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先皇。”顧潮玉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混沌的頭腦清晰些,“現在怎麼樣了?”
小福子立刻概括了一下當下形式:“師父你暈過去后發生了好多事,有些狼子野心的蠢材試圖將先皇的死推到陛下身上,還要將純妃娘娘,也就是當今太后一同斬首示眾,不過陛下早有預料,直接讓陳大將軍砍下了那些人的腦袋。”
“蠢材是誰?”
“就是四皇子,他以為二皇子和三皇子倒臺,自己便有了登上皇位的機會,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貨色。”小福子說得起興,無意瞥到顧潮玉難看的臉色,當時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師父,你還有什麼不舒服的?”
那可太多了,顧潮玉抬手,展示了一下金鏈子,言簡意賅:“解釋。”
這可不是小福子膽敢解釋的,他目光躲閃,顧左右而言他:“師父,您睡了整整三天三夜,肯定餓了,我去拿點吃的。陛下都命我們給專門備下,就是為了滿足不時之需。”
顧潮玉“哎”了一聲,想將人給喊住,結果小福子腳底抹油,跑得比兔子好快。
顧潮玉一個人待在床榻上,也沒能安分太久,門的吱呀聲再度響起。
“不想讓我死,我不是不能理解,可這鏈子到底有什麼意義?”顧潮玉止不住地嘆氣,他實在沒辦法理解這腦回路。
“潮玉不喜歡嗎?”
游文瑾的聲線很有特色,清冷克制又染著曖昧繾綣似的上挑尾音,在他刻意放輕后,很容易給人造成**般的錯覺。
不過對顧潮玉而言,這絕對不能稱為錯覺,他掀起眼睫,看到的是身著龍袍的游文瑾。
有句老話是人靠衣裳馬靠鞍,但放在游文瑾身上并不適用,完全是人襯衣裳,畢竟老皇帝死得倉促,現在游文瑾身上穿的龍袍大概是由舊的改出來的,但該有的氣勢半點不少。
游文瑾的問話沒有得到回答,他也不氣惱,只是走到床榻邊坐下,“那我重新打一條鏈子好不好?”
顧潮玉,“殿、陛下。”他及時改口,習慣性開始走人設,“奴才確實不喜歡,但奴才的不喜歡和鏈子樣式沒關系,陛下應該清楚,奴才不是您圈養的一條狗,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說到這里,他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指尖勾了一縷游文瑾的黑發打圈,“難不成陛下是對奴才當初的冒犯懷恨在心?奴才還以為陛下挺喜歡的。”
“嗯,我喜歡。”
顧潮玉嘴角弧度僵住,連帶著正打圈的手指也僵住,“……嗯?”雖然他清楚游文瑾對他懷有的感情不太對,可話說到這種地步,是個人都會感覺自己被輕視貶低。
游文瑾好像以為顧潮玉沒聽清,認真重復:“我喜歡。”
說完他還抓住了顧潮玉準備收回去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一如往日的乖順柔軟,濃密的眼睫輕垂半掩著眸色,“潮玉,你一直待在我身邊可好?”
在顧潮玉面前,已經貴為皇帝的游文瑾從未自稱過一聲“朕”,態度也像是被拋棄幼犬那樣無助。
“戴著鏈子?”顧潮玉很容易心軟,語氣已經不自覺平和許多,他其實不怎麼在意被限制人身自由,但現在劇情線一團亂麻讓他有些心力交瘁。
游文瑾默認。
【沒有喔。】
三個六又出來刷存在感,顧潮玉也不好在游文瑾那麼敏銳的人面前近距離分神,就沒搭理。
三個六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劇情偏差值現在在29%,其實宿主你想想,現在和劇情線其實沒什麼區別,宿主在眾人認知中死掉了,本來就是工具人的邊緣性角色,當然比不上核心成為皇帝占得比重高。】
顧潮玉一怔,‘所以我現在還是合格的?’
【是的!】
顧潮玉高興了,那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自己徹底消失,左右環顧一圈,沒找到什麼能加以利用的,重新將目光放在游文瑾身上。只要一想到這個任務世界馬上就結束,就什麼都能看得開了。
“陛下,小福子怎麼還沒回來?”他是真的快要被餓死了。
小福子早回來了,在外面偷偷摸摸聽了好半天的墻角,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趕緊敲敲門進去,“師父,您肯定餓壞了。”
好一個明知故問,顧潮玉表示無話可說。
本以為能順利吃上東西,結果游文瑾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親手喂顧潮玉,都不樂意讓顧潮玉碰到筷子,一邊說:“潮玉我現在是皇帝了。”所以潮玉想要的,都能從他這里得到。
顧潮玉并未讀懂這言外之意,他更關注嘴巴里的丸子似乎咸了一點,敷衍點頭:“嗯嗯。”
吃著吃著他突然想到什麼,“陛下 ,多利庫王子現在怎麼樣了?”當時一切都太過倉促,什麼都沒來得及安排好,多利庫像劇情線里一樣回草原上大殺特殺了嗎?“他應該回草原了吧?”
【劇情偏差值:30%,請收集者規范自己的行為,盡快引導劇情線回歸正軌。】
顧潮玉一頭霧水,他做了什麼?就只是問了個問題而已啊!
游文瑾也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對勁,淡淡地“嗯”了一聲,便繼續自己的投喂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