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建國之后不許成精的嗎!
也許是太過震撼,他并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謝曇悶悶的聲音從于洲懷里傳了出來,聲音弱弱的:“我是建國之前成精的。”
渾身布滿漆黑鱗片,額頭處生著一條金色豎線的小動物口吐人言,于洲的眉毛又是狠狠一跳,腦殼陣陣發暈,不禁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所以你到底是一只什麼?”
謝曇弱弱說道:“我是一只饕餮。”
于洲沉思了一會,把懷里的這只小饕餮從頭到腳仔細觀察了一番。
“我覺得你不太像。”
謝曇的聲音里有些氣餒:“可我就是一只饕餮呀,只是因為長期吃不飽,才長得這樣弱弱小小的。”
他信誓旦旦的說道:“只要我吃飽了,就會和傳說中長得一樣威武,能一口吞掉整個世界!”
不知怎麼的,他這話瞬間讓于洲回想起了以前做的那個夢。
夢中那只巨大的漆黑怪物,張開深淵似的巨口,把世間的一切吸入吞進腹中。
整個世界陷入一片寂靜與無盡的黑暗中,再也沒有絲毫生機。
于是他昧著良心拍了拍小饕餮的腦門,心有余悸地說道:“你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威武雄壯了,不需要再長大了,再長大就不可愛了。”
被人夸可愛,小饕餮頓時羞澀地蜷起了尾巴尖。
“啊這...”小饕餮有一絲扭捏,又有一絲竊喜,“我這個營養不良的樣子,真的有點可愛嗎?”
于洲摸了摸他眉心正中處那條金色豎線,小饕餮的鱗片有點涼,那些在于洲眼里透著危險色澤的漆黑鱗片,并沒有想象中那麼鋒利,摸上去還有點軟。
順著鱗片生長的紋路往下摸去,手感相當的絲滑奇妙。
于洲有些愛不釋手,把懷中的小饕餮又抱起來一點兒,來來回回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摸個不停。
謝曇原本還擔心他露出原形后會遭到于洲的嫌棄,可是看見于洲對他愛不釋手的模樣,他的自信心終于又恢復了一些,心情愉快地甩起了尾巴。
本就看過不少志怪故事的于洲對這件事情接受良好,加上他的性格本就沉穩,因此震驚了,一個小時之后,他就迅速恢復了平靜,抱著懷里的小饕餮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再一次睡著了。
現出原形的小饕餮并不想那麼快變成人形,做人太麻煩,還要穿衣服,還要穿鞋子,還是當一只小饕餮最舒服了。
于洲就把小饕餮裝進了購物袋里,拎著它走出了酒店。
路過一家甜品店時,購物袋里傳來小饕餮吧唧嘴的聲音。
于洲會心一笑,立刻走進甜品店里買了兩塊草莓奶油小蛋糕。
兩塊甜滋滋的小蛋糕被放進購物袋里,小饕餮蜷著尾巴在里面拱了拱,開始快樂地啃起了甜點。
拎著小饕餮回家的路上于洲想了很多,看著扒著購物袋往外探出小腦袋的謝曇,于洲突然明白小饕餮口中的饑餓意味著什麼。
這可真是一個讓人忍俊不禁的誤會。
回到家里以后,于洲又開始對小饕餮上下其手,謝曇也也乖乖地趴在于洲的大腿上,任由于洲摸來摸去。
當于洲掀開他尾巴根的時候,謝曇終于有些惱羞成怒地甩了甩尾巴,發出一連串嘰里咕嚕的低吼。
“好啦好啦,別生氣,我不摸就是了。”
于洲摸了摸小饕餮的腦門,捏住饕餮的一只爪爪,往上面親了一下。
謝曇立刻就不生氣了。
真是的!
他可真是一只沒骨氣的饕餮!
居然這麼好哄!
可是看著于洲那張俊美如天神的臉龐,他真的沒有辦法對這張臉生氣,只好用尾巴尖兒抽了一下于洲的手腕,以示警告。
玩歸玩,鬧歸鬧,于洲逗完小饕餮,開始說起了正事。
“關于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你怎麼看?”
于洲又補充道:“我知道一開始都是誤會,你是真的餓,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饑餓,在我的誤解下,我和你發生了這樣的關系,對此我必須表示一下我的歉意。”
對這件事,謝曇倒是比于洲看得開。
他甩著尾巴,很豪邁的說道:“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你吃飽了,我也吃飽了,用你們一些人類的話語來說,這叫雙贏。”
于洲問道:“除了吃飽之外,你就沒有別的感受嗎?”
謝曇仔細想了想,回答道:“有啊,我覺得很快樂,比我一個人待在家里的時候快樂多了,你都不知道那幫人給我房子有多大,我這麼一只營養不良的小饕餮,獨自一人待在家里真的很害怕。”
“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跟你逛街,跟你睡覺,跟你一起吃好玩的東西,累了就趴在你身上慢慢啃甜筒,這段時間是我來到人間之后最快樂的一段日子了。”
小饕餮的腦袋往于洲懷里拱了拱,有點羞澀。
于洲臉上綻開一個愉悅的笑容,他低聲說道:“那我要努力飼養一只饕餮了。”
第2天,于洲的門鈴聲響起,一個穿著一身黑色制服的男人站在門外,手里拿著一份《危險動物飼養條例和注意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