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界生物吸收了精神碎片,可是碎片產生的意志并沒有完全消失,接收到有關于洲的記憶后,他開始在精神內核里瘋狂咒罵。
“你怎麼能這樣對他!”
“你怎麼能這樣捉弄他,你居然逼迫他出賣自己的身體,你擊碎了他的驕傲!”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你怎麼可以用這樣卑鄙齷齪的手段來逼迫他屈服!”
“你居然還強迫他親吻你身上開出的每一朵曇花,你真是卑鄙無恥,下流放蕩!”
“身為上世界主宰的尊貴與驕傲呢,欺辱這樣一個品格高尚的人類,你心里就沒有一絲愧疚嗎!”
“你令我感到十分惡心!”
這枚精神碎片實在有些棘手,在愛情的滋潤下,他擁有了十分牢固的精神錨點,雖然精神內核已經歸于完整,分裂的意識卻還是無法融合。
若只是分裂的意識無法融合倒還好,關鍵是兩種意識支配著身體,都想爭奪這具身體的控制權。
撲通一聲。
坐在沙發上的蕭曇突然來了個平地摔,在地上艱難地爬行起來。
姿勢怪異地爬行了一會兒后,蕭曇的身體開始不斷抽搐,又開始在地磚上艱難地蠕動。
于洲嚇了一跳,趕緊把地磚上扭曲蠕動的蕭曇抱了起來。
蕭曇正在精神內核里發出刺耳的尖叫:“天哪,你都做了什麼,你居然讓他見到我如此丑陋的一面!”
從被于洲撿回家的那一刻起,蕭曇一直很有做一只金絲雀的自覺,每天都要梳理羽毛,務必讓自己光鮮亮麗,就連做飯穿的圍裙都要精挑細選。
現在居然讓于洲看著他在地板上陰暗地蠕動,在于洲面前苦苦維持的完美形象緩緩裂開,美麗的金絲雀變成了一只羽毛凌亂的小瘋鳥。
他尖叫:“老公,都是那個下流卑鄙的第三者害我!”
身為一個普通人類的于洲,自然聽不見蕭曇的瘋狂吶喊。
本體及時讓蕭曇住嘴,詭異蠕動的身體歸于平靜,躺在于洲懷里一動不動,像一條硬邦邦的風干咸魚。
于洲正神情緊張地看著他,那雙深邃的茶色眼眸里充滿了擔憂。
啊,真是一雙美麗而迷人的眼睛!
幸好現在的軀殼是蕭曇的形象。
如果讓于洲見到尊貴優雅的曇花主宰滿地亂爬,上世界生物也會緩緩裂開的。
在于洲的注視下,本體開始走神,蕭曇趁他不備終于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他僵硬的身體緩緩放松,朝著于洲尷尬的眨了眨眼睛。
于洲松了口氣,“剛剛是怎麼了?”
蕭曇說道:“沒怎麼,就是想逗你開心,我剛剛的樣子,是不是很好笑?”
于洲松了口氣,但剛剛也被蕭曇嚇得不輕,伸手想狠狠捏一下蕭曇的臉。
看著蕭曇那嫩的能掐出水的臉蛋,再看看自己粗糙的手掌,于洲把蕭曇按在沙發上翻了個面,朝著他挺翹的屁股狠狠揍了一巴掌。
啪!
于洲語氣嚴厲:“以后不能再開這種玩笑,知道了嗎!”
于洲的力氣很大,蕭曇的屁股疼疼的麻麻的,趴在沙發上紅了眼眶,淚水在眼中打轉。
于洲心里一緊,嚴厲的聲音頓時柔和了:“是不是打疼你了?”
蕭曇紅著眼睛搖搖頭,小聲說道:“不疼,一點都不疼。”
嘴上說著不疼,眼淚卻掉了下來,萬分委屈地抱住于洲的脖子。
他真的好害怕,怕自己失去于洲,也怕于洲失去他。
方才在地板上陰暗蠕動的本體在精神內核里冷冷的看著這一幕。
呵呵。
這精神碎片長得冰清玉潔,方才還像只尖叫的土撥鼠,現在眼角濕紅地躺在男人懷里,弄這下流的勾欄樣式給誰看?
奪回身體控制權的蕭曇趴在于洲肩膀上委屈巴巴的哭了一會,想到于洲為了攢夠精神點救他而不得不出賣自己的身體,擊碎自己的驕傲,他不禁心如刀割。
擦了一把眼淚,蕭曇總算恢復了點精神,嗚嗚咽咽地和于洲撒嬌:“我想你了,我好想你。”
他湊上前親吻于洲的下巴,于洲的呼吸一亂,眸色深深地把蕭曇抱去臥室里。
本體又開始爭奪身體的控制權了。
可惡!為什麼偏偏挑在這個時候爭奪身體的控制權,他的本體真是好不要臉!
“你個狐貍精,別想搶我老公!”
蕭曇在腦海中狠狠的咒罵本體,正情動時,于洲問道:“曇曇,你放松些。”
精神內核精神內核里不堪入耳的咒罵聲頓時一停,蕭曇一秒變夾,嗲嗲地說道:“你快親親我!”
在這種事情上,和精神碎片相比,上世界生物確實有點放不下身段。
身體和精神碎片來來回回爭奪身體的控制權,好在這種時候比較特殊,于洲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他抱著自己的愛人睡了美美一覺,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睡覺很老實的愛人忽然變得不老實起來,半夜里在床上滾來滾去,于洲被踹了好幾腳。
這一晚除了于洲之外,本體和精神碎片都沒有睡好。
兩人在爭奪身體控制權這件事上耗費了很大精力,于是當于洲起床做完早餐準備叫醒他的時候,本體和精神碎片睡得像只死豬一樣,被于洲扯了扯耳朵才勉強從鼻孔里哼唧了兩聲,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了一眼于洲,又把被子一卷,抱著于洲的枕頭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