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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潮玉只有兩個字的評價:‘禽獸。’
……
再過兩日便是三皇子的生辰,說是讓三皇子在宮中禁閉,但生辰肯定還是要讓出來的。以當下的形勢,三皇子是入主東宮的強有力競爭者,來參加生辰宴的不止宮妃還要朝廷大臣。
這生日宴還是貴妃和顧潮玉一起張羅的,顧潮玉負責的部分不少,貴妃想要顧潮玉來邀請朝中大臣,這也是在暗暗拉攏顧潮玉,想以此讓朝中大臣認為顧潮玉是支持三皇子的。
顧潮玉才不會攬這個活,只說這事要聽皇上的意思,但宮中妃嬪皇子可以由他來負責,主要是得給游文瑾安排個位置。
游文瑾在此之前,從未參加過宮中的任何宴會,得讓他在朝臣面前露臉。
三皇子游初堯,聽說自己的生辰宴居然要讓游文瑾那個礙眼的來,氣得心火直冒,跑到貴妃那里鬧完了不算,又跑到顧潮玉那里鬧——
“我就是不想讓他來,怎麼了?”
顧潮玉頭疼扶額,貴妃能不能把她聰明的腦子分給這二傻子一點,“殿下,同為皇子,您作為兄長,應多多照顧五皇子才是。”
“潮玉,你也要向著他說話是嗎?”
“殿下,奴才不敢。”
三皇子是個直腸子,最討厭宮中彎彎繞繞的說話,這次跟他這樣說話的人是顧潮玉,也就算了,只得一甩袖子,“反正別讓我瞧見他。”
顧潮玉權當是耳旁風。
在三皇子離開后,他突然生出了個好主意,‘三個六,在酒席上喝醉是很正常的吧?那我因為喝醉酒說一些不該說的話,是不是也很合理?’
【是的。】
那就好將把柄給游文瑾送上門去了。
這些日子,顧潮玉忙得很,所以沒怎麼往游文瑾那里去,只是還會經常送些有的沒的過去,證明他還在關注著游文瑾。
游文瑾通過一些方式,也大概明白了顧潮玉嘴中的長大算怎麼一回事,但這是他著急也急不來的。
顧潮玉先去給純嬪送了帖子,受純嬪所托拿了些糕點到同心殿去,到的時候游文瑾正在亭中畫竹,袖口處沾了些墨跡,全神貫注的模樣令人不忍打擾。
還是一旁的小喜子喊了聲,“顧公公過來了。”
顧潮玉行了個禮,“殿下,奴才受純嬪娘娘所托,帶了些糕點給殿下品嘗。”
“多謝顧公公。”
一旁的小喜子趕緊接了過去,從始至終不敢抬頭看一眼顧潮玉。
游文瑾將自己的畫涂黑了一塊,“顧公公許久沒有來同心殿了。”
“三皇子的生辰耽誤不得。”顧潮玉解釋了句,將聲音壓低了些,“等后日生辰結束那天,殿下來找奴才可好?”
“我去找你嗎?”游文瑾不太確定。
顧潮玉走進,垂眼看向游文瑾,“是,到裕華殿。”
裕華殿內有一處天然浴池,是傳聞中前朝寵妃居住的地方,不過后來那寵妃與侍衛穢亂后宮,吊死在里面后,便荒廢了。顧潮玉前兩日安排人特意收拾了出來。
“好。”游文瑾應下。
在顧潮玉走后,小喜子憤慨,“殿下!”
說實話,游文瑾不能理解小喜子的惱火,所以他直接問了,“小喜子,你為什麼生氣?”
“他這樣對殿下……”
游文瑾繼續繪竹,淡淡道:“他把我從泥潭里拽了出來,讓我有了母妃,能吃飽穿暖,還不受欺負,從我這里獲取些東西,是理所應當。
”
第87章 腹黑皇子×假太監(九)
這次的生辰宴并非普通的生辰宴,而是三皇子恰逢弱冠之年的宴會,在朝堂上嶄露頭角立威的重要一步。正因為此,貴妃在此次宴會上花了大手筆,玉杯金盞,絲竹笙歌,盡是奢靡之態。
貴妃身上穿的宮裙,是由一百多位繡娘花費七七四十九天縫制而成,裙擺隨步履折映出光輝,如同星河流轉,頭上是琺瑯點翠堆砌,腰間步搖晃動,可見其財力雄厚。
宮女太監們滿目皆是艷羨,不過顧潮玉只有一個感想:這和負重競走有什麼區別,那麼多東西堆在頭上,貴妃還能維持住驕矜的儀態簡直令人欽佩萬分。
至于此次生辰宴的主人公游初堯,衣袍的繁雜瑣碎絲毫不亞于貴妃,尤其是發冠上的那顆牛眼大的東珠,可謂價值連城,一路走過來全程用鼻孔看人,一副誰也瞧不起的模樣,這點與他的母妃十分肖像。
跟這兩人比起來,坐在角落的游文瑾便顯得格外質樸了,衣袍平平無奇,甚至比不上三皇子平日穿得精美,身上也沒什麼首飾,唯一的點綴便是腰間玉佩,看成色也是幾塊碎銀便能買到的便宜貨。
顧潮玉送出的禮物倒是有不少能用的,不過游文瑾并沒有使用,也是有他的考量,省得被什麼人察覺到不對。
純嬪也是,給自己收拾得光輝照人,脖子上的瓔珞瞧著都要拉斷脖子了,卻不知道給游文瑾準備些好的。
顧潮玉漫不經心地給老皇帝倒了杯酒水。
對于三皇子的生辰宴,作為老皇帝發妻的皇后是不屑于出席的,隨便說了個身體不適不愿掃興的借口,自己待在鳳儀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