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被拒絕的人是何反應,顧潮玉落荒而逃。
顧潮玉步子邁得很快,走到轉角處時卻沒克制住扭頭看了一眼。
施驚鶴回以笑容,并沒有著急跟上去。他清楚現在的好友需要思考的時間,步步緊逼不是良策。今日發生的事在意料之外,但他也確實放任了情況的發展。
他想得到的并不止目前的親近。
在好友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施驚鶴的視野,他返回了高中聚會的包間,顧潮玉的外套隨手脫在了椅子上沒有拿走。
一進包間,龔堯想朝著他身后左右看了兩眼,納悶道:“我還以為你出去找顧潮玉了,他人呢?”
“走了。”施驚鶴淡淡道。
龔堯驚訝地“啊”了一聲,遺憾道:“我還沒來得及多跟他說上兩句話,他怎麼就走了?那潮玉走了的話,你應該也要走了吧?”
施驚鶴正是這個打算,沒有顧潮玉在這兒,他繼續待在這里完全就是浪費時間。他走到顧潮玉原本坐的位置,找到被遺落的外套,拿起放在臂彎處。
直到施驚鶴走出包間將門關上,眾人相互對視,也沒個人站出來說挽留的話,畢竟實在不熟。有顧潮玉在場中和還好,讓他們單獨和施驚鶴說話就壓力很大,摸不準路數。
過了一會兒,酒店的負責人敲門進來,笑容滿面道:“今日是施總的同學聚會,那麼所有的消費都由明視報銷,希望你們能聚得愉快。”說完又重新上了酒和菜,還專門留下了幾個服務員來提供更好的服務。
等人離開,眾人在短暫的靜默后又重新熱鬧起來,話題還是脫不了八卦,彼此使個眼色。
“那兩人應該是在談戀愛沒錯吧?”“我高中的時候就說他們很配,龔堯還不相信,真是純直男。”“說實話,除了顧潮玉,我還真想象不到施驚鶴和其他人談戀愛是什麼樣子。”……
被念叨的顧潮玉坐在回家的車上,打了個噴嚏。
有點冷。
【宿主,你外套忘在座位上了。】
顧潮玉這才想起來,不過車已經開出去至少三公里了,他這時候回去也不現實,而且施驚鶴那邊,他還沒做好面對面重新談話的準備。
他打的出租車,司機是個十分健談的大叔,通過后視鏡看到他難看的臉色,搭話道:“小伙
子,這是跟對象吵架了?”
“不是,是發現這次的工資又要被扣光了。”顧潮玉扶額,找了個通俗的說法來描述現下的情況。
大叔也是為家庭生活奔波,一聽這話,唉聲嘆氣,“你們老板這麼黑心啊?我女兒是學法律的,她總跟我說什麼什麼保護法,實在拿不到錢,就直接告他!”
“對。”顧潮玉認可這個解決方法,“我得投訴。”
‘三個六,反饋一下,上個世界時算偶然,這次又來這一套,說好的直男人設去了哪兒?’
【收到!】三個六小機械球晃了幾下,消失在了半空。
到了全市車流量最大的十字路口,紅燈,出租車停下來等待。對面大廈前有一塊尺寸巨大的室外LED廣告屏,正在三百六十度展示施驚鶴那張毫無瑕疵的俊臉,膚色冷白,瞳黑而眼清,盡是冷清疏離,濃密如鴉羽般的眼睫尾端上翹出恰到好處的弧度。
“祝施驚鶴生日快樂,永遠幸福?”
顧潮玉將最后的字無意識念了出來。
出租車大叔一邊重新啟動車子,一邊搖頭感慨:“施驚鶴就是那個大明星,我女兒也喜歡他,這兩天還為了他的生日不知道在亂七八糟折騰些什麼。就剛才那個大屏,聽說一個小時就好幾萬,我也不清楚。”
顧潮玉配合地點點頭,打開手機確定了一下日期,十月三日。剛才那個粉絲應援應該是有意提前了,施驚鶴真正的生日是在十月七日來著,在國外那些年,他每次都有和施驚鶴一起過。
倒不是有意這麼膩歪,問題出在施驚鶴那里,總說自己沒人過生日,暗示孤獨什麼的。若是顧潮玉實在沒空回國,施驚鶴就會自己買機票過去找,就跟條黏人小狗似的。
就顧潮玉追憶往昔走神的工夫,出租車已經到達目的地。
顧潮玉結了一下賬,剛回到宿舍,三個六已經反饋完回來了。
但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說出什麼。
還是在顧潮玉耐心不足地追問下,三個六才把反饋結果說了出來:上面說核心的設置沒有問題,而且人設里本來也沒有鋼鐵直男這個標簽,最后結論是宿主太討人喜歡的緣故。
今天發生的事已經很有沖擊性了,顧潮玉一度懷疑自己的理解能力有問題,他一字一頓地重復:“太討人喜歡的緣故?”
顧潮玉看著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的小機械球,面色不善,桃花眼危險地瞇起,悠悠道:“三個六,你自己覺得這個反饋合理嗎?”
三個六就是覺得不合理,所以才心虛得不敢開口,【不過上面也說了,這種情況可以給宿主一些福利性補充,說是在這個世界劇情線走完后選擇停留休假,不扣除任何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