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正為了個太監的死活辱罵先皇,一旁的新帝就冷眼看著,這場面著實難以形容。
顧潮玉用手撐著腦袋,陷入沉思,回憶自己之前的一舉一動,仍然想不通是哪個步驟出了差錯。不過通過純妃的哭訴他也聽了個事情大概。
他要在眾大臣面前殉葬的那日,游文瑾安排人給純妃關在宮殿里了,純妃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本是打算動用點小手段來個偷天換日給顧潮玉救下,誰知道卻遭到了游文瑾的阻攔。
那天純妃罵“白眼狼”這三個字,罵得喉嚨都要快啞了。
顧潮玉聽完,吐字很慢,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晰,帶了點令人難以琢磨的沉重:“多謝,可你為什麼要救我?”
純妃感覺這問話奇怪,“本宮、不,哀家…哀家能有今日全都依仗顧公公的招撫,顧公公落難,哀家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確實是這個理,無可指摘,就是和劇情線中的結果不太一樣。
純妃整理好情緒,展露出笑顏,伸出纖纖十指就打算去抓顧潮玉——當然,被旁邊注意著她動向的游文瑾一把拍開。
“哎喲!”純妃一臉不滿地痛呼,揉著自己被打到的手腕,敢怒不敢言,不過她也借此發現了自己方才并沒有注意到的,語氣重新變得不友好起來,“顧公公為何被鎖著?”
“與你無關。”游文瑾沒有向無關人員解釋的好性格。
純妃欲言又止,沒有繼續追問,重新將目光放在顧潮玉身上,滿懷希冀,“顧公公,你既沒事,以后便到哀家的慈寧宮來如何?哀家是太后,深居后宮,平日也見不到什麼人,不會有人發現你的。
”
顧潮玉這邊才剛張開嘴,游文瑾就已經回答完了,“他不去。”
純妃柳葉眉都要皺得打結了,忍了又忍,臨了還是沒忍住:“哀家問的是顧公公。”
游文瑾唇角微微下壓:“他是我的皇后,才不會去你的慈寧宮。”
純妃:“……?!”都不是簡單目瞪口呆四個字就可以概括的,她看看游文瑾,先是懷疑自己聽錯了,又趕緊扭頭看向顧潮玉,等了一會兒沒得到否認,她的嘴巴也合不上了。
純妃后知后覺地想起,她過來就是打著挑未來皇后刺的主意來的,可因為見到的人是顧公公,就姑且拋在腦后了。
純妃半晌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可、可顧公公他是男……”她遲疑了,畢竟太監是沒根兒的,應該不能稱作男人,“你能堵得住那些草包大臣和史官的筆?顧公公是應死去的人,怎麼去當你這個新帝的皇后?”
顧潮玉假死后直到現在,終于聽到了正常人該有的發言,差點熱淚盈眶,并重重點頭深表認同。
然后就聽到純妃小聲嘀咕:“而且顧公公在當太監前那也是男人,他肯定更喜歡女子的對不對?”
純妃眼巴巴地找認同,被盯著的顧潮玉產生了不祥預感。
“所以顧公公肯定還是更想到哀家宮里來,你用鎖鏈逼迫,本就不對。”
游文瑾睨了純妃一眼,那眼神極度不友善,如同被冒犯領地即將發動攻擊的兇獸,語氣更像是淬了冰:“你在覬覦他。”
是陳述句,聽這話,純妃要是今晚突然因病暴斃,顧潮玉都不會感到奇怪。
純妃也是抖了一下,低頭道:“沒、沒有,哀家就是說一說。
”
從心得很快。
不過游文瑾的臉色并沒有變得好看。
直到顧潮玉本人自行說明:“太后,我喜歡男的。”而且是纖細少年,不過說出口就有點影響形象了。說起來他已經很久沒自稱奴才了,自從劇情線崩壞得救不回來后。
純妃聽完,面露遺憾,“這樣啊。”深宮寂寞,她本想讓顧潮玉陪伴左右,畢竟單是看臉都會令人心情愉悅。
顧潮玉最近總想嘆氣,純妃還是別再說了,看一眼旁邊游文瑾的神色好嗎?
游文瑾已經忍耐到了極點,他不能接受一個對顧潮玉懷有覬覦之心的人,坐在他旁邊和顧潮玉相談甚歡,“還不讓太后回宮休息?”
小喜子得了命令,趕緊請人離開,“太后,請走吧?”
純妃甩甩衣裙的袖子,不情不愿地起身,只是臨走前還有不死心地撩撥顧潮玉兩下,“顧公公若是無聊了,隨意可以到哀家的慈寧宮,哀家那里好玩的東西可多了。”
到頭來御花園又只剩下了顧潮玉和游文瑾兩人,如果不算背景板一樣默不作聲的小福子和小喜子。
顧潮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就看著棋盤發呆。
【宿主,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顧潮玉輕嘖,‘你問我,我問誰?三個六,你一個輔助系統能不能支棱起來,發揮一下本該起到的作用?’
三個六被兇了,像素屏幕上成了蛋花眼,還真的開始認真思索起來,【宿主現在死掉,進行結算時也沒成果,根據前幾個世界的經驗,要不然宿主留下跟核心談戀愛算了,說不準又能拿個S。】
顧潮玉現在糾結的就是有關S的判定標準,‘有其他任務者和核心談戀愛的相關記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