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春娘趕緊帶著自家兒子磕頭領罰,之后生怕家主改變主意,拽著宴二哥便離開了。
請求被無視,宴望舒也沒氣惱,只是輕聲嘀噥了一句,“那我會自己來的。”
顧潮玉沒有聽清,宴家主更沒有在意。
宴家主忙著搞父慈子孝那一套,坐到另一邊的太師椅上,“望舒,即日起你要刻苦清修,一刻也不能懈怠,這樣在三年后的門派遴選中才能得到第一門派臨谷峪掌門的青眼。”
“是。”
宴家主嘆了口氣,“宴小二他們是不懂事的,不過在你成為家主后,他們便是你手中的刀,為你所驅使,死了未免浪費。不過父親聽說一些沒腦子的下人也欺負過你,父親已經將他們都處置了,就是你那個乳娘最為可惡,父親已經命人拔了她的指甲,敲碎了她的牙齒,然后將人丟出去了。這事便這樣過去了,不必再放在心上。”
“好。”
宴望舒沒什麼意見,“家主還有事嗎?”
宴家主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這樣問,愣了一下,“無事了。”
“那可以走了嗎?”宴望舒下了逐客令,“我還要修煉。”
宴家主因這毫不留情面的態度噎了一下,不過宴望舒刻苦修煉本就是他要求的,所以也不好多說些什麼,起身臨走前又多關心了宴望舒兩句,只是浮于表面,說的人敷衍,聽的人自然也無法往心里去。
等人都散去了,房內只留下個宴望舒,顧潮玉才沒按捺住好奇試探:“本尊原以為你是個心軟的,沒想到上來就是要人死。”
宴望舒轉動著手指上的戒指,“我做錯了嗎?”問了一句,他也沒想得到答復,“可一命賠一命才是對的吧?不然太不公平了。
”
“他們殺誰了?”
“春枝、夏花還有秋果。”
顧潮玉沒在劇情線里見過這三個名字,若真是對宴望舒很重要的人,最起碼得有個一筆帶過,“這三人是誰?”
宴望舒搖頭,幽幽道:“不是人,是鳥,當初母親送我的。”
原來三個六口中人命與鳥獸等價是怎麼一回事,這次核心人設的三觀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改變的,而顧潮玉也沒有要去改變的打算,他“哦”了一聲,轉而催促宴望舒開始修煉,“你現在最緊要的,便是增加體內的靈氣儲備,不然單是供應體內靈骨所需,都夠你受的。從今日起,你就按照我教你的法子,吐納靈氣。”
“好,我會聽話。”
從在枯井中第一見面開始,核心便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服從性,從沒對顧潮玉的任何要求表達過不滿,讓往東走,絕不往西。
‘這是合理的嗎?’這是顧潮玉第二次詢問三個六這個問題了,第一次是因為核心和經歷不符的傻白甜,這次是因為核心過分聽話。
其實三個六也感覺不太對勁,但以所有的核心都是主神作為大前提,想想之前那些世界核心老婆奴的蠢樣子,就沒覺得奇怪了,甚至還能編出來一套理論去應付顧潮玉:【這次的核心本就是赤子之心,也不是只聽你一個人的話,就是其他人的,他也聽。那宴小二三人組說打他是為了疏通經脈,這樣離譜的借口,他不是也毫不懷疑的接受了?】
【依我看,這次的核心相當好糊弄,就算是吃了虧,哄兩句也能帶過去。】
‘好像確實。’
顧潮玉在戒指里無聊得緊,干脆用宴望舒給他的靈力收拾起內部的靈力空間,雖然也不會被旁人看到,但為了符合殘魂大能的人設,他還特意弄出來了一扇屏風以及白玉棋盤。
現在三個六都顯得比他自由,至少還能四處亂晃,看看周圍發生了什麼。
核心十二歲,本該是閑不住正喜玩鬧的性子,可自顧潮玉說讓他修煉,宴望舒就沒離開過靈石塔樓半步,整日除了修煉還是修煉,就連必要的飲食都很少,偶爾會找顧潮玉閑聊兩句,詢問修煉上的疑惑與困境。
宴望舒短短三月,從毫無靈力到練氣七層,不知驚掉了多少人的下巴,只是有句話叫欲速則不達,放在修煉上也照樣合適。
與以往毫無區別的一日,宴望舒正運行著體內靈氣,突然血氣上涌,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顧潮玉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怔愣一瞬,他倒也沒問“你沒事吧”這種傻話,趕緊讓三個六掃描確定一下小少年吐血的原因。
【他雖然全身都是靈骨,天賦異稟,但之前幾年一直沒對經脈有任何的疏導,最近太多靈力一口氣涌進去,將經脈強行撐大……堅持到今日,還是抵抗不住了。】
‘讓他先將修煉放一放,用各種靈藥藥浴多泡一泡,應該就沒問題了吧?’顧潮玉在記憶中搜羅拓寬經脈的方子,一般讓宴望舒停下,“你太著急了。”
宴望舒用袖口的衣服將嘴巴的血跡抹凈,“對不起,尊者。”
“為何向本尊道歉?”顧潮玉還以為核心是什麼都不在意的性子。
宴望舒咬著下唇,那力度,讓顧潮玉一度懷疑會出血,“我讓尊者失望了。可沒事的,我還可以修煉,很快就可以調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