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3室1廳的房子,于洲選了主臥做臥室,次臥改成了一間小書房,只有客臥沒有動,仍然空著。
但問題又出現了,于洲只有一套被褥,而客臥的房間只有一張床墊。
第1次有客人到家里拜訪,總不能讓人家睡一個床墊,因此于洲把自己的臥室讓給了謝曇,拿著毯子和床單枕套去了客臥的房間。
晚上十點鐘于洲準時上床睡覺,謝曇在臥室里玩著手機。
作為一只饕餮他是不用睡覺的,況且他一直吃不飽,總是處在饑餓之中,根本就睡不著覺。
太餓了。
想吃東西。
他動了動鼻子,房間中飯菜的香味已經變得很淡很淡了,倒是男人身上的草木香氣十分濃郁。
作為一個非常知名的美食直播,這些年謝曇也接過很多推廣,其中就包括一些沐浴露,香水,護膚乳之類的東西。
但是這些東西的香氣都沒有于洲身上的好聞。
這種草木香氣的味道和神土息壤一模一樣,吃不飽的饕餮經常用息壤填飽肚子。
謝曇以前吃過一小塊息壤,那是最接近飽腹感的一次,也正是這一塊兒小小息壤救了他的小命,讓他不被餓死。
隨著末法時代的來臨,人間的靈氣越來越少,很多存在于神話中的神獸漸漸消失,存活下來的神獸一直陷入沉睡中,千萬年才會醒來一次。
謝曇可能是唯一一只在人世間活動的饕餮了
好餓。
想吃東西。
月色之下,躺在床上餓的睡不著的謝曇光著腳丫下了床,悄悄溜進了于洲的房間。
他做賊心虛地看了一眼于洲,月光灑在男人的臉上,恍如一尊在月光下沉眠的神祇。
那股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草木香氣更加濃郁了,謝曇的鼻子動了動,伸出一截粉嫩的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他輕輕地躺在了于洲身邊,還得寸進尺的把蓋在于洲身上的毯子悄悄掀開一角,自己像一條貓似的,悄悄地鉆了進去。
于洲買的毯子很大,是天藍色的雙人蓋毯,天氣冷的時候他就往自己的被子上蓋一層毯子,天氣熱的時候就拿掉,如今正是秋天來臨的時候,在客臥蓋著一張毯子睡覺還是有點冷,所以當一個熱乎乎的東西貼上他身體的時候,他幾乎瞬間就被驚醒了。
謝曇渾然不覺,仍然挪蹭著挺翹的屁股往于洲身上貼,鼻尖貼著于洲的肩膀,像只小狗似的,在他身上嗅來嗅去,嗅去嗅來。
于洲心想,這小青年還真是個變態。
正要睜開眼睛呵斥一下這個沒有邊界感的小青年,左邊肩膀忽然一痛。
謝曇居然又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好在他還知道克制,好歹留了一點良心,沒真的往下咬,只是用鋒利的牙齒來來回回地剮蹭著于洲的皮膚。
于洲這回真的有點受不了了,他不想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也不再裝睡避免尷尬,趕緊睜開眼抬起手,一把按住了謝曇的腦袋。
謝曇這會已經餓得失去了大半神智,他捧住了于洲的手,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于洲的手背,喉嚨里發出一陣野獸的低吼,嗷嗚一口咬住了于洲的手。
實在是忍無可忍,于洲一把掀翻了謝曇,把他狠狠地摁在床墊上。
謝曇在他的手掌下努力掙扎著,他只穿了一件于洲的舊T恤當今天晚上的睡衣, T恤衫的下擺堪堪遮住大腿根,一雙雪白長腿全都露在外面,在月光下白的晃眼。
身上的睡衣因為掙扎往上竄了一截,下面居然沒穿內,渾圓飽滿的兩瓣雪團全露在外面,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男人。
饕餮本是神獸,不喜歡衣物的束縛,因此謝曇在睡覺的時候從來不穿束縛感很強的內衣,他能化成人形后來到人間沒幾年,還不太懂人類的風俗習慣,不明白光著屁股鉆一個成年男人的被窩意味著什麼。
于洲這個人的性格和欲望都很寡淡,但他也是一個生理功能都很正常的男人。
他本來就是小眾的性取向,喜歡男孩子,又因為不混圈,所以一直單身到現在。
大半夜的,一個穿成這樣的青年不好好睡覺,黑燈瞎火中鉆進他的被窩,對著他又舔又啃又咬,于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真是詭計多端的小燒零。
而且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一瞬間于洲怒極反笑,心中充滿了一種被人暗算的憋屈感,照著青年的屁股就是狠狠一巴掌。
他手勁兒很大,打得謝曇發出一聲痛呼,他有點懵了,忍不住抓著毯子使勁往外爬,于洲又拽著他的腳腕,把他給拖了回來。
啪啪啪打了二十多下,謝曇的屁股尖都被他打腫了,可憐的小饕餮抱著毯子一角瑟瑟發抖,只好眼眶紅紅地向于洲求饒。
“嗚嗚嗚,哥哥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鉆你被窩的。
”
他趴在床上回頭看于洲,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滑落,濕著睫毛,抖著嗓子,小聲哀求:“我就是太餓了,嗚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