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三十秒。”
“不是臥槽你來真的?”謝城睜大眼睛,語速瞬間加快:“你你你這定的什麼時,不準吧,我才說幾個字,這樣誰說得完臥槽——”
賀聞帆嘆了口氣,不想再聽他廢話:“我有沒有說過,讓你不要搞小動作。”
謝城一頓,甩了甩胳膊:“哎呀我真的,我當時真的沒想了!但你知道我出來的時候看到了什麼嗎?”
他抽了張椅子在賀聞帆面前坐下,“就我去找你那天,我走剛走沒多久,他是不是也來找你了?”
賀聞帆皺眉:“所以?”
“他是從一輛豪車上下來的!”謝城一臉嚴肅:“咱倆之前什麼都查不到,就知道他是一普通大學生,普通大學生能坐這麼好的車?”
賀聞帆神情淡淡:“然后呢?”
謝城一直緊緊盯著賀聞帆的臉,卻發現他表情竟然毫無變化,似乎這件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刺激。
“這你都不懷疑?”謝城難以置信,“行吧,你不懷疑但我懷疑了。”
“這就是你跟蹤他的理由?”賀聞帆眉眼下壓:“你知道這犯法嗎?”
謝城睜大眼睛:“不是這怎麼就犯法了……我沒拍照,我也沒竊聽,也沒跟到什麼隱私場所啊,我就只是大庭廣眾觀察一下,觀察……”
賀聞帆不可置信地一挑眉:“所以你覺得這樣就沒問題了?”
謝城一愣:“不是不是,我當然不是我這個做法是對的,但我還不是不放心嗎。我就這麼大庭廣眾地跟了兩天,都又看到他上了輛豪車!”
“謝城。”
“你聽我說完,”謝城急切道:“那車子我一查,好家伙,車主我認識啊,就一二世祖,上個月飆車還報廢一輛蘭博基尼,比我還不學無術。
”
賀聞帆輕笑:“你也知道自己不學無術?”
“我當然知道啊,”謝城“呸”了一聲:“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現在還是覺得他沒問題嗎?”
賀聞帆定定地看著謝城。
他知道謝城說得沒錯,對于曾經的賀聞帆,這種情況下,他會立刻遠離沈令,遠離一切看起來麻煩不好處理的關系。
謝城用以前的標準來對標現在,當然會覺得賀聞帆戀愛腦到不可理喻。
甚至有時,賀聞帆自己也這麼覺得。
但仔細一想,又有什麼關系呢。
那可是沈令。
雖然謝城可能永遠不會明白。
但那是沈令。
賀聞帆嘆了口氣,不欲多做解釋:“沒有下一次了。”
謝城不解:“你到底怎麼……”
“我希望你明白,謝城,”賀聞帆打斷:“不管怎麼樣,這是我自己的事,或者說是我和沈令兩個人事,我會自己解決。”
“可你以前……”
“以前是以前,”賀聞帆一嘆:“你疑心重,很大程度有被我以前的態度影響的原因,所以我不為難你。”
他頓了下:“但這不是我一再容忍你搞小動作的理由,尤其是在我提醒你之后,懂嗎?”
謝城愣愣地坐著,胸膛緊張地起伏:“我……”
“還有,”賀聞帆俯下身,手掌掐在謝城肩膀上:“沈令心臟不好,如果你再敢用亂七八糟的事嚇他,我就不會像今天這樣親自過來了,你知道的吧?”
他眉毛壓得低低的,顯得眼珠黑沉無光,面容輪廓凌厲冷峻,即便用冷靜的語氣說話,也讓謝城感到濃重的威壓。
賀聞帆看上去沒用什麼力氣,謝城肩膀卻被壓得生疼。
無法忽視的疼痛讓謝城心下一驚,他知道賀聞帆是真的認真了。
他抖了一下,除了答應下來,慫得說不出一句話。
直到賀聞帆離開曦山別院好久,謝城都腿軟得爬不起來。
謝汀來琴房看他,只一眼就嫌棄地別開視線:“你能不能稍微別這麼慫呢?”
謝城一看到親姐,嗷嗚一聲撲過來:“嗚嗚嗚姐!姓賀的他、他威脅我!他見色忘友重色輕友!”
謝汀眼疾手快躲開,撫著裙擺在琴凳上坐下:“合著你還不覺得自己錯了?”
“我都是為他好啊,那個沈令,他來歷就是很有問題啊。”謝城強調。
“也不見得,”謝汀輕描淡寫:“郁季不就不覺得嗎?”
“姓郁的懂什麼,他一天天的寫小說,最樂得見的就是這種風花雪月,他巴不得多看點熱鬧呢。”謝城說:“那咱們不就得好好替他把關嗎,不然真被騙得傾家蕩產都不知道!”
謝汀看著他,發現老弟真是認真的時候,忍不住笑出來:“你真覺得賀聞帆會被騙?”
謝城一哂:“以前不會,現在難說。”
“……你怎麼就這麼軸呢。”謝汀嘆了口氣:“這樣吧,退一萬步,就算小賀他對象真有問題,然后呢?你還要做什麼?”
“我……”謝城一頓:“我沒想過,老賀自己會解決吧。”
謝汀笑了:“你也知道是他自己的事啊?你當他是朋友覺得自己是在為他著想,他明白,所以沒為難你。”她說:“但我們做朋友,只能建議,卻不能幫對方做決定,更不能越俎代庖橫插一腳,很難理解嗎?”
謝城點頭:“這個我懂,可是……”
“而且先不說這中間可能有什麼誤會,就算最差的情況,人家確實另有所圖,圖什麼呢?錢,權,名利?”謝汀挑眉:“賀聞帆會吝嗇這點嗎?”
謝城瞳孔動了動。
謝汀又說:“他根本不在乎的,你信不信如果人家說想要,他恨不得獻寶似的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