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耍賴,我耍詐。”他大步走到謝藤身后,不等后者反駁,就鉤住他的脖頸,掰過他的臉,先揉了他的腦袋,接著又吻了吻,這才用無可奈何地語氣讓步道,“既然我們半斤八兩,不如算是平局?”
謝藤撥開了對方的手,卻沒有避開落在唇角的吻,只是沉默地盯著聞哲。
“嗯?”聞哲同樣回視對方,“說話。我耐心有限。”
謝藤又沉默了一會兒,在聞哲揍他之前終于答非所問地開口:“助理幫我租的。”
聞哲愣了半舜才意識到對方是在回答自己最開始的問題,隨即明白對方是同意和解了,只是不好意思親口承認而已,干脆用力揉了揉謝藤的腦袋。
待他放下胳膊,謝藤剛好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聞哲低頭看了一眼,幾乎立刻意識到如果自己甩開對方的手,對方很有可能又要鬧脾氣,只好任由他牽著自己去參觀這個過分豪華的公寓。
“這里的景色很好,尤其是夜晚的主臥。”謝藤略向前半步,聲音不遠不近地傳來,“每次醒來,都可以看到兩邊的景色——這一邊是聚會里的人群,那一邊是挑空露臺。床下方的地板是魔術鏡,能看到所有的景色。尤其喝得半醉的時候,就像能在空中飛。”
聞哲完全無法理解謝藤“欣賞現場版限制級床上表演”的癖好,高空風景也是同樣,更不用說是飛。他一臉無動于衷地反問:“你確定?”
“你居然不喜歡這里?”謝藤很難過,“這可是我最喜歡的景色……”
“不是風景的問題。”聞哲打斷對方的裝模作樣,低下頭看下方霓光閃爍,抬起頭看空中星月齊輝,然后再度低下頭,審視著謝藤那只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自己腰上的手,接著是對方那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好像他的手天生就長在了聞哲的腰上。
不過三分鐘,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謝藤的情緒變化速度的確讓聞哲驚訝。但他沒有甩開對方的手,只是看著對方,用一種耐心卻中肯地語氣評價道:“這里不適合有恐高癥的人居住。”
“你恐高?”謝藤很吃驚,“我還以為沒有什麼能嚇到你?”
“我替你恐。”聞哲說。
謝藤一臉莫名其妙。
“我擔心你趁著我睡著的時候動手動腳,”聞哲的視線停在向外一側的透明落地窗上,“你肯定已經注意到,我有點兒起床氣。尤其半夢半醒的時候,很有可能會不小心把你從窗口扔下去。”
謝藤:“……”
“這里這麼高,”聞哲認真地看著謝藤,微微瞇眼,露出對待獵物的特殊笑容,湊過去貼著他的耳郭輕聲問:“你確定自己真的——能——飛?”
說完他便拉開距離,留下僵在原地的謝藤獨自糾結。
將近一分鐘后,謝藤才一臉埋怨的對聞哲說:“你開的玩笑并不好笑。”
聞哲的幽默感遭到了質疑,但他的恐嚇無疑很成功。畢竟謝藤唯一不喜歡的死法就是從高空向地面做自由落體運動。
他們最終沒在這間公寓過夜,而是換到了其他的距離地面更近的獨棟別墅。
一個比“魚缸”更奇怪的地方。
作者有話說:
給海星評論打賞的都是天使,心心!
第39章傳染-3(上)
通電的鐵絲網圈出一方廣闊區域,周圍布滿隨機移動的紅外線安保裝置,出進只能通過直升機。
這片平整開闊的地面全范圍只種了矮草,如同數塊足球場包圍著中間那棟外表普通的三層別墅。
等到步入別墅的那一刻,就會意識到外表只是一種偽裝。
包括廚房在內的功能區域都被安排在一樓,呈環形圍繞排列。雖然留有一定寬度的走道,卻如同大型商場那樣,在走道外圍設計了防止人從高空不慎掉落的圍欄。
而它也的確有讓人掉落的危險,因為這棟別墅內部中間是一個半徑十米以上的中空區域。
從地下到地上的所有樓層的地板已經消失了蹤影,只留下一個豎深坑。如同一口導彈發射井。而在那口“井”里,還矗著一座直徑不小于8米、高度無法用肉眼估算的木質圓柱體。
或者稱之為:一座木質圓塔。
“那是主臥。”謝藤說。
“什麼?”聞哲懷疑自己應該換對耳膜。
“主臥。”謝藤重復。
聞哲:“……”
他來不及為“主臥”驚訝太久,就看見謝藤蹬掉了鞋襪,接著又脫掉了衣褲。簡直跟之前在“魚缸”時如出一轍。
謝藤很快脫得只剩內褲,并且十分坦然地站在聞哲和一眾保鏢面前,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
這已經不是聞哲第一次見到對方如此,只是因為每天晚上住的地方都不相同,他才沒能注意到這個行為的怪異之處:
第一次在“魚缸”,聞哲只當謝藤是準備換衣服,才會脫掉;
第二次在“賽道”,南美太過炎熱,就連聞哲都不堪忍受西裝的折磨,找那位熱情的意大利裔借了無袖T恤,謝藤脫個半裸也在情理之中;
第三次在“圓塔”見到同一種情況的瞬間,聞哲再也無法忽略謝藤的古怪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