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哲攤手聳肩,依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讓醫生愈發疑惑了。
“為什麼?”
作者有話說:
眾:嬌嬌下崗的第二天。想他。
明天能上崗,除非我不更新_(:з」∠)_
PS:關于那啥只提了與主線有關的部分(免得有人太閑來掐我灌水),詳情有興趣可以去小破站搜相關
第75章破碎-4(IV)
這次就連聞哲都不知道醫生在問什麼了。
“終于,你猜不到了。”醫生大笑。
聞哲好笑的看著他,靜待下文。
“我覺得,你的表現,不對。”醫生說。
“表現?”聞哲問。
“惡魔傷害你,強奸了你。正常人會害怕,逃跑,報復,要錢,可能其他。”醫生說,“你不害怕,不逃跑,不要錢,不報復。為什麼?”
“報復過。”聞哲說。
“太輕了,很困難。別撒謊,我知道,”醫生說,“心理障礙,很難克服。你的冷靜,溫柔,體貼,留手,照顧他,像情人,繼續上床,讓我無法理解。為什麼?”
“島。”聞哲說。
“我不信,”醫生否定,“你說惡魔有錢。那我信。”
“……我的錢夠用。”
“不為錢,為愛?”
聞哲毫不猶豫地搖頭。
醫生在隨后的五分鐘都既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最終長嘆了一口氣。
相比剛才,此刻的他更像是松了口氣。
他把酒拿起來,喝了一大口后遞向聞哲,后者從善如流的接過,在醫生喊著“烏拉”的空手舉杯動作中,喝了一大口瓶子里無色的液體。
聞哲知道斯拉夫人不欣賞揉捏造作的姿態,尤其在喝酒方面。但這種沒有東方白酒的柔和與清香的酒的確不是他能接受的味道,只能盡快咽掉。可惜過于濃烈的味道卻沒有因此消失,反而像燃燒的火焰一樣順著喉嚨向上翻涌,把他嗆得咳了一下。
就在醫生想出聲嘲笑他時,他卻在咳嗽過后突兀地大笑起來,接著又對著瓶口喝了第二大口,這才在對方半張著嘴的愕然注視下把酒瓶還給對方,改用火堆邊烤好的土豆來緩和口中濃烈的燃燒味。
“好!”醫生稱贊了對方,接過來喝了幾口,繼續發出爽朗的大笑,再度稱贊:“小天使非常好!”
非常好,聞哲想,跟斯拉夫人最好的社交方式就是喝酒與聊天。
他終于可以提出想問的問題了——關于謝藤的問題。
但聞哲顯然低估了斯拉夫人對朋友親密度的神速進展,不等他發問,對方已經主動鉤住他的脖子,就像任何西方人的長輩對待年幼的孩子那樣,半壓著他的脖子,低聲吐出三個完全斷裂的英語單詞。
“小天使。愛。人類。”
愛可以做中性詞。
第三個詞用的是復數泛指,而不是特指某個人。
“不分好壞。”醫生說,“都愛。”
聞哲沒有否認,也沒必要。
盡管接觸不久,但醫生對他的剖析很精準。
他回饋了笑容。
人類是自然界中最復雜的動物,也是最單純的動物。時常在乏味與創新間徘徊,甚至會在道德觀念的驅使下選擇自我犧牲或毀滅。
他很難不愛那些豐富多彩的心理現象,或者說是被泛稱為“靈魂”的精神世界。
而無論是心理、政治、經濟乃至漫長的文明發展,都只是歷史的一部分,最終都會邁向同一個終點,成就依托于歷史的思想精粹,也被稱為人類的智慧結晶——哲學。
這正是他最終選擇哲學完成學業的理由。
他所感興趣的從來不是那些留于字面的理論,而是人們在歷史中逐漸得出的思想框架以及思維規律。
醫生繼續道:“大惡魔——人類。”
一個詞隱沒了。
醫生無法找到適合的英文單詞來表述。
“記恨。厭惡。不,不對。我不知道那個詞。”
他嘗試著尋找,但失敗了。直到聞哲替對方找到。
“憎惡?”聞哲問。
“是的。”醫生說,“大惡魔憎惡人類。”
醫生太過直接的表達,反而讓聞哲無法揣度對方說這些話的用意,只能靜待下文。醫生放開他的脖子,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前額,然后攤手聳肩搖頭,支支吾吾地吐出一連串俚語。
聞哲知道對方又在尋找適合的單詞了,當然也可能是想保留一些謝藤的隱私,但他不知道聞哲能聽懂俄語,聞哲也不可能暴露,只能繼續等待。
許久,醫生才找到簡單易懂的詞句,如同一種警告。
“惡魔,不壞。但,天使別靠近惡魔。”
他說:“因為惡魔只在乎三種東西:殺戮、毀滅和性。”
謝藤醒來后身邊依舊是空的。
相比身邊沒有人的事實,他居然會在意這種事才更讓他不滿。
他不悅地穿上助理準備好的衣服,這才下樓去自助餐廳跟大家一起用餐,順便跟助理說了一些名字,從HR到娛樂乃至其他助理,還有一些船員和飛機駕駛員,讓他通知他們到既定位置待命或者立刻過來集合。
早餐結束后,從公關助理來與他商討上島前需要進行的準備工作到試穿衣服,再到HR助理傳到平板上的諸多聯絡等,都需要他一一點頭或給出明確指令。
謝藤的忙碌已成定局,就連試圖溜走的機會都沒有。
等他終于抽出空來,不經意地經過落地窗,剛好瞥見了陽光下湖畔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