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洲瞥了他一眼,“他既然對他沒那個意思,就不要隨便撩撥他。”
惹禍精滿不在乎地說道:“可是這樣很好玩啊,玩弄別人會讓我開心,我只有攝取足夠的精神能量才能生存下午。”
他抖了抖裹在身上的床單,“追求精神快樂凌駕在一切之上,至于道德,那算什麼東西。”
恢復完整的上世界生物真是很難令人喜歡,這種渾身散發著邪惡氣息的生物只會讓人下意識的加深警惕。
于洲跑到客廳里睡了一覺,主臥留給那個惹禍精。
于洲下手太狠,半點不帶憐惜,他的屁股腫的像紅桃子,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電視就疼的厲害,只好回到臥室趴在床上。
被打腫的屁股火辣辣的,在床上趴了一會后他又去找冰袋,冰箱里沒有冰袋,惹禍精終于認命,長嘆一聲后重新趴回了床上。
那枚碎片對他的影響比想象中大,他有時候很難分得清自己到底想從于洲這里得到什麼。
是讓他醉生夢死的魚水之歡,還是潤物無聲的眷侶之愛呢。
他的目光在臥室的小窗子上轉了一圈,驀地想起和于洲住在上世界的時候。
臥室的窗子很大,窗外是藍天白云,早上一睜一眼就是很美的朝霞。
陽光太刺眼,窗子經常拉著紗簾,于洲起得早,起床后會在他臉上親一下。
惹禍精收回目光,看著床的另一頭的于洲的枕頭。
臀部火辣辣的疼著,他嘶了一聲,伸手去拽于洲的枕頭,藍色的枕頭很干凈,除了洗衣粉的味道之外還沾著一絲淡淡的洗發水香氣。
這個男人還是這麼愛干凈,并沒有因為愛人的離去變得一蹶不振,還是很認真地打理著自己的生活。
他趴在于洲的枕頭上,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柔而滿足的笑容。
在這一刻,他神態像極了于洲深愛著的蕭曇。
*
惹禍精的追求者還是絡繹不絕。
至于于洲——從一開始的“蕭曇的男人”變成了現在的“蕭曇的室友”。
看在那張和蕭曇一模一樣的臉龐的情面上,于洲忍下了這一頂頂冒著綠光的帽子,然而他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人。
當蕭曇的追求者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給惹禍精獻殷勤后,私人空間被人闖入的冒犯感再一次讓于洲發怒了。
把登堂入室的男人們趕走,于洲把惹禍精按在沙發上又是一頓胖揍。
打到一半,看著惹禍精通紅的耳朵,于洲停下手。
惹禍精捂著臀部,懶洋洋的在沙發上翻了個面,臉上帶著滿不在乎的笑容,但生理性淚水還是從他的眼眶里滾落下來,在花朵一樣嬌嫩的臉頰上留下一串清晰的淚痕。
于洲的身體僵了僵。
青年抹去臉上的淚珠,以一種很哀愁的眼神看著于洲:“你以前不會這樣的,你總是哄著我,連句重話都不舍得對我說。”
“我這個樣子是不是讓你很失望,可我原本就不是什麼純潔無瑕的生物啊。”
于洲別過臉:“你又不是小曇,我不會對你失望,你是否純潔無瑕也和我沒關系。”
青年又擦了擦眼淚:“可我就是小曇啊,是你總不愿意承認,都是過去的我在你面前偽裝的太好。
”
“你知道嗎,我不是一開始就愛你的,不是因為愛你才和你在一起的,我一開始只是想找一個長期飯票,那時的我失去了全部的記憶,以為自己只是一個弱小的生物,只有依靠你才能生存下去,當然要討好你,當然對你千依百順了。”
“你當然不知道,在你眼里的蕭曇單純善良,你根本不知道構成那枚碎片最主要的成分是我內心的邪惡,只是因為他弱小,才沒有讓這些邪惡暴露出來。”
于洲看著他,“你說小曇是你邪惡的一面,我倒是覺得你比他壞多了。”
“而且,無論他邪惡還是善良,我都是愛他的,接受他的好,也會包容他的壞。”
青年的眼珠亮晶晶的,他忽然抱住于洲的脖子,迅速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面容帶著幾分薄紅,羞澀地說道:“你真好。”
于洲:“......”
惹禍精現在的樣子,又很像他的小曇了。
他摸摸了臉上被親過的地方,一時間五味雜陳。
他曾經想把失去愛人的傷痛交給時間來處理,可是時間還未來得及發揮它的作用,一個疑似假冒偽劣的生物告訴他:“你的愛人沒有死,他只是變得完整了。”
“他從前在你面前的樣子都是偽裝,而你愛的也正是他偽裝出來的自己。”
換做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無動于衷吧,大概也會像此刻的他一樣,陷入前所未有的矛盾和迷茫之中。
這樣畸形的關系,還真是令人頭大啊。
生活還要繼續。
于洲又開始和他的小隊去叢林里尋找物資了。
上世界的生物不斷入侵,把人類的土地分割成一塊一塊的,人類只好在夾縫中生存。
水和電倒還不算稀缺,稀缺的是干凈的食物和治病的藥材。
上世界的生物雖然可怕,但是一些神奇的植物卻可以治愈人類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