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當代修真界的流行語言來描述四師兄,那就是渾身充滿正能量,人人喜愛小太陽,走到哪里都是光源一般的存在。
四師兄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如此直白的說討厭他。
他猶豫了一會兒,對天空中那位黑衣男子說道:“笑一笑有什麼不好呢?”
聽了四師兄這話,天空上那位黑衣男子也笑了一下,他的笑容煞氣騰騰,一看就是殺性極重的狠人。
于洲一邊觀看留影寶石留存的影像,一邊問一旁的五師兄:“師兄,此人可是一名魔修?”
這年頭魔修是不會把自己修魔這件事寫在臉上的,不是所有人一修魔都要濃妝艷抹,胭脂水粉不要錢似的往臉上糊,再穿一身黑衣。
現在的魔修穿的衣裳,顏色一個比一個淺,妝容一個比一個淡,氣質一個比一個溫和無害,比正道人士還像正道人士,要多和善就有多和善。
那些血淋淋的傷口和險惡的用心都被完美隱藏,內里是極致的邪惡,外表卻是極致的純白。
像留影寶石里這位黑衣男子的穿著,不是魔修里的菜鳥,就是魔修里的大佬。
很顯然,這位黑衣男子是大佬中的大佬。
留影寶石正在播放的畫面中,四師兄臉上再次露出了一絲苦笑:“我知道前輩是為了九陰之體而來,然而晚輩并不是九陰之體,只有一身凡骨罷了。”
四師兄是一個很勵志的人,其他的師兄弟們都有著非凡根骨,而且天賦驚人,只有他是一身凡人根骨。修煉速度遠遠比不上其他人。
南柯道人下山時路過一個三年大旱的國家,三年大旱,顆粒無收,易子而食的慘事頻頻發生。
而于洲的四師兄就是那個即將被吃掉的孩子,當時只有六歲,四肢細細小小,只有腦袋特別大。
師尊南柯道人于心不忍,就用一大袋臘肉換走了四師兄。
魔修大佬桀桀冷笑:“資質如此之差,居然還能在不到百年時間里修行到化神期,你倒是比九陰之體更有意思,不如我將你捉了去,抽出你的骨頭,挖出你的內丹,仔仔細細的研究一番。”
說罷,臉色又是一變,神色極為陰冷的朝著大師兄猛地一揮手,下一瞬間,黑衣魔修便掐住了四師兄的脖頸,單手把四師兄提了起來。
四師兄臉色漲紅,神色痛苦,不斷掙扎。
然后那位魔修大佬便薅著四師兄的脖子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五師兄的洞府里。
留影石里留存的影像看完,大家的表情都很沉重。
于洲看向五師兄,問道:“師尊可查出這名黑衣男子的來歷?”
五師兄露出一個與四師兄如出一轍的苦笑:“其實根本不用查,這個人很有名,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于洲瞬間想到了一個名字,不禁倒吸冷氣:“難道是初焱?”
五師兄一臉沉痛,閉目點頭。
“沒錯,正是初焱。”
修真界的大乘期大圓滿雖然不多,但也不算特別少,光是于洲的宗門就有六個大乘期大圓滿的長老
然而初焱是大乘期大圓滿里最特殊的一位,他已經有足夠的實力可以沖擊渡劫期,但他一直遲遲不肯突破,始終把自己的境界壓制在大成期大圓滿。
此人博覽群書,博聞強記,學識十分淵博,甚至精通多個門派的心法,確實是個驚才絕艷的天才。
盡管他精通無數天階功法,擁有無數令人為之眼紅的天階法寶,但他對敵的武器只有一個。
——那就是修士渡劫時劈下的天雷。
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于洲這樣的天道寵兒,天雷劈上好幾個時辰,最多掉幾根頭發絲。
其他修士渡劫時劈下的天雷,威力堪稱毀天滅地,而且渡劫的時候還不能讓其他人干預,否則天雷的威力便會加倍,直接把人轟得身死道消。
魔修的天雷尤其恐怖,時間長威力大,一劈就是好幾天。
初焱這個人特別瘋批,仇家特別多,他經常壓制著境界不讓自己渡劫,然后仇家一來,他便不再壓制境界,一邊戰斗,一邊渡劫。
跑到別人的雷劫里就是自尋死路,這是修真界無人不知的常識。
那些仇家進入初焱天雷的范圍內,都不怎麼用初焱出手,就被天雷劈的魂飛魄散。
最驚世駭俗的一次是這位狠人,跨過了煉虛初期,煉虛中期,煉虛期大圓滿,直接沖擊合體期。
四重天雷疊加,直接劈沒了一個一流宗門。
可見此人狠戾乖張的性情。
說到此處,五師兄感嘆道:“也不知這個家伙是跟哪位狠人學的這招。”
于洲說道:“這個我知道,我看過一本古籍,三千年前的那位九陰之體就經常這麼做,他的行為比初焱更加瘋狂,最瘋狂的一次是從合體期初期直接突破到大乘期,那四重疊加在一起的天雷要比初焱那個可怕太多。”
“當時劈死了九個大乘期大圓滿,死了一個渡劫初期和一個渡劫中期。
”
五師兄喜歡侍弄花草,對古籍不太感興趣,頂多看看劍譜,對只記載于古籍中的久遠秘聞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