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啰嗦。快點自己滾進來。”女傭兵頭子已經失去了耐心,“老板在等你。別挑戰我的耐性。”
“帶著腳銬很難走路的!”
“……算了,你,你和你,你們三個把他給我扛進來。”
“你真小氣……你們溫柔點,輕一點提我的胳膊,我可是很脆弱的。”
伴隨著謝藤夸張的語氣,房間門口的小插曲終于結束。
“親愛的謝。”
遠遠地聽到熟悉的聲音,島的主人已經露出了愉快的表情,終于愿意離開昏暗的光線。
他控制著電動輪椅向前,任由燈光剪出自己的輪廓。
即便以歐美人過早的發育期來判斷,他看起來也只是一名不超過17歲的少年。他的腰部以下被固定在特殊的輪椅上,但相比他殘疾的下半身,更引人注意的是他的長相。
淡金色的頭發,過于蒼白的皮膚,能看到細微的血管。眼睛藍且明亮,顯得過分純粹。如同孩童。
少年靠坐在相比輪椅更像是帶有八個輪子的躺椅背上,微微揚著下巴,審視著手腳都被銬住的謝藤,朝他鉤了鉤手指。
謝藤不肯也不能挪動腿,兩側的傭兵“非常體貼地”按著他肩膀與后頸,把他半拖半扛到對方面前。
少年看著謝藤被押送到自己面前,反而露出了難過的表情。
“你上個月又把我送給你的‘禮物’退回來了。讓我很傷心。”
“你的品味既低俗又缺乏創意。我向來看不上。”謝藤用德語報以嫻熟的嘲諷,視線卻盯著少年背后的監控屏幕組。
“你的寵物到是很有創意。”少年的聲音里帶著譴責的意味,“他的玩法恐怕不止打破了游戲最短獲勝時間的記錄,還嚇壞了我所有的客人。
”
“可他贏了。而且在我開始游戲前就贏了。”謝藤說,“按照游戲規則,他應該和我一起參加這邊的游戲。”
“不行。”對方搖頭,“他剛剛轉換身份,寵物們會集體敵視他,降低你的游戲難度。”
“你患得是低位截癱,不是腦癱。我能請你用用腦子,找個好點兒的借口嗎?”謝藤說,“你不過是怕我利用他再贏你一次。你怕輸。”
雖然謝藤的激將法很幼稚,但對方既擁有符合年紀的好勝心,也不介意承認這種小事。
“別隨便挑釁我。”少年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你這只寵物簡直就像是為了這個游戲而生的。他會給你增加太多的勝算。讓我的游戲喪失平衡。”
“你這破游戲本來就沒有平衡可言。”謝藤沒有讓步,“他如果不參加,那我也不玩了。”
“你居然學會威脅我了?”對方覺得好笑。
“這不是威脅。是必要的妥協。”謝藤說,“畢竟參加游戲的風險也很高。我愿意下場,你應該歡呼才是。”
謝藤的確已經很久沒有參加過游戲了,小島的主人不想失去這個絕妙的吸睛噱頭,思索數秒后只好選擇妥協。
“好吧。”他說,“但你必須給我點補償。”
謝藤拒絕:“我不想補償。”
他接二連三地挑釁終于激怒對方。
“看來隔一段時間不提醒你,你就會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
對方說到途中突然被八個輪子支撐著起身,一把揪住謝藤的衣領,把他強拉向自己,用力咬住他的下唇。謝藤劇烈掙扎,卻被左右和身后的人禁錮得動憚不得。直到他的嘴唇被磨出血來,對方才施舍了同情,不再折磨那塊破損的皮膚。
“別忘了,你愛我。”
少年戀戀不舍地貼著謝藤的唇角呢喃。
“你一直深愛著我。”
作者有話說:
謝:我不是!我沒有!
聞:你高興就好
謝:QAQ
第37章傳染-2(上)
“情人?”聞哲懷疑了自己的耳朵。
“你沒聽錯, ”謝藤重復,“就是情人。”
“為什麼?”如果是讓他穿上黑色西裝、給他帶上墨鏡、再對他呼來喝去的“保鏢游戲”,聞哲多少也能理解。畢竟謝藤在他面前始終居于下風,必須找個途徑報復。就像小女孩喜歡給洋娃娃換衣服梳頭發,卻并非為了玩耍,而是為了擺脫父母的掌控并滿足自身的掌控欲。
可是……
“情人游戲你肯定沒少跟別人玩,用你的話來說就是——這種毫無創意的玩法不能讓你產生任何興趣。”聞哲說。
“看人。”謝藤愈發認真地注視著對方。
尤其是眼神,簡直堪稱深情。
他說:“你跟別人不一樣。”
“告訴我真正的理由。”聞哲不為所動。
“然后你就答應?”謝藤見縫插針。
“我會考慮是否答應。”聞哲沒有留下破綻。
謝藤用哼聲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不說算了。”聞哲作勢帶上VR眼鏡。
“因為你對待情人的方式肯定非常特殊。”謝藤慌忙間不自覺提高音量。
“……你從哪兒看出來的?”聞哲默了片刻,卻想不起自己有在謝藤面前表現出類似的跡象。
“直覺。”謝藤說。
聞哲無語地看著謝藤,考慮揮出的拳頭是瞄準下顎好,還是側臉更好。
許久沒等到對方回答的謝藤忍不住提醒:“你剛才可是答應我會考慮的。不準出爾反爾!”
對方那種說與否都沒有區別的回答方式,聞哲能忍住不揍他兩拳已經是品格高尚了。
“準備開始空戰吧。”聞哲不想再跟謝藤啰嗦,手臂卻后者一把抱住,然后開始左右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