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她的結果毫無疑問只有——精神崩潰。
“直到她誰都不認識了,我們才意識到她每天的祈禱其實是在遭受精神虐待。”
生活助理的母親覺得在自己面前連續發生這種事,是她沒有照顧好女主人的孩子,接著又沒照顧好女主人,很快也崩潰了。
“她每日活在自我譴責中,連日常都無法自理,更不用說是照顧其他人。”
能照顧那個家的人頓時只剩下生活助理的父親。
“我那時剛遭遇爆炸襲擊,還在昏迷。醫生也是。生活助理只能暫時離開那邊,回來照顧這邊。”
于是那邊就只剩下他父親一個人在照顧所有。
“失去女兒和妻子發瘋的雙重打擊下,也導致外公傷心過度,他變得渾渾噩噩,完全不與人說話。某天起床的時候,他中風突然發作,沒有人及時發現……”
而那位從“舊島”跟到“新大陸”的謝藤口中的“管家爺爺”的兒子,同樣經歷了所有慘痛的悲劇,既要照顧妻子,還要照顧謝藤的外祖父母,最終也因為勞累過度倒下了。
“生活助理沒被良心譴責,是因為他沒有在那個充斥著主仆與忠誠的舊貴族的環境中長大。”
擁有不同視角的他,很快就發現了古怪之處,立刻查出那位看似忠誠的罪魁禍首。
“我一度想親手掐死那個神棍,”謝藤說,“他則想把他的肉一片片削下來。”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那樣根本不夠。
“我攔住了他,告訴他,我有更好的辦法,能讓神棍更痛苦。”
他要讓他在自己的罪行中自食惡果,要讓他認清到底是誰才是被掌控的人。
第166章消弭-2(IV)
“我開始表現得無比虔誠,用幫他還清欠債做為信仰的誠意,再三懇求他讓我皈依。”
這顯然極大地滿足了牧師的虛榮心,也滿足了他的物質欲。
“他假作矜持,幾天后就同意了我的提議。”
接下來的一切發展就變得非常容易了。
“我名正言順的陸續捐贈給他一些看起來市值很高的金融資產。”
這些牧師早就“脫實向虛”多年,金融領域對他們來說根本不陌生。
“再讓其他人從其他途徑捐贈給他更多的金融資產,并留給他足夠的時間,讓他自己去觀察資產中的潛力。”
潛力當然可以“打造”,甚至就連市場預期都可以“管理”。
“他很快就發現哪些資產在逐漸走低,哪些則有大漲的潛力,自然不會留著賠本的東西。”
根本不用他們親自出手,牧師自己就把其他方向的錢全都集中了起來,投入最有潛力的那些金融資產里。”
資產一旦集中,就意味著風險也集中了,自然就容易下手了。
“反正無論正負都是以我的資金在做中軸支點。”
當杠桿被翹得足夠高,只要抽走支點,就能讓一切傾塌。
“可憐的神棍就此背上了八位數的負債。”
可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決定,完全無法譴責誰。
“他開始思考著如何勒索信徒中最有錢的我,對我重復之前對付我外婆的手段,不斷向我闡述我的罪孽多麼深重,讓我用幫他還債的方式進行懺悔與贖罪。”
可在無神論者面前,這套說辭顯得是如此可笑。
“我假裝不經意在他面前來不及關掉一個視頻,讓他看到了他和信徒夫婦的孩子——一名小男孩單獨相處的視頻,在他以為我會以此做要挾的時候,我卻對他說這肯定是誤會,還表示對他的信任,夸贊他虔誠、善良,始終在盡心竭力的幫助所有罪人,任何人都不應該懷疑他高尚的品格。
”
畢竟任何人都沒必要懷疑根本沒有的東西。
“他親眼看著我刪除了視頻,清空了硬盤,還不相信。我干脆把設備給他檢查,他才徹底放下心來。”
謝藤其實早已經把所有視頻與牧師的信徒們進行了分享。
“他終于再度相信了我的信仰虔誠度,我則繼續誠心地祈禱他能幫我贖罪。”
只是這次他提出了一個附加的小條件。
“為了表達自己的懺悔之心,我會按照次數來進行捐贈,只不過必須由我來指定贖罪的方式。”
他替牧師選擇了一個更加簡單,也更為痛苦的方法。
“‘中世紀的修士們不是都喜歡自我鞭撻來懺悔罪孽麼’——我這樣問他,我請求他讓我購買贖罪卷,讓他替我贖罪。”
謝藤古怪地笑了一下。
“他開始并不愿意在自己的身上重復中世紀的贖罪過程,直到我開出一個適合的價碼。為了滿足他那些可憐的控制欲,我還親口告訴他:‘我好痛苦,我感覺自己身上的罪孽變得更重了,我需要你的救贖,神啊,寬恕我吧’之類的無聊說辭,同時引爆之前埋下的雷。”
前來追債的人、不經意展露的小把柄、有限的小額捐贈、其他信徒的背離以及其他,足夠讓牧師逐漸失去除謝藤以外的其他支持。
“可就算他把自己鞭撻得血肉模糊,也沒有失去貪婪的本性。”
一切如謝藤所料。
“既然他不想失去所擁有的一切,只能選擇依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