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藤父親的死居然沒有讓他滋生出同情心,反而不自覺贈予了對方所渴求的縱容,真是奇怪……
……
介于放肆與溫存之間的吻,綿長且細碎。
平常主動碰一下就會驚醒的對方居然紋絲不動,不止沒有醒,就連醒來的征兆都沒有。
由他惡作劇的想法與身體的本能促使的行為,很快演變成了一種單純的享受。
對美麗面孔與身體的癡迷,是每個雙性戀的通病。如果還有內在美,毫無疑問能使之瘋狂。
他太喜歡這張臉的輪廓了,簡直美好得堪稱誘人。哪怕只是汲取皮膚的溫暖,也能讓他獲得徹底擁有對方的愉悅享受。
孜孜不倦地吻從額頭開始,順著鼻梁,一路向下,經過唇角,短暫纏綿在唇齒間盡情放縱,隨后順著顎尖下移到頸側,耳后,蜻蜓點水般的順著脖頸來到喉結,很快回到下嘴唇,展開新一輪放縱。只是這一次,單純糾纏在唇齒間已經無法滿足他了。他果斷掐住了對方下顎,巧力迫使對方張開嘴,鉤住對方的舌尖……
“啪”的一聲,毫不留情地巴掌轟在了“某接吻狂魔”的后腦勺上。
“你這狗崽子居然已經能發情了?恢復力真是驚人。”斯拉夫醫生用俄語對謝藤嗤之以鼻,“虧得我還特意上來看看你還活著沒,結果卻看到你饑渴得連睡死的人都不放過的惡心場面。”
醫生說完也沒給謝藤留下申辯的暇余,反手就給被吻了好幾遍依舊沒有醒來的聞哲腦袋上也來了幾大巴掌,直接把后者拍醒過來。
聞哲立刻彈坐起來,擺出遭到攻擊后的應激防御架勢,遲了半秒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睡著了,而且是在任務中睡著了,還不止一次,只是前兩次好歹還保留有一定的警覺性,沒有睡死,這次卻是徹徹底底的睡死了。
確切的說:他從不睡死,只要有一點動靜就會醒來,尤其是肢體接觸。會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在與謝藤的相處中,他的精神負荷比自己想像得要大,導致他的精神非常疲憊……等等,臉和脖子上這些黏糊糊的東西是什麼?不會是唾液……吧?
聞哲想到這里就看向了謝藤,后者配合地舔舐了自己的嘴角。
“我只是想喚醒你。吻醒睡美人很浪漫,不是嗎?”謝藤厚顏無恥道,“我以為你跟之前一樣,很快就會醒過來,然后踢……”
“嘭”的一聲,謝藤沒來得及說完,就被聞哲一腳踢下了床。
醫生從旁仰頭狂笑,響亮得就像室內打起了悶雷,差點掀掉了“魚缸”的天花板。
生活助理很快沖上樓來,開始聞哲以為他是被醫生的笑聲驚動,沒想到他直接抓起謝聞二人,把他們塞進了停在門口的房車上。
陪謝藤去學校時的十萬火急場面再度重演。
他們被形象助理安排穿上了類似的套裝:有襯衣,沒有領帶;襯衫上罩帶撞色桃形領邊的針織背心;外套的顏色是活潑的淺栗與淺咖,加上菱形紋飾的撞色毛線襪、毛線圍巾與外套,讓他們看起來就像是英格蘭私立學校里的學生和老師。謝藤甚至動了讓形象助理去找一副復古的圓邊眼鏡給聞哲戴上的心思。
“給我嚴肅點。”生活助理難得出聲警告,“你可是你父親唯一的孩子。”
他的警告顯然過于有效了。謝藤在隨后的過程中出人意料地沉默,要不是他還抓著聞哲的手腕并時常沖他投來委屈的眼神,聞哲都要擔心他是否會再“發病”。
他們換乘黑色加長車后又換乘了直升機,沒過多久就抵達一棟被田野和牧場包圍的“小屋”。
一眼看去,這里非常荒涼。一度讓聞哲誤以為這里是謝藤父親喪禮的舉辦地。
直升機還沒停穩,謝藤就從距離地面一米多的地方跳下了下去,像一條掙脫了束縛的哈士奇,順著停機坪唯一通往“牧場小屋”的路狂奔而去。
聞哲急忙緊隨其后,直到來到近處,才發現到“小屋”只是外表樸素,實則是一棟足有四層之高的需要昂起頭才能看到屋頂的鄉間別墅。
一位儀態端莊的漂亮女士,在數名仆從的陪伴下,站在門口的臺階上等待。
聞哲的揣度錯了。
這里沒有喪禮,他也沒有見到謝藤父親的尸體,他見到了……
謝藤溫柔地抱住那位女士,親吻她的雙頰,柔聲說:“媽媽。”
作者有話說:
o(╥﹏╥)o小可愛們的催更已經是我這個廢物唯一的碼字動力了
第59章碰撞-5(上)
天色已經暗了,但別墅門廊上的燈光很明亮,并不影響聞哲看清謝藤母親的長相。
許多人誤以為混血天生就會很漂亮,其實那是極少數的情況,畢竟父母雙方無法憑自身意志決定優勢基因是否作用于孩子的外表,大部分的一代混血長得就像大自然的惡作劇。
謝藤的母親恰好是少數的另一個極端:妝容很淡,甚是能看到毛孔和鼻翼上的零星雀斑;細膩的東方肌膚與精雕細琢的西方立體輪廓,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尤其那雙灰藍色的眼睛,漂亮得就像社交媒體上墊鼻磨骨又戴上了有色隱形鏡片的流量明星——由謝藤排斥整容臉的“特殊原則”來看,母親的長相和社交平臺的長相肯定給他造成了“理想與現實”沖擊,這才導致他如此討厭那些“假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