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流將于洲給噩夢龍蛋制作的課程表看了一遍后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幽幽說道:“它還只是個蛋啊!”
于洲眨了一下眼睛。
江川流嘆氣:“要注重勞逸結合,除了上課時間之外,你給它安排什麼課外活動了麼?”
于洲說道:“一個蛋要什麼課外活動?”
江川流怒道:“那你覺得讓一個蛋每天上十六個小時的課程就很合理麼!”
“你這樣令人發指的行為,和那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雞娃家長有什麼不同!”
于洲陷入沉思。
在江川流的建議下于洲當夜修改了課程,他把上課的時間縮短了一半,從十六小時變成了八小時,余下的時間用紅色荊棘拽著龍蛋在別墅的院子里活動。
除了游泳跳繩這些基本項目,噩夢龍蛋還經常趁著于洲精神松懈的時候暴打掃地機器人。
于洲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鬧出太大動靜,一些小打小鬧他是不會太過在意的,憋久了總是要發泄的,這一點可以理解。
其他龍族也很關心這枚噩夢龍蛋,他們會在每個月的7號詢問噩夢龍蛋的情況,并且會在信中委婉地提醒于洲管教龍蛋要適度,要給還沒破殼幼龍一定的喘息時間。
于洲把郵件一一讀完,轉過頭問一旁的龍蛋:“我很嚴厲麼?”
矗立在電腦桌旁的漆黑龍蛋重重地搖晃了一下,于洲伸出一只手摸上蛋殼,緩緩說道:“如果你乖一點,我就不會對你這麼嚴厲了。”
噩夢龍蛋開始在地毯上來回打滾,它滾得很克制,因為就在上個月它在翻滾的過程中太過投入,不小心撞碎了客廳的茶幾,害得它聽了一個小時的《龍蛋的一百種爆炒方法》。
蛋不想被炒。
蛋真得很害怕。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三年的時間里,于洲帶著噩夢龍蛋將整個世界的美景和名勝古跡都逛了一圈。
隨著孵化日期的臨近,龍族們便開始為噩夢幼龍的名字做準備了。
龍族的名字不是隨便起的,所有正經的龍族都需要通過占卜的方式確定自己的名字,每一個龍族的名字都有自己特殊的含義。
最擅長占卜的當然是卜祝之龍,馮遂欣然接下了這個活計,開始為噩夢幼龍占卜名字。
一個星期后,結束了占卜儀式的馮遂將取名結果告知各個龍族。
于洲點開郵件輕聲讀著那個名字:“濋曇。”
“濋”這個字對于龍族來說擁有著非常特殊的含義。
龍族誕生在上界的濋河,后來作為棄族被流放下界,一萬年以來,不少龍族嘗試打開上界之門,可惜無一例外,這些龍族全部失敗,而棄族的命運,就是在靈氣日益稀少的下屆逐漸走向滅亡。
漆黑的龍蛋被一根紅色的荊棘拴在書桌旁,尚且不知道這個名字所蘊含的意義。
于洲摸了摸蛋殼,對它說道:“以后你就叫濋曇了,這是一個很高貴的名字。”
龍蛋在于洲的掌心下扭了一小下,似乎有點扭捏。
經過三年的磨合,現在于洲對這個龍蛋也順眼了不少,怎麼說也是龍族數千年以來唯一誕生的幼崽,在這個靈氣稀少的下界,龍族幼崽能夠順利孵化本身就是一種奇跡了。
晚上九點鐘,于洲做完了四菜一湯,他吃完夜宵之后拎著龍蛋去浴室洗澡。
沒辦法,龍蛋天天在各個地方滾來過去,不把它洗刷干凈,于洲是不會抱著一個臟兮兮的龍蛋躺在床上睡覺的。
現在噩夢龍蛋已經很配合了,洗刷干凈之后就乖乖躺在床上,于洲給它蓋好小被子,一龍一蛋就在這歲月靜好中進入了夢鄉。
翌日,陽光透過蜜色的亞麻窗簾照射進來,于洲的生物鐘雷打不動,分秒不差地在清晨五點鐘睜開了他那雙茶色的眼睛。
他掀開被子起身坐起,正要下床,就聽到一陣清晰地咔嚓聲從身后傳來。
似乎是什麼裂開的聲音。
于洲微微一愣,掀開了噩夢龍蛋身上的天藍色小被子。
漆黑的龍蛋出現了一條細細的裂紋,這是幼龍即將破殼的象征。
不知道會孵化出一條什麼樣的龍,可千萬要聽話一點。
對此于洲心里微微有些忐忑,伸手摸了一下蛋殼上的裂縫。
他拎著蛋來到客廳,客廳里的陽光更加充足,更適合幼龍破殼。
于洲想了想,又去臥室拿了一床白色的小毯子墊在龍蛋下面,做完這些準備,他給自己跑了一杯茉莉花茶,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盯著龍蛋。
龍蛋的蛋殼非常堅硬,即使噩夢幼龍這種殘暴的龍族也要花費許多力氣破殼。
咔嚓咔嚓的聲音不斷響起,還沒破殼的幼崽很聰明,知道集中力量干大事,所以專門攻擊龍蛋中間的部位。
三個小時后,漆黑的龍蛋中間已經多了一圈鋸齒形狀的裂縫。
于洲屏氣凝神,放在大腿上的手機不斷震動,群里都是等待幼崽破殼的龍族不斷刷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