哲想象中要安靜得多,船尾更是如此。
風停的時候,腳步聲也被不斷放大,空曠而悠遠的擴散。
黑云吞噬了皎月,海平面彼端隱約出現了屬于陸地的燈火,突顯欄桿邊格格不入的那道剪影。
謝藤只穿一條長褲,微弱的光勾勒出他肩膀、手臂與腰部的線條。
他的大半個身體探在欄桿外面,眼睛則盯著彼端愈發清晰的亮光,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墮入漆黑的海里。
這讓聞哲感到無與倫比的熟悉。但他明明是第一次看到謝藤在夜晚站在欄桿邊,根本不應該感到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