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醫生緊隨其后殺到面前,一把掐住了謝藤的后頸,把他從聞哲身上薅了下來。
“狗崽子,我剛才要收手慢些,你那狼心狗肺已經多兩個窟窿了!”醫生拿刀身猛敲謝藤的腦袋,用俄語臭罵,“狗男人比你的狗命還重要?”
“這……到也沒有,”謝藤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無辜道,“我不知道怎麼就……”
醫生陰沉的臉色讓謝藤的聲音越來越小,途中就沒了聲音。
“你的大腦是擺設嗎?”醫生握緊了刀柄,看起來想直接捅死他一了百了。
謝藤急忙藏到聞哲身后:“一點小失誤,你別生氣。”
聞哲無語地看著二人,依舊盡責地假裝沒聽懂。
“失誤個屁!”醫生隔著聞哲用刀尖指著謝藤的鼻尖,沖他比劃,“我可警告你,最好別讓你那顆腦袋淪為擺設,不然它很快就會徹底報廢。尤其是你的下半身。”
“我知道……”
“你知道狗屁!”
謝藤剛說到途中就被醫生的話與刀打斷,他急忙低頭躲過利刃,向聞哲投去求助的眼神。
就算聞哲在假裝聽不懂俄語,但他顯然能看懂目前的情況。
“抱歉。”聞哲巧妙地抓住醫生的手腕,恰到好處的施力,語氣與力道相反,平和道,“我不是故意打斷你們對練的。我應該等你們結束后再開口。”
他用中文向醫生道歉的同時示意謝藤翻譯——反正醫生的英文不好。
謝藤吃驚于聞哲以退為進的“特殊支援”,短暫怔愣后很快充當起了翻譯。
醫生試了幾個角度以及蠻力都抽不回自己的手,只好放松力道,任由聞哲繳了他手里的刀。
他意味深長地盯著聞哲看了好一會兒,才用英語對聞哲說了聲“沒關系”。
聞哲熟練的收起折刀,重新遞還給醫生,禮貌的態度讓醫生無法借題發揮,但不代表他不能對謝藤如此。他很快轉頭指著謝藤,用俚語臭罵了他一頓,才算息了怒火。
既然已經無戲可以看,設計師們當然很快就散了,讓訓練場中只留下了謝聞和醫生三人。
“你為什麼不用槍?”聞哲找來吸汗毛巾遞給二人,卻沒忘掉剛才的問題,“如果只是因為槍法好壞,完全可以通過練習來……”
謝藤接過毛巾,沒等他說完就曖昧地沖他眨了眨眼,打斷:“我的槍法你不是已經體驗過了嗎?”
聞哲突然想像醫生那樣直接給謝藤腦袋上來兩大巴掌了,好在他自制力非常出眾。
“我想跟醫生聊聊。”他說。
“聊什麼?”謝藤問。
“聊你。”
“你們倆當著我的面聊我?”
“對。”
“……”謝藤轉頭就走。
“你幫我翻譯。”聞哲一把拉住他。
謝藤:“……”
其實生活助理猜錯了。聞哲并非不想從大家口中打聽謝藤的事情,而是不希望別人因為他而失去工作。
恰如背后說人壞話會被人記恨一樣,反過來卻大為不同。
“我?翻譯?”謝藤驚訝不已,“我哪里看起來像個翻……?”
聞哲沒等他說完就扣住了他后頸,把他按向自己,用嘴唇堵住那張多話的嘴,用力碾磨,撕扯……
“停!快停!我的眼睛好痛!我的心靈被傷害了!啊——!”
醫生途中就對二人大吼起來,同時毫不留情地將二人分開并警告。
“勞駕顧及一下我這個純種異性戀的心理健康行嗎?”
醫生夸張的言行差點讓聞哲笑出聲來,謝藤略顯滿意地舔舐唇角,無視了醫生的抗議。
“我收費很貴的。”他對聞哲露出淺笑,邊說邊湊近對方,“別以為這樣就能打發我……”
“你身上很粘,”聞哲兜頭給謝藤潑了一盆冷水,“剩下的先欠著。等你洗干凈再說。”
謝藤:“……”
醫生雖然聽不懂中文,但能讀懂肢體語言,當即無情地嘲笑被拒絕的謝藤,但他已經猜到他們的談話內容與自己有關,謝藤只好簡單概括說明,在得到醫生的眼神示意后,陡然不再微笑。
“我覺得可以告訴他一些事。不,是應該告訴他,至少告訴一部分。我知道你不愿意說,畢竟那些事情光是聽都無法忍受,更別說回憶了。”醫生看出他的拒絕之意,勸道,“可你需要考慮自己堪憂的自保能力和同樣令人擔憂的脆弱程度。既然只有他能跟在你身邊,讓他知道一部分對你也沒有什麼壞處。我會挑選一些便于隱藏的回答,如果你不愿意說,就在翻譯的時候再篩掉?”
經過兩遍篩選,很難再泄露什麼。謝藤思考半舜,終于轉向一臉疑惑的聞哲點了點頭。
“他為什麼不用槍,”聞哲果斷重復了剛才的提問,“是不會嗎?還是因為其他理由導致不能用?”
『常見的型號他都會用,』醫生說,『準頭也很好。我會定期監督他練習,但是不會讓他在實戰里使用。』
“為什麼?”聞哲問。
『他不適合在實戰中使用槍械。很危險。』
※
“可以。”
聞哲過于平靜的回答讓LR吃驚不小,接下來的話也是。
“但是必須把他身上的水蛭拿掉,或者先給他輸血。否則你會看不到所期待的結果。”
“的確,”LR居然沒有反對,“像尸體一樣毫不掙扎的話,肯定沒有樂趣可言。
”
“你們問過我的意愿嗎?”謝藤再度介入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