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之前,深紅之淵被灰色的洪流淹沒,那個地方現在叫冥海。
冥海的海水是灰色的,屬于生命禁區,一般的生物無法在那里生存,只有畸變的怪物和一些稀有的亡靈生物才能夠生活在冥海中。
這些玩家們不知所措,一頭霧水,短暫的迷茫后就開始問候游戲策劃上下十八代。
于洲再一次打開了游戲簡介。
——深紅之淵誕生了世界上最美麗的巫妖,巫妖的五個弟子們覬覦他的美麗,對他生出淫邪的妄念,便合力將他囚禁在神殿中,打算共同占有他。
美麗而強大的巫妖發動禁術,變成了一具森白枯骨,塵封在深紅之淵的靈柩里。
千年之后,巫妖復活,使用亡靈禁術召喚了亡靈天災。
亡靈天災穿越了世界屏障,從深紅之淵蔓延到人類的世界。
灰霧從異世界的裂縫中蔓延,天災孕育出來的怪物在大地上行走,物種發生畸變,災厄開始降臨,熾日飛星出現在天空之上,黑炎從土地干涸的裂縫中涌現......
深紅之淵、冥海、被囚禁在神殿之中、變成了一具森白的枯骨、塵封在靈柩之中......
那他墜落到冥海深處后遇見的那個骨架豈不就是那個巫妖?!
天吶,不會這麼巧吧。
于洲把簡介看了一遍又一遍,發現其中的信息完全能對的上,越是細想越是令他頭皮發麻。
其他的玩家連冥海都靠近不了,他直接在冥海滾了一圈,直接掉在了巫妖的棺材里。
這個概率,他買彩票的絕對能中大獎,于洲揉了揉太陽穴,整個人都被這個游戲攪和的心神不寧、心力交瘁、心驚肉跳。
要不要去報警?
估計警察會把他當成瘋子轟出去。
他重新建立一個新賬號發了一個帖子警告玩家,結果跟樓的人全都在嘲笑他腦子有病,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于洲頭大如斗,他再一次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看著游戲論壇上的帖子喃喃自語:“游戲頭盔都沒了,應該沒事的。”
他皺著眉頭摸了一下頭上的圖案,心底深處仍然十分不安。
晚上十點半,于洲準時躺在床上睡覺。
再一次睜眼時,寢室的天花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幽深的海底和宏偉壯麗的灰色宮殿。
他正躺在石棺之中,刺骨的寒冷包圍了他,透過每一個毛孔鉆向他的身體深處,讓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哆嗦,發著抖從棺材里坐起來。
骨架仍然在睡覺,之所以能判斷出他在睡覺,是因為他眼眶中的鬼火只剩下很小一簇,而且火焰的狀態看上去很安靜,過了很長時間才會輕輕顫上一下。
于洲搓了搓手臂,往手掌心哈了一口氣,他弄出的動靜吵醒了骨架,骨架眼中的鬼火已經燃燒起來,填滿了他的整個眼眶。
晶瑩剔透的骨架從棺材里坐起來,眼中的鬼火猛地一個閃爍,一件斗篷從天而降,蓋在了于洲身上。
黑色的天鵝絨斗篷上用銀線繡著精致的圖案,于洲披上斗篷對骨架道謝:“謝謝,這里實在是太冷了。”
骨架已經擺出了一個很端莊的姿勢,端坐在于洲面前,語氣很惆悵地說道:“很久以前,這里還是一個四季如春的地方,千年之后,卻已經變得如此寒冷了。
”
于洲問道:“冒昧問一下,千年之前的這里是什麼地方?”
骨架抬起頭看著宮殿的穹頂,幽幽說道:“這里本該是一個深淵,熾熱的巖漿在深淵下流淌,從深淵深處透出隱約的暗紅色,所以人們把這里稱作深紅之淵。”
于洲的眉心重重一跳:“我聽說深紅之淵誕生了一個美麗的巫妖?”
骨架沉默了一會后抬起一只手摸了一下臉,沒有回答于洲的問題。
于洲背著游戲簡介:“深紅之淵誕生了世界上最美麗的巫妖,巫妖的五個弟子們覬覦他的美麗,對他生出淫邪的妄念,便合力將他囚禁在神殿中,打算共同占有他。”
他看見骨架猛地捏緊了拳頭,因為太過用力,晶瑩的指骨嘎吱作響,眼眶中的鬼火猛地燃燒起來。
于洲對揭人傷疤沒有興趣,也不想揭人傷疤,但是他現在必須搞清楚這個游戲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還聽說,那個美麗的巫妖寧死不從,施展強大的禁咒封印了自己,變成了一具枯骨,沉睡在深紅之淵的靈柩里。”
骨架伸出一只手,扼住了于洲的咽喉。
他怒氣沖沖地說道:“你再說話,我就捏斷你的喉嚨。”
于洲舉起雙手:“好了,我不說,你冷靜一下好麼。”
骨架松開了手,棺材里面,一人一骨正對而坐,雙方俱是沉默不語。
于洲看了一下手環,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他捏了捏眉心,看向眼前的骨架:“我總要知道你的名字吧?”
骨架怒道:“卑賤的奴隸,也配吟誦吾的名字!”
于洲說道:“既然是奴隸,如果連主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那豈不是很丟臉。
”
骨架微微一愣,“你說的也有道理。”
他清清嗓子,壓低聲音緩緩說道:“吾名巫曇,于數千年之前誕生于深紅之淵的巖漿中,吾是世上最強大的巫妖,奈何一朝不慎遭人暗算,在靈柩之中沉睡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