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開心心去上學,讀那些外國那些大部頭都不頭痛了。
直到第一學期結束,京州大學開始放寒假的時候,江曇突然聽說林嵩因為吸毒入獄了。
他睜大了眼睛看向于洲,于洲喝了一口咖啡,很淡定地說道:“我也沒想過他會吸毒。”
江曇猛地一拍大腿:“那他會在監獄里唱鐵窗淚麼?”
于洲居然很認真地想了想,“也許會?”
江曇開始在沙發上打滾,像剛從峨眉山下來的猴子。
寒假江曇不用上學,于洲自然回到了玫瑰園,他的父母也正好過來小住,還帶回來一個十分俊秀儒雅的青年。
那個俊秀青年溫文爾雅,一身清貴之氣,會和于洲聊世界各處的風景、最新的股票行情、世界頂尖學府最新的研究成果。
他和于洲聊天的時候江曇只能默默聽著,完全插不上話。
這個青年會彈鋼琴、還會調酒、甚至還會畫畫。
他畫的畫江曇看過,畫的很好。
江曇心里很難受,他覺得自己除了一張臉之外一無是處。
于洲讓他去京州大學讀書,每天花費兩個小時教他外語,給他辦了課讓他每周一次騎馬射箭,可是這又怎麼樣呢。
他還是一個舉止粗俗的孤兒,他還是扶不上墻的爛泥。于洲的全部努力都白費了,他永遠也變不成于洲想要的樣子。
江曇很痛苦。
他甚至找不到治愈這種痛苦的方法。
或許某一天于洲會突然醒悟過來,原來他江曇除了年輕的臉蛋和身體之外沒有任何優點和美德。
他江曇還是要臉的,難道還要于洲親自趕他走麼,那也沒有骨氣了,會更加被于洲看不起的。
江曇哭著打包行李,在一個寂靜的夜晚,他腫著眼睛扛著他的小包袱悄悄離開了玫瑰園。
第110章 漫畫19
江曇帶的東西不多,他曾經的那個黑色環扣素描本、一支白色的自動鉛筆和一塊美術專用橡皮,這是他來玫瑰園時身上僅剩的東西,他趁著于洲熟睡的時候悄悄溜進了于洲的書房把這些東西拿了回來。
那個破破爛爛的小帆布包已經掉色了,用慣了奢侈品包包的江曇抖了抖帆布包,往里面裝了兩袋奶油小餅干和一小瓶可樂。
然后他就眼淚汪汪毅然決然地背著他的小包袱上路了。
一個小時后,可憐的十八歲小青年迷路了。
玫瑰園占地面積約8000平方米,江曇每次來玫瑰園都是坐車,平時也都在別墅那一塊活動,他壓根不知道從哪里走出去。
夜色茫茫,他一臉迷茫地在一片玫瑰叢里來回穿梭,在石子小徑上走來走去。
最后他實在走不動了,坐在長椅上發起了呆。
四周黑黢黢的,黑暗包裹著他,江曇蜷縮在長椅上,看著遠處星星點點的燈光。
他嘆了一口起,從長椅上站起身,朝著遠處的光亮處走去。
艱難跋涉好長時間,他還是沒有走出玫瑰園,這里到處都是花花草草,還有許多高大的樹木,地形比江曇想象的還要復雜。
江曇又很難過了,他覺得自己真是個小垃圾,在玫瑰園里住了這麼久,還是連路都找不著。
他實在是太累了,抱著他的帆布包躺在長椅上看著天空上的星星。
玫瑰園的星星很亮,夜風帶來陣陣花香,樹木的影子在風中搖曳,這是一個很美的地方,但是終究不屬于他。
江曇打了一個哈欠,慢慢閉上眼,蜷縮在長椅上睡著了。
興趣是太累的緣故,江曇居然在硌人的長椅上 睡得很香。
清晨他在刺眼的陽光下醒來,迷迷糊糊的一睜眼,就看到于洲坐在他面前皺眉看他。
江曇瞬間就清醒了,他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立刻從長椅上爬起來,身上蓋著的毛絨絨的毯子從他身上滑下來,江曇微微一愣,抬頭看著于洲。
于洲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哥斯拉,“江曇,我從來不知道你有在長椅上睡覺的習慣。”
江曇抱著懷里的毯子,低垂著腦袋小聲說道:“我只是想看看風景,看著看著就不小心睡著了。”
于洲看了看他懷里的那個小帆布包,再一次擰緊了眉頭:“看風景?”
他聲音低沉地說道:“看風景你背著帆布包干什麼?”
江曇心虛地低下頭,身后的王智和老管家對視一眼,眼神在江曇和于洲之間來回巡視。
江曇的心里面其實已經很委屈了,他沒辦法和于洲訴說自己的心事,千言萬語說不出口,到嘴邊只變成了:“我不想繼續待在這里了。”
于洲愣了好一會才說道:“怎麼了?”
“玫瑰園又哪里不好麼?”
江曇的眼淚落下來了,吸著鼻子說道:“我就是想到外面看一看。”
十八歲的年紀正是叛逆的時候,孩子大了總會有自己的想法。
江曇的眼淚一顆顆落下來,哭的非常傷心,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模樣
于洲揉了揉眉心,低聲哄他:“是我哪里做的不好麼?”
江曇搖頭,“沒有,先生一直都很好,我只是不開心,突然就不開心了。