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山林卷起了綠色的波浪,驚起無數飛鳥,巨龍凄慘的叫聲在山林里回蕩,聽起來驚心動魄。
濋曇裹緊了被子,扒著窗子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出什麼異常,就又縮回了被子里任由各種小情緒在心中泛濫。
他當年知道于洲齷齪的想法時,心中其實是非常抗拒的。
作為每次都考年級第一的聰明龍,他深知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并不準備和于洲硬碰硬,而是要猥瑣發育,趁于洲放松警惕的時候給與他致命一擊。
這一年的時間里,濋曇一直在偷偷攢錢,他省吃儉用,不買新鞋子,不買新衣服,不買那些花里胡哨的時尚小垃圾,堅決拒絕消費主義的洗腦,連最喜歡的奶球冰淇淋都很少吃了。
在他孜孜不倦的努力下,他終于攢下了二十八萬巨款,就等上大學時候和于洲斷絕關系,在大學四年里省吃儉用,畢業后用剩下的錢租個房子,或者投奔其他龍族,堅決不做于洲掌心里的金絲雀!
如果于洲像《掌心中的金絲雀》里的主角攻那樣步步緊逼,他濋曇也不會善罷甘休,定會聯合其他龍族對于洲進行道德和武力上的雙重圍剿,絕對不會像漫畫里的主角受那樣任人宰割!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莫欺幼龍窮!
十六歲到十七歲,與于洲朝夕相處的這一年里,于洲并沒有對他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反而是濋曇自己,整天想東想西,想七想八,想那些有的沒的。
甚至會不自覺地將于洲與《掌心中的金絲雀》里的主角攻進行比較。
主角攻188,于洲192,于洲比主角攻高。
主角攻很帥,于洲更帥,而且帥得人神共憤。
俊美的面容尊貴如神祇,簡直不知道他的五官是怎麼長的,為什麼同樣是兩條眉毛兩只眼睛兩只耳朵一個鼻子一個嘴,怎麼于洲就長得這麼突出,濋曇迄今為止都還沒有見過比于洲更帥的男人。
主角攻有錢,于洲更有錢,十個主角攻加在一起也沒于洲一個人有錢。
主角攻身材好,于洲的身材更好,龍族的身材就沒有不好的,物種上就勝出一籌。
主角攻很持久,于洲更......
這個濋曇沒體會過,暫時無法進行對比,以后再說。
總之這麼一對比,濋曇的心情就突然微妙了起來,對于洲的態度也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在不知道于洲把他當童養媳之前,他對于洲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種對長輩的敬畏和尊重。
在知道于洲把他當童養媳養大之后,他對于洲的感情像一匹脫肛的野馬,往老夫少妻的方向一路狂奔。
每次稍有不順心,他就會在心里絕望地想著——這以后的日子可要怎麼過啊!
在他獨自一人在別墅里胡思亂想的時候,于洲正在給一條沉睡的搬山巨龍放血。
鋒利的指尖劃破龍族堅硬的鱗片,搬山巨龍被劇痛驚醒,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看清來者是于洲的時候,這條搬山巨龍才冷靜下來,張來龍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問于洲:“那條噩夢幼龍怎麼樣了?”
于洲一邊收集搬山巨龍的血液,一邊惆悵地嘆了一口氣:“不愧是噩夢幼龍,很令人頭疼。
”
搬山巨龍說道:“噩夢巨龍是個兇戾殘暴的龍種,需要你這種德高望重的成年巨龍好好管教。”
于洲頓時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搬山巨龍又打了一個哈欠,哈欠打到一半,搬山巨龍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睜開燈籠那麼大的眼睛看向于洲。
它語氣非常嚴肅地問道:“你確定幼龍身上只有一只噩夢龍眼麼?”
于洲收集龍血的動作一頓,“我記得老族長只有一只噩夢之眼。”
搬山巨龍說道:“你這只噩夢幼龍不一樣,他一出生就有噩夢之眼,我活了十萬年,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你怎麼就斷定他身上不會再出現新的噩夢之眼呢?”
于洲說道:“這種事情不太可能發生吧。”
搬山巨龍看著于洲,幽幽說道:“荊棘紅月龍也只有一條荊棘尾巴,你身上有多少條荊棘,你自己都數不清吧?”
于洲沉默了。
如果濋曇和他一樣也是一條發生變異的龍,身上的噩夢之眼和他身上的荊棘一樣多......
這種事情于洲簡直不敢去想。
搬山巨龍說道:“多關注一下吧,不要放松警惕。”
“還有,下次放血的時候下手輕一點,疼死龍了。”
于洲對搬山巨龍鞠了一躬,擰好水晶瓶的蓋子,憂心忡忡地回到了黛山的小別墅。
搬山巨龍是有些烏鴉嘴的本事在身上的。
當天夜里,濋曇就光著大腿踹開了于洲的臥室門,舉起右手驚慌失措地說道:“我的掌心突然出現了一道金色的豎線!”
第149章 幼龍10
一根金色的豎線出現在濋曇的掌心正中間,于洲握著濋曇的手掌,神情凝重地觀察這個剛剛長出來的噩夢之眼。
和幼龍剛破殼時就長出的噩夢之眼一樣,豎線下微微鼓起一個圓球的形狀,像一只活動的眼球,正在皮肉和血管下微微地蠕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