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是聞哲沒有就此放任對方獨自生悶氣,反而拍了拍他的臉,說:“起來。”
謝藤扭過頭去不看的對方,聞哲干脆抓著他的胳膊,把這條趴在床上“死魚”半拖半抱的強行帶進了浴室。
謝藤對此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剛想繼續反抗,就被對方陡然湊近的嘴唇堵了回去,弄得他滿腦袋稀里糊涂,幾乎是憑著本能和不服輸的氣勢在與對方唇齒交纏。
簡直如同戰斗,而非接吻。
“這次又是什麼手段?”謝藤在嘴唇得空后不悅地問,“不像是鞭子和糖,是……?”
“你與其浪費時間生氣,”聞哲答非所問地打斷對方,用力揉了揉對方的頭發,“不如過來做點正事。”
“我?在浴室?做正事?跟你?”謝藤滿腦子問號,“在浴室能跟你做的正事,難道是做阿……噗嚕噗噗嚕!”
他的話被聞哲用花灑沖進嘴巴里的水柱直接打斷。
他憤憤不平地奪過花灑,準備反擊對方。
“我的背。”聞哲好心地提醒。
謝藤頓時像被霜打蔫的茄子,頹喪又怨恨地看著對方。
所謂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聞哲沒給謝藤郁卒的時間,就繼“燒掉對方心愛泳褲”后又做了一件讓對方非常震驚的事。
他解開了自己僅剩兩顆的還系著的襯衫扣子,接著是褲鏈,很快把自己脫得一干二凈。
突如其來的發展讓謝藤兩眼發懵。他眨了好幾回合的眼,才從腦袋里找出最適合眼前情況的判斷——共浴。
聞哲很快就戳破了對方腦袋里的色情氣泡,先指自己的腦袋,再指謝藤手里還在“嘩嘩”流水的花灑,然后是嵌墻壁上的洗發水盒,最后頗具威脅意味地盯著對方。
就算他不說話,謝藤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要我伺候你洗頭?”謝藤難以置信地問。
“伺候不適合當下語境,這是請你幫個忙。”聞哲耐心地糾正,“要知道,伺候不好可是要挨打的。至于幫忙,自然不會要求太高。可以容納一些瑕疵。”
“……”
謝藤對聞哲那副理所當然的態度啞然數秒,接著把花灑塞給對方,喪氣地轉身就走。
“我讓助理過來幫你……”
聞哲一手接住花灑,一手抓住謝藤的胳膊,不止沒讓對方走成,還用花灑的水流再度沖刷了對方的臉。
“你別太過分了!”謝藤終于不悅起來,不滿地大吼,“你這是在奴役我!”
“這不是奴役。是讓你明白,自己做的事,就應該負起責任補償。”聞哲糾正,“別動不動就丟給別人幫你收拾善后。”
“錢才是最有效的補償方式。”謝藤理所當然地反駁,“身體也可以。如果你喜歡?”
“我的確喜歡身體。尤其是你養尊處優的身體。適合用來以工代賑。”聞哲露出那種特殊的帶有震懾意味地笑容。
謝藤:“……”
聞哲問:“你是打算自己乖乖聽話,還是我動手幫你聽話?”
“你要怎麼幫?”謝藤在忐忑中略有些期待地問。
“就這麼把你綁起來,一絲不掛地拖出去,”聞哲先展示了在自己手指上的裝飾戒,“再招呼你的全體助理來參觀。”
謝藤目瞪口呆:“……你居然是這麼惡毒的人?!”
“我還可以更惡毒一些,”聞哲認真道,“如果你不愿意聽話,很快就能體驗到了。”
“……”
第54章碰撞-2(IV)
果然不是自己的錯覺,謝藤想,聞哲對待自己的方式的確已經改變了。
在弄清楚原因以前,謝藤決定先用耍賴和說服來反抗。
等到他能用的方法全都宣告失敗以后,他才權衡了自己既打不過對方,也掙脫不了對方束縛的殘酷實事,決定暫時屈服于聞哲“惡毒”的要求。
對于謝藤所展露出的屈服態度,聞哲滿意地點點頭。
他半躺進空浴缸里,把自己腦袋伸到外面,一手抓著謝藤防止他跑掉,另一手為自己控制水溫,完全不打算把控制水溫的權利交給對方。
“先說好,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謝藤不情不愿地動手,“肯定會把泡沫弄進你的眼睛里,也會把水灌進你的耳朵里,還會……”
“跟你洗自己腦袋的時候也沒有太大差別,”聞哲打斷對方幼稚地恫嚇,“只要你別侮辱了自己的智商——不對,手指的動作應該再溫柔一點兒,花灑的角度別換得那麼急,對,有進步,很舒服,很好,手指的節奏再用心一點……”
簡直就像在教他怎麼做前戲,謝藤越發憤憤地在心下想,同時用語言來發泄被迫伺候對方的不滿:“我更希望你在床上對我說這些話……”
“安靜一點。”聞哲把滑落到自己臉頰的泡沫彈到謝藤的唇邊,差點讓想說話的后者吞下一團泡沫,“不然我會考慮把泡沫都灌進你嘴里。”
“你別太過……”
“我認真的。”
聞哲打斷謝藤未能成形的話。
“而且我還可以更過分。”
“……”
氣不打一處來的謝藤只好閉嘴。
接著是難度更高的、需要避開背部的清洗身體環節。
“謹慎一點,”聞哲再度開口,用既耐心又施舍的古怪口吻,說著有些曖昧的用詞,“輕一點,嗯,不錯,比洗頭時好多了。
”
雖然是不徹底的共浴,但耳朵、眼睛和手都得到了非比尋常的優待,只是看得見吃不到的過程,對謝藤來說依舊是既痛苦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