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伯儒也趕了上來,臉上的緊張還沒有褪去,就忙著道歉:“對不起警官,對不起!”
俞安雨朝他抬了抬下巴,算是問好了,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好道歉的——給小丫頭上戶口了嗎?”
凌伯儒苦笑:“上了,上戶口當天就發高燒,上吐下瀉,還抽搐,把我嚇了個半死。”
周游也伸出手指去逗凌靄,笑她:“嬌氣鬼,現在身體好了嗎?”
凌靄就樂呵呵地笑,她還記得周游。
凌伯儒答道:“現在好了,去問了婆婆,婆婆讓我把靄靄接到寺里長住,佛祖的眼皮子底下,那些東西就不會傷害靄靄。”
俞安雨皺起眉來:“到讀書的年齡了,還是得送學校的。”
凌伯儒連忙點頭:“嗯,到時候再看怎麼做,不行的話,就請老師來寺里給靄靄上課……”說著伸出手從俞安雨懷里接過凌靄,“那我們不打擾各位警官了,各位警官辛苦了……”
幾人說話間,一位僧人領著三個男人從側門的方向走了過來,一個西裝革履,兩個穿著綠色的工作服。
僧人雙手合十,向凌伯儒頷首,凌伯儒抱著凌靄,也連忙頷首回禮,西裝男開口:“凌總……”
凌伯儒在工作場景下是另一種狀態,吩咐道:“讓小師父帶你們過去,我一會兒過來。”
“好的凌總。”西裝男說著招呼兩個工人跟上了僧人。
目送西裝男領著兩個穿著后背印著“凌云凈化”工作服的工人消失在門口,俞安雨問凌伯儒:“這是?”
“噢!”凌伯儒解釋,“像是海云寺這樣的古寺,后院的池塘都是死水,經年累月,就會發綠發臭,我們公司剛好是做環保新能源開發的,也有水質凈化相關的專利,既然住在這里,就略盡自己綿薄之力。
”
俞安雨豎起大拇指:“好,有能力,有擔當,是優秀的人民企業家。”
凌伯儒笑著搖搖頭:“不敢當,那各位警官去忙吧,我也去現場監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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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面前)
然然:魏風塵而已,沒很愛。
(在和離離攀比的時候)
離離:我愛我老公??
然然:我更愛我老公!
(這很難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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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亦然回到禁毒隊辦公室時,魏風塵已經買好晚餐放在他的辦公室了,距離八點還有一刻鐘,以往顧亦然都會以“開完會再吃”搪塞魏風塵,但現在是特殊時期,他不允許自己的身體有半分差池,分秒必爭,掀開外賣盒蓋子,招呼魏崇過來一起吃。
雖然顧亦然沒有吃完,但好歹不至于餓著肚子去開會。
顧亦然一進會議室,眾人就噤了聲,顧亦然走到俞安雨身邊的空位坐下,問賀仙:“仙鶴,高速路口、碼頭、火車站、機場,都通知到了吧?”
“是的,所有高速收費站都加派了交警,出城車輛全檢,國道也有交警和相應轄區派出所民警檢查,碼頭、火車站、機場都全部通知到位,過閘人員有異常,會第一時間上報。”
顧亦然點頭,環顧會議室里眾人,先打好預防針:“未來一段時間,大家會比較辛苦,請大家克服一下。”
會議室里眾人都沒有異議,紛紛點頭表示理解,顧亦然這才吩咐賀仙:“說下今天問詢的情況吧。”
“是。我們收集了海云寺僧人、義工的證詞,未發現異常情況。溫遠為到達海云寺后,叫住離他最近的僧人明鏡,表達了自己要捐款三十萬的意愿,因為捐款數額大,所以明鏡立刻讓附近的僧人去叫來了方丈空慧法師,溫遠為親手將裝著三十萬現金的布袋給了空慧法師,這三十萬都是舊錢,溯源比較困難。
”
“溫遠為在海云寺和其他人有交流嗎?”顧亦然追問。
賀仙搖頭:“沒有,溫遠為捐了錢,燒了香,就直接離開了海云寺。”
意料之中,溫遠為這次回國,在全國各地的寺廟參拜,燒香、捐錢,真當自己的罪孽可以通過這些途徑來洗清。
賀仙繼續說:“然后是七摩古鎮街道上的商戶,走訪了解后,確定溫遠為之在一家民俗紀念品店有逗留,店主對他有印象,他在店里買了一張明信片,民俗紀念品店提供代寄明信片的服務,兩天一寄,剛好今天下午將這兩天的明信片交給了郵政小哥,我們已經把這張明信片攔截下來了……”
賀仙說著頓了一下,看向俞安雨,俞安雨眨了下眼,她只好低頭翻找手里的物證袋,找到放著明信片的物證袋,推到顧亦然面前,小聲說:“就是這張……”
明信片背面是一幅油畫,向日葵花田,正面收件人處赫然寫著:市公安局禁毒支隊顧亦然收
顧亦然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手里的明信片,會議室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溫遠為最是會膈應人,就算網警沒有監控到溫遠為出現在海云寺了,他也用自己的方式告訴顧亦然,他回來了——就算他們沒有攔截下這張明信片,很快也會在市局門衛處收到它。
會議室里有長達一分鐘的完全靜默,俞安雨輕嘆了一口氣,開口打破了沉默:“顧隊……”
顧亦然這才眨了下眼,回過神來,食指和中指夾著明信片遞還給賀仙,語氣聽不出一絲情緒:“溫遠為坐的車,確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