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高炯奇怪的蹲在茗苑門口

“能上哪去”密明也蹲在旁邊抽煙

“零兒，你說是不是給他煩急眼了啊？”李樂有點擔心

“很有可能”鹿鳴嘆了口氣“我們不是沒和花櫛相處過，這個人很明顯不喜歡被簇擁，被注意，被聚集，恰巧今天全碰上了，還一個一個都在問”

“煩死了”柯零煩的踢了一腳旁邊的柱子

“好了”三姐安撫道“快想想這孩子還能去哪”

“我們也不知道啊”嚴瀾累累的靠在鏡施身上“我們好像一直都以為花櫛住在茗苑，對于他的活動范圍，我估計零兒都不知道”

柯零沉默，確實是這樣的，這個時候，柯零更加確定了，自己真的不了解花櫛，一點都不了解

“算了”柯零把密明手里的煙盒拿過來，又拿過打火機“你們去玩，我去找找”

密明看著空了的手“行，你去吧，有什麼事兒打電話”

幾個人拍拍屁股就準備走，柯零都這麼說了，看樣子是不想讓他們看見花櫛現在的模樣

柯零拿出手機，撥通花櫛電話

第一次，不通，第二次，不通，第三次，不...通了！

柯零連忙說對著手機聽“花櫛，是你嗎”

花櫛那邊沒說話，沉默著，柯零也沒敢說話，呼吸都變小了，花櫛沉默了好一會才嗯了一聲

“你在哪”柯零有點急“我能去找你嗎，我有點擔心你”

花櫛那邊又沉默了，柯零不知道花櫛在想什麼，只知道花櫛特別特別不開心，電話都能透出來的低氣壓

柯零收到一條消息，花櫛把地址發給了他，沒有說話，電話也沒有斷

“別掛好不好”柯零起身走去“你別掛電話，我怕我迷路了”

花櫛沒說話，行動證明了花櫛的選擇

柯零迅速跑起來，按照地圖一步一步跑著，終于在歪歪扭扭中，找到了一個地方

廢棄的玫瑰花園！

黑色的鐵柵欄依舊攔著，不少荊棘已經爬滿了柵欄，里面是荒廢的土地，還有不少根莖，但是已經不能在生長了，柯零不知道花櫛怎麼進去的，鐵門被鎖著，柯零找不到入口

“花櫛，我進不去”柯零有一些喘，語氣帶著一些傷心

花櫛那邊沉重嘆了口氣“往右邊繞，有一塊兒壞了的柵欄，能進來”

聲音十分沉悶，甚至帶著一些沙啞

柯零按照說的，果然，一塊已經被扭斷的柵欄，柯零小心翼翼翻過來，但是胳膊還是被劃到了，柯零倒吸一口氣沒在意，翻過來就往里看

里面更明顯了，荒廢的不能在荒廢的土地，上面腐爛的根莖已經歪七扭八的被折斷，甚至還有一些被燒掉的痕跡，不少黑色根莖被風吹起，土地很硬，柯零走進去，玫瑰園好像很大，旁邊就是樹林了，柯零很快聞到一股煙味，再走一點就看見坐在瓦磚上的花櫛

花櫛嘴里吐著煙霧，手機被放在地上，一只腿伸直，一只腿曲起支撐著拿煙的胳膊，頭發已經被散開了，可是兩只手腕一個都沒有皮筋，長發遮擋著面容，身旁的壓抑氣氛太明顯了

柯零深呼吸，揣著手機走過去

花櫛注意到人來，就果斷掛掉電話，也沒抬頭，只是吸著一口煙

“花櫛”柯零小聲開口“你是不是生氣了”

花櫛吐出煙霧，沒動作

“我不知道會這樣，不知道他們會這麼過分”柯零連忙解釋“我道歉，是我的錯”

花櫛抽掉最后一口，掐滅煙頭看向柯零，聲音暗啞“不是你，是我”

柯零不明白，只覺得是花櫛把錯誤歸結在自己身上“不不不，是我的錯，我纏著你導致他們把這件事想到了你身上，我原本想著，你不喜歡現在的我，那我就好好學習，做更好的，萬一你會喜歡呢，這些都是我的決定，我沒想到會主動牽扯到你，更沒想到他們會想到你，我只是...”

“柯零”花櫛聲音有一些哽咽，讓柯零眼睛一瞬“我媽媽最后的皮筋讓他們弄斷了”

柯零感覺花櫛好像絕望了，也感覺自己渾身冰冷，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走不動路了，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臉能在這里給花櫛解釋這一場鬧劇，甚至，甚至鬧了這樣

“他們扯我頭發”柯零明顯看見花櫛眼睛中閃爍的淚花“把皮筋扯斷了，那是媽媽給我留的，只有這一個，我沒有他們留的東西了”

柯零渾身僵硬，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想伸手去牽花櫛的手，卻還是沒有抬起來

花櫛覺得自己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夠讓自己惦記的了，柯零說想讓自己喜歡他才好好學習，沒想到好好學習得來的確實備受關注，甚至被堵在學校門口，像是被記者關注一樣瘋狂，他們把自己圍起來，一個勁問自己柯零怎麼回事，為什麼好好學習了，為什麼會變成好學生，甚至伸手抓頭發企圖讓自己去回應他們，拉扯期間卻把媽媽給自己留的唯一一個東西給扯斷了

“柯零”花櫛艱難的開口“我沒有不喜歡你，也不是喜歡你，我自己多復雜我清楚，我很謝謝你這麼在乎我，為了我去學習，但是你為自己去學習更好，這樣對得起你自己，柯零，別熬著自己了，我多麻煩你自己清楚，這幾個月你在我這里得到回應了嗎？沒有，我不知道我哪里好了，讓你一直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