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許舒月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獨立、溫柔、善良、勇敢的母親。

顧亦然主動握住了許舒月的手，許舒月愣了一下，第一反應竟是心疼：“手怎麼這麼冷？然然，多穿點衣服呀！”

顧亦然覺得好笑，看來連那樣的母親，最終也會變成嘮叨的母親，但他也沒有不耐煩，點頭答應下來：“好，之前在室內，沒覺得冷。”

許舒月接受了這個解釋，點了點頭，抬起另一只手撫摸顧亦然的臉，輕聲說：“然然，媽媽就要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嗯……”顧亦然眨了下眼，答應道。

“下次來看爸爸，也叫上那位’只是看起來有點兇’的警官吧。”

顧亦然苦笑：“好……他有名字的，他叫魏風塵。”

“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風塵……”許舒月沉吟，莞爾一笑，“名字挺好聽的，也是緝毒警？”

“是特警，下次見面，再正式向你介紹他吧。”

許舒月點點頭，她看向顧亦然的那雙漂亮的眼睛仿佛訴說著無盡的愛意，她的話語里也滿是真誠：“然然，我很開心，你愿意把他介紹給我，也很開心，你的生命中能夠出現一個對你而言這麼重要的人，他會成為你的牽絆，在你遇到困難想要放棄的時候，他會是你咬牙活下去的動力。像你們這樣的工作，時刻伴隨著危險，真的很需要一個這樣的存在，”許舒月的手放在顧亦然的胸口，感受著他心臟的跳動，“把他放在你的心里，他就是你的護身符。媽媽曾經對于爸爸，也是這樣的存在，但是真的太痛了……是我太懦弱了，因為害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所以選擇了逃避，所以，然然，真的很謝謝你，這麼多年，是你在保護爸爸。

小魏應該比媽媽堅強，在工作上他也一定能夠幫助到你，所以，媽媽希望你們都好好的，好嗎？”

從顧亦然離開魏風塵的視線，魏風塵就開始坐立不安，兩點不到他也下了車，吹著冷風看著警察公墓的大門，這時候只有吹吹冷風才可以讓他冷靜一些。

遠處兩個人影正朝著警察公墓的大門走來，但身高和衣服顏色看來并不是顧亦然和許舒月，是其他來祭拜的人。

隨著他們走近，人影也逐漸清晰，是一前一后兩個男人，走在前面的男人穿著黑色的長風衣，脖子上裹著厚厚的圍巾，雙手插在口袋里，眼神冰冷，是濱海分局刑偵副隊葉錦書。

葉錦書先看到了魏風塵的車，才看到魏風塵，兩人視線對上，他立刻露出一個營業中的微笑來，伸出剛還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朝著魏風塵擺了擺，主動打招呼：“魏隊！”

魏風塵點了下頭，待葉錦書領著他的小跟班快步走近了，魏風塵才開口回應他：“葉隊。”

“小季，打招呼，這是咱們市局特警隊的魏隊。”葉錦書向跟在他身后比他高半個頭的新人介紹魏風塵。

新人聽話地朝魏風塵頷首，開口道：“魏隊你好，我是濱海分局刑偵隊的警員，我叫冉季。”

魏風塵看向冉季，比起他這個處事圓滑的領導，冉季看起來倒更像是個沉穩的領導，他看向魏風塵的眼神不卑不亢，沒有因為職位懸殊而露怯，也沒有因為魏風塵不是他的直系領導有絲毫不尊重的意思，魏風塵朝他點頭回禮，并沒有多言。

一陣風刮過，葉錦書打了個寒顫，關切地詢問道：“天這麼冷，魏隊怎麼在這里？”

“有些私事。”魏風塵答得干脆且模糊，葉錦書掃了一眼距離魏隊的坦克一個車位的白色埃爾法，滬B車牌已經說明了一切，看來他剛才看到站在顧隊旁邊的那個許舒月的確是本尊。

葉錦書不再追問，點頭笑道：“那行那行，咱們就不打擾魏隊了，以后工作上有的是機會麻煩魏隊，我們先撤了。”

魏風塵點頭，葉錦書便朝他揮了揮手，營業完又把手揣回了口袋里，轉身便收起臉上的笑，朝著停在另一邊的黑色瑪莎拉蒂總裁走去。

瑪莎拉蒂啟動后迅速飆走了，四周又靜了下來，此刻的魏風塵卻在想，天這麼冷，可別把顧亦然凍出病來呀。

聽到旁邊的腳步聲，魏風塵轉過頭，從埃爾法上下來的是在市局見過一面的許舒月的助理，她禮貌地朝魏風塵問好：“警官，您好。”看樣子許舒月要出來了。

果然不一會兒許舒月就從警察公墓的大門口走了出來，許舒月也看到了魏風塵，她加快了腳步，在魏風塵的面前停了下來，轉身面向魏風塵。

魏風塵心口一緊，有些局促地向許舒月問好：“您好。”

許舒月朝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來，回應他：“魏警官，你也好。”

魏風塵怕言多有失，不敢再說話，本以為許舒月只是和自己打個招呼就會上車離開，不料她卻又開口了：“然然說，下次再正式介紹我們認識，但原諒我有些心急，有些話，現在就想要對你說。”

魏風塵萬萬沒有想到顧亦然竟然向許舒月坦白了和自己的關系，魏風塵目不轉睛地看著許舒月，胸腔劇烈震動，大腦一片空白，他現在比準備向魏路出柜前還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