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著龍蛋的面把那個雞蛋逐一打碎,再用熱水把番茄皮燙掉,隨后開始起鍋熱油。
即使是還沒破殼,成形的幼龍也會擁有對外界的感知,于洲把龍蛋拎到灶臺前,漆黑的龍蛋剛好比灶臺高出一個頭,正好可以感知到鍋里的熱油產生的高溫。
于洲把雞蛋液倒下鍋,屈起手指敲了一下龍蛋,聲音冷冷地說道:“看到了麼,再不聽話就把你做成番茄炒蛋。”
話音剛落,半人高的漆黑龍蛋頓時抖了一下。
看來能聽懂人話,可以進行溝通。
鍋里的雞蛋已經熟了,于洲把雞蛋倒進盤子里,開始炒剝了皮的番茄,不一會一道香噴噴的番茄炒蛋就做好了。
活了數萬年的大齡單身龍沒有別的追求,就喜歡吃美食,即使是夜宵也從不會對付,至少要四菜一湯。
把買好的香腸切片擺盤,從冰箱里拿出速食湯放在糖果里煮好,又拿出一袋半成品雞翅放在烤箱里。
煮湯的時候于洲隨手拌了兩個涼菜,四菜一湯就做好了。
一腳把龍蛋踹出廚房,毫不留情地拎著它來到餐廳,于洲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半人高的龍蛋卻悄咪咪地滾到飯桌底下,狠狠碾了一下于洲的腳。
于洲放下筷子沉思三秒鐘,決定幼龍教育要從早抓起。
即使是沒有破殼的幼龍,也要好好教育。
又是一條紅色荊棘從于洲后背蜿蜒而出,兩條荊棘齊心合力,編織成一張荊棘大網把龍蛋五花大綁,吊在了客廳的搖椅上。
那個搖椅是于洲專門訂制的,強度很好,有時候他會把欄桿下面的搖椅拆下來放到一旁,把那個欄桿當單杠用。
吃飯的時候于洲順便下單了一個掃地機器人,即使是壽命漫長的龍族,除了做飯之外也是不愿意在家務上浪費時間的。
安靜地享用完夜宵,把用完的餐具放進洗碗機,回到書房看一會書,十一點鐘去洗手間洗漱,然后回到臥室睡覺。
平平無奇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是的,于洲的生活就是這樣平淡如水,一只活了一萬年的龍,在漫長的時間中經歷了太多的驚險和刺激,不能指望生活中還有多大激情。
于洲蓋上被子,平躺在床上開始睡覺。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這將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但是于洲家里多了一只蛋。
所以他入睡不到兩個小時,就被一陣巨大的轟隆聲吵醒了。
他起床走進客廳,再一次被眼前的一地狼藉驚呆了。
吊椅的金屬單杠已經斷成兩截,貼著白色瓷磚的地板上出現了一個漆黑的圓洞,裂縫如蛛網一般以圓洞為中心向四周蔓延。
于洲住的是獨棟別墅,客廳底下是地下室。
那個該死的龍蛋居然掙脫了束縛把客廳的地板砸出了一個大洞,直接溜進了地下室。
太陽穴迸起青筋,于洲從那個洞里跳進了地下室。
漆黑的龍蛋正在地下室里快樂地翻滾,不遠處是于洲用來儲藏紅酒和香檳的檀木酒柜。
那個該死的龍蛋以每秒一百四十邁的速度沖向酒柜,柜子里的紅酒就像被沖撞得七零八落的保齡球,嘩啦啦地倒了一地。
醇厚的酒香在地下室彌漫開來,龍蛋在一地酒瓶上囂張地滾來滾去,于是那些幸存的紅酒也被龍蛋碾成了碎片。
那些珍貴的紅酒匯聚成一條小溪淌到于洲腳邊,這些價值連城的紅酒加起來約有好幾千萬,在這一刻,于洲那平穩了數千年的心率開始直線飆升。
兩條紅色的荊棘兇猛地纏住了龍蛋,于洲忍住把它碾碎的沖動,怒氣沖沖地將它拎拖回了臥室。
龍蛋身上沾著紅酒,從地下室走到客廳都在一路往下滴酒,于洲把它拎到浴室,打開花灑給它沖洗。
沖了兩次于洲還是覺得這枚蛋不干凈,又往它身上倒了半瓶沐浴露,漆黑的龍蛋泡在一堆潔白的泡沫里,偶爾會懶洋洋地挪蹭一下。
沖掉泡沫,拿著浴巾把龍蛋擦干凈,兩根紅色的荊棘纏住龍蛋,于洲拎著它回到了臥室。
他現在已經深刻認識到了這個蛋強有力的破壞性,一定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才行。
把龍蛋放上床,于洲又用荊棘嚴嚴實實地纏了一圈,這才躺在床上安心睡覺。
半夜里這枚龍蛋好幾次都想偷偷溜走,吸取了足夠教訓的于洲非常警覺,成年龍的龍爪往下一按,龍蛋的一切掙扎都被強勢鎮壓,再也翻不了身。
天一亮于洲就聯系了施工隊,順便讓生活助理聯系檀木酒柜的制作商,再訂一個一模一樣的送過來。
龍族內部有自己的聯系方式,比如于洲聯系的這個施工隊的包工頭就是一條一千五百歲的綠野獨角龍。
這條龍接到電話之后就領著手下的小弟飛奔過來,蹲在被龍蛋砸穿的地板上嘖嘖感嘆。
“不愧是最殘暴兇戾的龍種,還沒破殼就鬧出這麼大動靜,你看這個洞又大又圓,是很講究技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