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從來沒出現過。”
可商業的大海此時陡然出現的海嘯,顛覆了所有微不足道地乘坐著潮汐而起的人。
“爸爸和媽媽成功的避過了大滯漲,避過了東南亞金融危機,也避過了互聯網金融泡沫,卻沒有躲過次貸危機下那些被虛假評級所包裝成優質債券的垃圾,接著又是歐債危機……”
泡沫破裂所引發的熔斷,加上巨型公司的倒閉,牽扯出無以計數的金融災難。
“有些人一輩子都未必見過一百萬長什麼樣,當然能為一千萬出賣一切,更不用說是以億為單位的巨額資金。”
但謝藤家不是。
“如果只是幾億、幾十億甚至上百億的損失,都不值得擔憂。”
股市三次熔斷后,數萬億市值蒸發,全球各大銀行都是壞賬,足夠數十個億萬富翁跳樓自殺。
“無論我的父母、祖父母去見誰,去求誰,無論他們想了什麼辦法,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因為金額太過巨大,無論是誰都毫無辦法。
“活下來的那些公司,都是聯儲親自下場巨額注資。”
他們卻沒有。
“因為我們只有錢,卻沒有足夠的政界影響力。”
這時候那些原以為不會再出現的“綁匪”卻出現了,帶著名為“談判”,實為“欺騙”的新手段。
“他們表示能確保我的家族不會被金融海嘯和破裂的泡沫摧毀。條件是得到我。”
“他們?”聞哲問,“不止是倫理的父親?”
謝藤頷首:“雖然我也是后來才知道這件事。”
他的家人當即拒絕。但對方很快給出了更為古怪的許諾。
“我記得他們的原話:只是租借五年,到時候會歸還。
”
他們選擇在他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帶著常人無法想象的優渥條件前來談判。
“他們保證不會傷害我,還會讓我接受教育,讓我像普通的孩子一樣生活。”
這顯然是假話。
“但他們的錢是真的。”
第117章調查類別:自毀現象(2)中
聯儲救市的范圍突然轉向。
雖然只是其中極小一部分,可款項總額是以兆億為單位的巨資。
“那筆錢分散開來,不著痕跡地落到我家所有的起火點上。”
開始是幾億,然后幾十億,后來百億,乃至上千億。
“錢像流水一樣源源不斷地注入,因為開始得太過分散,也太過循序漸進,我們甚至沒有注意到有人在給我們注資,直到累計到一筆可觀的總額。”
那種情況下,他們就像踏進了賭博的漩渦。
無論輸贏結果,只要開始,就無法隨意抽身而退。
“一個小男孩能如此值錢,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事。我相信無論是誰,無論是誰的血親骨肉,也忍不住會動搖。更何況,他們甚至沒要求先把我送過去才給錢,也沒有擬定償還期限,甚至沒有融、注、貸、債等類型合同。就像從天而降了上千億的贈予。”
其實,他們都被這種“充滿善意”的表象欺騙了。
因為的確沒有誰會為一個小男孩出那麼多錢。
從他們后來的舉動里也看得出來,他們只擺出了“符合卑劣人性”的“交易方式”,擺出“最無害的”、以“獲得一個小男孩”為目的的表象,就為了掩藏更深層次的目的。
就像資本在明星身上砸錢從來不是為了明星本身,而是為了利用其背后巨大的娛樂產業鏈,為了更快也更隱秘的斂財和洗錢一樣。
而所謂的流量明星其實既知道始末,也愿意成為流量資本在臺面上的幌子,趁機為自己撈取大量的金錢。
只有愚蠢的臺下觀眾,會為其不斷投入金錢與真情實感。
“他們從十七世紀開始就企圖瓜分東亞,只是后院起火才被迫停止。”
如今逐漸崛起的東亞,更是他們想吞噬的美餐。
“但亞洲人早已經歷過數十年殖民與戰爭的侵害,也看到了南美后花園與東歐劇變后遺留的慘狀。既不會信任,也不愿意被大洋彼岸的白垃圾寡頭染指。”
為了能吃掉亞洲市場,他們需要始終心向亞洲的能被黃種人接受的亞洲面孔,更需要能被西方接受的有西方背景的亞洲面孔,最好還是能被他們完全掌控的亞洲面孔。
“我家剛好滿足了以上所有的條件,早就被他們盯上了。”
這也是他們親自出面接觸謝藤,假裝“竭盡全力幫他離島”的理由。
“我卻天真的以為自己在跟那些老狐貍們的談判中獲勝了。”
其實他只是誘使他父母徹底落入陷阱的餌。
“從接受他們的注資開始,我們就被迫乘上他們的船,成為了他們的一份子。”
只要擁有足夠的資金,巨大的利益機器就會自行運轉,根本無法停止。
“除非自尋死路,或者尸骨無存,否則任何人都不能在中途下船。”
因為寡頭追逐的利益,從古至今都是螺旋式下沉的,扎根于底層,卻把一切給養都供給樹梢上僅有的幾顆果實。
“爸媽可能在看到巨額注資的時候就想到了這種可能性,所以他們不止沒有隱瞞我,還親口告知了我一切,包括我或許……必須離開他們五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