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空氣里的小火苗又簇簇燃起,將氣溫無限拔高。
他俯身再次往沈令唇角烙下輕柔的吻。
沈令后腰抵在桌沿,手掌撐著賀聞帆的肩膀,人不住地往后仰,幾乎快要仰躺在桌面上。
唇瓣被撬開時,他下意識屏住呼吸。
“叩叩!”
敲門聲忽然響起。
沈令身體一抖,眼睛猛地睜大。
眼中恍惚情迷的神色蕩然無存,變成了驚恐的慌張,他一口氣沒憋住,偏頭捂著嘴狠狠咳了起來。
賀聞帆立刻將沈令抱著坐直,手順著他的背讓他呼吸。
“沒事沒事,”他安撫幾聲,抬頭沖著緊閉的房門問:“誰在外面?”
“是我,”趙悅說:“我來給小令送牛奶,您……是賀先生嗎?您怎麼在這里?”
賀聞帆和沈令對視一眼,說:“我來找沈令聊聊后續合作的事,您把牛奶放門口吧。”
聲音聽不出任何破綻。
“哦……真的沒事嗎?”趙悅似乎還是不放心,“我怎麼聽到有人在咳嗽啊,是小令身體不舒服嗎,需不需要我進來看看啊?”
沈令聞言又是一抖。
他一時間咳得停不下來,用手死死捂住嘴也難免溢出聲響。
倒不是害怕被發現自己和賀聞帆的關系,只是他現在衣衫不整,連脖子上都有紅痕,更不用說臉上是什麼光景了。
他實在不好意思被趙悅看到這種荒唐的樣子。
無奈下,他只能看向賀聞帆,用力搖頭,通紅的大眼睛滿是羞怯與慌張。
賀聞帆親了親他的眉心:“乖。”
“沒事,”他加大音量對門外說:“他剛才喝水嗆到了,現在已經好了,您把牛奶放門外吧,我們溝通完這點就出來。
”
“那……那好吧,”趙悅終于還是做出退讓:“牛奶是熱的,你們別聊得忘了時間,千萬記得趁熱喝哈。”
“好,謝謝您。”賀聞帆應道。
過了一會兒,門外漸漸沒了動靜,趙悅應該走遠了。
沈令閉了閉眼,渾身一松,癱軟在賀聞帆懷里。
“好了,沒事了。”賀聞帆給他揉著脊背和后心,數著他的心率脈搏,低聲安撫:“人已經走了,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
沈令狠狠瞪他一眼。
賀聞帆只是輕輕笑著:“我錯了,有沒有難受?”
沈令搖搖頭,人還無力地依偎在賀聞帆懷里,卻說什麼也不讓再親了。
他在心里暗暗驚詫。
今晚賀聞帆情緒高漲得過分,他竟然也被帶著差點失控,雖說滋味還算不錯,但總歸是讓人害臊的。
而且沈令也不明白賀聞帆在高興什麼。
被他算計了還樂成這樣,真的不是腦子有點什麼問題嗎?
不會是他讓賀聞帆急的那幾天,真急出毛病了吧?
沈令忽然有點擔憂。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如果親兩下可以讓他恢復正常的話……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親。
沈令就這樣在被親得暈暈乎乎的時候,做出了自認為理智的判斷。
只是第二天起床恢復清醒后,還是不可控制地有點害臊。
幸好他自打下床就沒看到賀聞帆的身影,就連吃早飯也沒找到人。
后來還是在三樓的閣樓里發現的賀聞帆。
這間閣樓是專門騰出來給蘇小豆寫作業的地方,安靜人少,大家平時都不會上來。
可蘇小豆一寫作業就走神,老愛盯著外面樹干上的鳥窩看,有一次還拿晾衣桿去掏,差點把鳥蛋全摔了。
他爸不得已,幫鳥媽媽全家挪了個窩,轉移到另一顆蘇小豆無論如何也夠不到的樹上,此后蘇小豆只能每天望穿秋水。
今天沈令溜達到閣樓,居然看到蘇小豆和賀聞帆坐在一起,兩人身形一大一小,腦袋碰腦袋,抵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沈令悄悄靠近了些,就聽到蘇小豆狗腿子一樣的聲音:“哥,你怎麼這麼厲害啊?”
“你剛那一把玩得真六。”
“哥,你教教我。”
喲嗬,沈令挑了挑眉,才一晚上過去,賀聞帆在蘇小豆那里就從“那個男的”變成“哥”了?
這小孩兒難纏,看不出賀聞帆還有點本事。
沈令屏息凝神,再輕手輕腳地靠進。
“哥,你瞧這皮膚好看吧?”
賀聞帆點頭:“不錯。”
“還有這個,這最新款,換上去特拉風,我好幾個同學都有了,哥你給我買一個唄?”他悄悄咪咪湊到賀聞帆耳邊:“我保證每天都把他的消息絲毫不差地傳達給你。”
賀聞帆笑了:“可以,我看剛才那個也挺好看的。”
“哦那個呀,那個也是剛出不久的,我之前想求我媽給我買,她死活都不答應。”
“這樣啊,那一起買了。”
“真的?!”蘇小豆喜極而泣:“哥,你就是我親哥!”
沈令冷笑,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兩人坐在低矮的小馬扎上,連沈令走到他們身后都不知道,還在進行著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
沈令從上面探出頭,瞅了眼手機屏幕,一片花花綠綠的不知道什麼玩意兒。
“多少錢啊?”他問。
“不貴,也就三五百塊。”蘇小豆樂顛顛地說,說完才意識到不對。
他猛地抬頭,沈令面帶微笑的陰森的臉龐赫然出現在眼前。
“我靠!”他直接從馬扎上跌坐下去:“你你你你走路怎麼不出聲啊?!”
沈令微笑:“我出聲了啊,是你太投入了,什麼東西要三五百塊啊,這麼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